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藤是生命神樹的種子,繼承了活力與生長之力,如果有東西能讓她的生命力都開始衰竭的話......
我想我們碰到大麻煩了。
“死體蟲,最討厭生命的生物——事實上,它們都不再是生物了。每隻蟲子破卵出生之後便立刻死掉,但隨後就會進入這種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去的狀態...他們仇恨任何生物,如果說那羣蟲子的微型腦子裡面裝了什麼,絕對是這種滿滿的仇恨——有人說,就是這種融合在整個種族中的仇恨讓他們還能活動......它們的叫聲會讓生物的生命力以快到不可想象的速度損耗下去——啊,只有在產卵孵化幼蟲的時候他們纔不會立刻殺死見到的生物,而是讓那些非常非常小和花粉差不多大的卵進入生物的嘴巴鼻子裡面,然後寄生孵化......可怕的生物們,而且他們從來都是數千只在一起羣居。”
聽完拉邦的解釋,在蔓藤的保護盾下,我們藉着她的生命光芒互相看了一眼。
“我不能找到更壞的時機去知道這些有趣~的知識了。”我咬牙切齒的吧有趣兩個字說的重重的。
蟲子的聲音讓我感覺耳朵都快爆炸了,這種高頻的聲音...我能理解爲什麼它能消耗別人的生命力。而不用說,天堂村的村民們就是那些被寄生的孵化器了。
“不、不會吧?”米婭抱緊雙臂,小臉比平時還要白——蒼白。我攬住了她給她力所能及的安慰。
老範青筋暴露的用大斧捶了捶地面:“【嗶——】!!俺們衝出去算了!俺就不信一羣蟲子能把咱們全弄死!”
“別衝動,還有,相信我——它們可以。”
“...大家,大概...抱歉——”蔓藤越來越微弱的聲音讓我們的心都是一緊。
呼~嗡嗡!!
圍繞着我們的蔓藤盾牌居然被腐蝕啃咬出了一個大洞,數十隻蟲子立刻就衝了進來,一瞬間,我看到了他們的樣子——如果說蟲子也能變成殭屍的話,它們絕對就是了。它們棕綠色的甲殼上面似乎分泌着一種噁心的泛着腐臭味的粘液,蟲眼比任何一種蟲子都要空洞,那些細細的肢體都是殘破不全,不過那大張着發出滋滋聲的口器可是完整的可怕。
我後悔去看了,甚至都開始希望拉邦的訓練中沒有包括這種瞬時視物的能力。
正好站旁邊的阿加雷斯撕下了自己的斗篷罩袍,用最快的速度一下網住了大部分衝出來的蟲子,漢特默契的緊隨其後,並且用寂靜的斧刃把那些拇指大小的蟲子劈成了更純粹的腐爛物——開槍的話會讓蔓藤的盾牌破壞的更快。
但是還是有蟲子會從那個打動衝進來啊!必須——
拉邦用自己瘦弱的後背堵住了洞口。
“啊啊啊...!”雖然痛苦的大叫起來,但是我們的老爺子沒有挪動哪怕一下。
“拉邦?!”我想去伸手拉開他。
可是拉邦首先伸出了獨臂:“我...死不了。”
於是我停下了腳步...哪怕我想讓自己代替他,但是我知道我根本撐不了多久——拉邦直面死體蟲的聲波被消耗生命力雖然會被虛弱化並且造成數倍於我們的痛苦,但是卻不會死亡,這是來自於詛咒的“祝福”。
所以我停下了腳步,不能因爲私人情感讓自己的同伴受到傷害——這是拉邦的教導,英雄的守則。
雖然牙都快咬碎了,而且因爲肌肉如此緊繃,四周的聲音都變小了,但是我沒有停止思考。
對了!如果聲波是死體蟲消耗生命力的武器,那就堵上——我這個笨蛋!啊啊!那種高頻聲波肯定不是聽不到就沒事了的!除非我們進入隔音房不然的話只要在附近就會受到傷害!
太極...沒有用!雖然蟲子們絕對無法阻擋太極,不過太極也只能讓開出一條狹窄的路,而就我剛剛看到的外面的景象,我們需要更多!
邦妮她們?首先不說讓她們接受危險是不是太自私了,其次魔法陣的施展是需要空間和時間的,就算我們能撐過那現在看來長的不行的幾分鐘,蔓藤漸漸在縮小的護盾也沒有地方召喚她們,她們甚至可能直接傳送到外面。
該死!
乾脆,我去大吼大叫着衝出去然後吸引蟲子的注意力......行不通,那羣鋪天蓋地的混蛋們只是會分出一部分吸乾我然後再去找我們的同伴!
不不不...一定有辦法。經歷過這麼多的困境,如果說我學到了什麼——那就是一定還有辦法!
“老爺子!”老範的符文紋身被激活了,他似乎想要一把拉開拉邦然後衝出去和蟲子拼命,但是因爲拉邦的眼神,他不得不停止這麼做。
蒂莉亞按住老範的肩膀,她有着難以置信的應激能力,平靜的轉頭看向了縮成毛球的奈:“影魔會懼怕吸收生命力嗎?”
奈伸出了一個小貓腦袋,不比我們好過的說:“惡魔...也是生物的一種啊...喵......”
惡魔是生物,但準確的來說,影子不是,對嗎?
“奈!你可以控制所有的影子對吧?”
“我所控制的影子理論上講會變成我的一部分,所以不管你想幹什麼絕對不可能!喵...!”奈掙扎着用四隻爪子爬了起來,似乎怕我把他拉成斗篷披在身上一樣。
我搖了搖頭,眼睛裡散發着光芒:“但是漢特的影子不是!”
漢特也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抽出匕首,在手臂上劃了一刀,並且以此喚醒了自己的影子。
“你在幹什麼?”維羅妮卡的第二人格毫不客氣的看着我如此說道:“他的影子只有一個人的大小不是嗎?”
“相信我!”我大喊了出來,看着同伴們,還有正在痛苦中煎熬卻忍耐的拉邦,我說:
“......只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