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幾聲雞鳴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窗框組裝完畢,用手刨找平,斷尾安裝到位。剩下的就是門和窗扇的製作,比起框的製作要麻煩了很多。用的材料要十分精準,容不得辦點馬虎。
最後是刷漆,門窗的顏色是用硃紅,市場上沒有這種顏色,需要自己調色。路明哲對眼色的搭配不外行,大紅加鐵紅漆就是硃紅。顏色有三個基色紅,綠,藍(真正的科學意義上的基色是紅,黃,青)有了這幾種顏色可以調出不同的顏色。
醇酸漆的氣味刺鼻,稀料味道更是濃。顧不得氣味,上底漆補膩子粉,兩遍過後乾燥以後,360目水砂紙磨光。面漆是關鍵的一道,路明哲刷的很仔細。過厚則易流淌,過薄則掩蓋不住木料。三天之後交活,村裡沒有活了,還得出去找活做,借了一輛自行車和大表弟,開始了漫漫的征程。
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沒有方向感,看到那裡有村子就進,看到新房就問。好多人看着兄弟兩個二十幾歲的年齡,多是不信任的眼光,就是想做門窗也打消了念頭。也不知道跑出來多遠,路明哲身上的汗冒出來。騎着單車要帶着一個人,也問了十幾家,無一例外的不做。
臨近中午,“表哥,吃點飯吧!有點餓了!”“找個小飯店吧!”路明哲覺得比干活還要累,腿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步都不想走。土路兩邊是麥田,幾棵禿丫丫的樹站在遠處,路上根本沒有人,擡頭望去最近的村莊也有三裡多路。
“表哥,我騎車,你休息一會兒!”大表弟接過自行車繼續前行。一陣陣鼓樂聲傳來,在村的中間位置搭着靈棚,有人家在辦喪事。令人費勁的是居然還有歌唱團,一個年齡少女扭動着腰肢,唱着火辣辣的情歌。
家裡老了人一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這個場景難以理解。圍觀的人還不少,亂亂哄哄的不是欣賞歌曲,對少女倒是感興趣。靈棚裡偶爾出來披着重孝的人,臉上沒有悲痛之色。“表哥,看一會兒嗎?”大表弟喜歡看熱鬧,“還看呀,趕緊吃飯了!”
表弟走出一段路回頭看一下,路明哲笑着問:“表弟,看上唱歌的美女了!”“表哥,說什麼了,聽歌!”看不到表弟的表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長情。出來村莊前面是一條不寬的柏油馬路,路邊有小賣店,只有兩間房子,透過門看進去也沒有什麼東西。旁邊有一家小吃攤,看到有吃的反而更餓了。
三張桌子擺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上面蓋的塑料布,大鐵通做的爐子,上面有大鐵鍋裡面放着水,冒着白色的水蒸氣。老闆是四十來歲的婦女,衣着打扮典型的農家人,白色的圍裙快染成灰色,一個客人也沒有,坐在凳子包混沌。
“老闆,有什麼吃的呀!”表弟問了一句。“冷麪,麪條,混沌,饅頭!”“有酒嗎?”表弟還沒忘了喝酒,路明哲坐到凳子說:“先吃點再說吧!”聽說過冷麪,是朝鮮族的特色小吃,路明哲沒吃過,就要了一碗。
婦女打開用白布蓋着的盆子,裡面是有點淡青的圓麪條,應該是提前煮過,放在漏勺裡在鐵鍋裡燙了幾下,放在大碗裡。在一個小爐子上一個小鍋裡,舀了一勺黑色的湯汁,放了點蔥花就端上來。
路明哲仔細的看着每一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很筋道彈牙,湯汁中醬油的味道很重,在小鍋裡看到了煮的雪白的骨頭,這也是所爲的骨頭湯呀,放進兩勺辣椒,調和一下味道稍微可以了。
冷麪是用蕎麥麪,小麥粉加澱粉做成。由於蕎麥麪價格高,改爲玉米麪,高粱米麪和土豆澱粉。注重的是湯料的製作,豬骨,雞骨燉煮,再加自己喜歡的口味。這裡吃的味道不怎麼樣,也算是吃過一道特色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