南莫澤一直以爲她不能回去就只能像想在活着,可是現在聽來,她連着行屍走肉的生活都保持不住了。
南莫澤閉了閉眼,心情略微沉重。
“有想做的事情嗎?”
南莫澤突然說道,長青一聽,先是一愣,隨後雙眼一亮。
“你有空了嗎?”
長青知道他很忙,聽他這麼一說,以爲他有空了,能陪自己玩了。
南莫澤眉頭微擰,有些想不到這二者之間的關係,不過他看到她亮晶晶的雙眼,一時說不出拒絕。
“有……”
“陪我出去玩好不好。我想出去逛街,街上熱鬧。”雖然皇宮她還沒有逛完,可是她以後就在這裡生活了,有的是時間逛街的話可不是天天有機會。
“出宮嗎?”
南莫澤挑眉,嘴角微微翹起,顯然心情不錯。
“對啊,對啊,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想做的事情,我想出去逛街,吃東西,看風景。”
南莫澤看着她托腮,一臉嚮往的樣子,心情也跟舒暢,“好,不過可能要再等幾天,元宵快到了,到時候會更熱鬧。”
“真的?太好了。”
“先好好休息,過幾天就帶你去。”
“嗯。”
長青重重地點頭,緊接着又是一陣風捲雲殘,南莫澤看她吃得香,也不禁跟着吃了一碗
幾日後,元宵節。
長青早已經算好了日子,起了一個大早。
黃鶯給長青梳頭髮,看着她滿頭的青絲,還散發着陣陣的清香,好像荷花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娘娘的頭髮真香。”黃鶯拿着梳子,感嘆道。
長青笑了笑沒有回答,尊上幫她弄能不好嗎?
想起尊上,長青的好心情受到了影響,她離開了,也不知道尊上怎麼樣?應該還在冰湖邊彈琴吧,或者釣魚。
長青挑眉,想起浮涯的習慣,不禁失笑。
尊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喜歡彈琴和釣魚,他都不覺得無聊嗎?
“娘娘在想什麼呢?”黃鶯看着銅鏡中的長青,見她發起呆來,隨口一問。黃鶯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長青的態度,已從尊敬不足,親近有餘。
“在向外面好不好玩,你喜歡吃什麼?我的待會兒給你帶回來,冰糖葫蘆?”長青似虎想到什麼,連忙問道。
“好啊,奴婢多謝娘娘!”黃鶯笑着說道,她是5歲入的宮,記憶中冰糖葫蘆是兒時難忘的美味,想忘也忘不掉。
“嗯,那快一點,說不定他在等了。”
長青口中的他,黃鶯也知道是誰,想着皇上和青妃娘娘的感情真好,連容貴妃的面子都不給了。說道容貴妃,黃鶯覺得還是有必要將一將那件事。
“娘娘,您知道嗎?”黃鶯頓了頓,隱晦的看了四周。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長青把玩着梳妝檯上的首飾,覺得南莫澤給她的這些首飾真好看,她都捨不得戴了,好漂亮啊。
“娘娘上次容貴妃不是來看您了嗎?”黃鶯說的很小聲,就怕隔牆有耳,畢竟容貴妃從皇后過世後就一直把持着後宮,誰知道在子衿閣有沒有安插內幕。
“嗯,我知道她的,你想說什麼?”
容貴妃,那個頂漂亮的女子,她很有印象的。
“她上次來看您,別您氣走了,她就撤了您的侍寢牌子,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自己也被皇上撤了牌子。這事在後宮都傳遍了,成了整個後宮的笑話。”
說道這裡,黃鶯是想笑又不敢笑,深怕被別人抓住了把柄。
這事長青沒法評論,她不喜歡那個容貴妃,她看人的眼神縱然她毛骨悚然,雖然頂漂亮,可惜啊,性格不討喜。
“娘娘,現在後宮都傳遍了皇上對您是真寵愛。”跟了一個受寵的妃子,黃鶯也覺得臉上有光。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想起那日的情景,忍不住撇撇嘴,這事要是發生在修仙界裡,指不定被人懷疑圖謀不軌。
難有在人家最虛弱的時候去看,本來就已經夠累了還要花費精神去應付這些人,凡間都是這樣嗎?
長青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黃鶯以往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長青說起來,雖然覺得怪怪的,卻也覺得蠻有道理的。
“不說她了,快點弄,我要出去,最好能提前。”
長青轉移話題,一臉笑的說道。
“好的,奴婢很快就能弄好了。”
黃鶯給長青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還給她挑了一件水藍色的儒裙,配上白色的斗篷。少了冬裝的厚重,多了幾分仙氣,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南莫澤看到如此驚豔的長青,也是一愣,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上下打量長青。
“好看嗎?”
南莫澤是宮外的馬車裡等長青的,寬大的馬車裡僅有他們二人,長青也沒有不好意思,很直白的問道。
在她看來喜歡就說,多大點事啊!
“好看!”
南莫澤對長青向來不吝嗇詞彙,微笑着說。
“我也覺得,像個仙女!”長青仰着頭,很自信的說着。這要是換做是後宮的其他女人,肯定害羞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南莫澤的眼睛,哪有像長青這樣,直勾勾望着。
“我們要去哪兒?我想吃糖葫蘆,你帶我去買好不好?”
長青就記得,第一次下凡的時候,浮涯帶她去過的幾個地方,買過幾樣吃食,那都是她終生難忘的,她現在也想再吃一遍。
“好,都城內有一條美食街,你想吃什麼都行!”南莫澤失笑,此刻長青的眼中只有美食,沒有其他。
南疆的都城,坐北朝南,四季分明,適宜居住,加上南莫澤的政策開明,往來商人特別多了。
都城內還有特別一條特別的美食街,左門販賣各地的美食。平日裡,這裡的人也多,適逢佳節,出來的人就更多了。
因此一下馬車,南莫澤就緊緊的抓住長青的手。
大手握着小手,是指緊扣,長青低着頭,看着交握的雙手,那皮膚傳來的溫度,讓她心跳加速。
有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酥**麻的,讓人說不出來,卻也難以忘記。
“這裡人多,牽着別鬆開。”南莫澤盯着人羣,沒有回頭,直接說道。
“公子,讓奴才在前面開路吧。”徐福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忍不住皺起眉頭,這要是碰壞了他們主子,那可怎麼辦?
“嗯……”
平日裡,南莫澤不會這般謹慎,只是今天多了一個長青,他不得不注意。
得到指示,徐福纔剛站到南莫澤跟前,爲兩人擋開人羣,讓他們可以好好逛一逛。
長青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這麼熱鬧的街道,比之前除夕街上的人羣還要多,“好多人,那是什麼?”
長青指着一個兔子花燈,興奮的拉着南莫澤想要走過去。
交握的雙手讓她倍感安全,長青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周圍熱鬧的場面吸引住了。
“夫人,那是花燈會,夫人可想過去。”徐福順着長青的目光看過,正好看到兔子紮好的花燈,連忙說道。
“花燈會是什麼?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帶着一絲渴望,長青水靈的雙眼中照應着燈火,看起來格外明亮。
“好……”
南莫澤沒有拒絕,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去。
元宵燈會是歷來就有的活動,凡是有燈會的地方,就一定有燈謎,這也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南莫澤河長青趕到的時候,恰逢南疆的衆位才子在猜燈謎贏花燈,場面熱鬧非凡。
花燈會紮成兩條長廊,長廊中間有一個臺子,戲臺上有一個司儀,整個花燈會最精彩,最難猜的燈謎,最好的彩頭,就是從這戲臺上開始。
南莫澤和長青順着長廊走過去,長青一路上看着各種各種動物花燈,眼中滿是驚喜。
“這些都是用紙做的嘛?太不可思議了。”長青沒想到凡人的手竟如此巧妙,可以做出如此花燈,惟妙惟肖,可謂巧奪天工。
“是的,都是紙做的,夫人前面還有更好的花燈呢!”徐福充當起介紹人,一路上給南莫澤和長青講這花燈會的習俗。
長青聽得更是嚮往不已。
“猜燈謎,我們去可不可以去猜。”她也想把花燈拿回家。
“當然可以了。”徐福回答。
“那麼還等什麼,那臺下都快站滿人了,快。”長青跳脫的像一個小姑娘,拉着南莫澤就跑,可憐徐福老哥老腿,要不是有一身武功,恐怕跟不上長青的腳步。
“一口咬掉牛尾巴,猜一字!”
長青拖着南莫澤趕到臺下,正好聽到司儀念出了一道字謎,一位身着藍袍的讀書人想都沒想喊出來:“告!”
“恭喜這位公子,請接花燈。各位,我們花燈會今年多了一個新規矩,凡是猜中燈謎越多者,將有機會參與我們面度花燈盛會,彩禮是除了一千兩的銀子,還有晤商商會的惡一個承諾!”
此話衆人一驚訝,晤商商會的承若,南疆首屈一指的大商會,在整個盛州大陸都是極其出名的,如果能到他們的承諾,那將是何等的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