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別臭美了,走吧。”葉易渾身散發着光芒,化身一支行走的蠟燭,照亮着黑暗的前路。
吳選一灑開手中的水,提起裙襬忙跟在葉易的身後,黑暗中,葉易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
太極石門內
硃紅色的棺材已經四分五裂,周圍繪在牆上的那些符咒也毀損嚴重,黃紙散落到處,一片狼藉。
“這個小傢伙,看來已經醒了一些年了,她身上的元神之光被她掩蓋了下去,暫時靠這個是找不到小傢伙的蹤跡了。”葉易面色有些爲難地道。
嶽綺羅很是聰明,在修行一方面也很有天資,只是都沒用到好地方,竟研究一些邪法子,弄些攝魂奪魄的法子。
“放心好了,她還在文縣,短時間內不會離開,這個丫頭的性子我知道,無心被她盯着,不糾纏到底她是不會輕易鬆手的。”吳選一摩挲着掛在一處凸起石塊上的紅布說道,這紅布還是自己當初給她蓋上的紅蓋頭。
當時吳選一隻是一時來了惡趣味,才把小傢伙打扮成了一個新娘子。
“不靠譜的小選孃親,竟然將我扮成一個新娘子。”走在路上,嶽綺羅看着腳上的一雙紅鞋子咕噥着。
小選孃親真是什麼時候玩心都這麼重。
“走吧,這裡沒有什麼可看的了。”葉易最後掃了一眼地洞道。
“那我們回去要解除月牙的紙人術嗎?”吳選一道。
“不急,先晾一晾,看看無心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本事,也看看小傢伙下一步想怎麼做?”葉易道,“我不相信一個不老不死的人手段只是如此的簡單,連這傀儡之術都破不了。”
“哎,真可惜,當初我室友給我安利這部劇的時候,我沒有去看否則就能夠知道到底一切是怎麼回事了。”吳選一無比惋惜地道。
無心家
無心守着月牙,不敢輕易離開,葉易帶着吳選一回了自己的房間。
“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名字還有這樣的意義,上天選中的唯一,我以前都是沒有想到。”葉易躺在牀上,閉着眼睛說道。
“什麼上天選中的唯一,只是一個可悲的笑話。”吳選一從暖和的被窩裡面爬了起來,披散着頭髮看着身旁閉目養神的葉易道。
“那是什麼意思?”葉易和顧玄武同樣地好奇,問道。
吳選一沒好氣在葉易的肩頭拍了一下,“你就不能睜開眼聽我的話嘛!”
“聽話是用耳朵,不是眼睛。”
“哼。”吳選一沒好氣哼唧着,“你忘了我的姓了嘛,姓吳,吳選一,無人選中的唯一,不是上天選中的唯一。”
“你以前都是這麼認爲的嘛!”葉易來了興趣,從牀上一下子坐起來,看着黑暗中朦朧的臉龐問道。
“難道不是嗎?那麼長的時間內,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無人選中的唯一,不就是我嗎?”吳選一想起往日無聲的歲月,鼻頭一酸,“你不懂,沒有經歷過,你永遠不懂,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感同身受。”
“好了,我的確是不懂。”葉易將吳選一攬在懷中溫柔地道,“不過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
“葉易,我睡不着。”吳選一眨着靈動的眸子道,都這麼長時間了,夜貓子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變,不到半夜硬是睡不着。
“那修行吧,你的實力的確該好好提升了,分明體內的力量不弱於我多少,偏偏不會運用。”
“誰說的,我現在用的就是蠻好的,沒看見今天那個口花花的顧大人被我制的服服帖帖的。”吳選一驕傲地道。
葉易面無表情地看着吳選一,對付一個普通人,你竟然還驕傲了起來。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
葉易和吳選一端坐在牀上,面對着面,修行了起來,兩人的元神在黑暗中交織在一起,身心共震。
魂屬陽,魄屬陰,葉易身上保留着當年十分元神的三分陽魂元神,而吳選一的身上有葉易兩分陰魄元神,所以兩個人能夠合修玄心正宗傳世之術。
太陰太陽,孰弱孰強,陰陽共濟,天下稱皇。
嶽綺羅深夜無所事事,又轉悠到了無心家宅這邊,對於自己被月牙拿着掃帚趕了出來滿心的恨意,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自己這一輩子還沒有被這樣羞辱過。
想自己小的時候,師尊寵,孃親愛,在整個青雲觀都是小公主級別的人物,哪個人見了自己不是畢恭畢敬的。
後來奪了別人的身子,也都是家境優渥的大家閨秀,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哪有人敢這麼粗魯的對待自己。
輕點腳尖,嶽綺羅躍過兩米高的院牆,進了無心家的院子,看着無心屋中還亮着的燈光,嶽綺羅就知道無心還在爲昏迷不醒的月牙而憂心,心中不禁一陣小得意。
哼,讓你趕我走,讓你霸佔着無心,你一個凡夫俗子,怎麼能夠配得上無心,嶽綺羅心中腹誹着。
無心的身體不死,而自己的靈魂不滅,嶽綺羅覺得這人和自己般配極了,簡直就是上天特意賜給自己的甦醒禮物,這世界上除了師尊之外,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比無心條件更優秀的了。
嶽綺羅沒有注意到,自己冥冥中所選擇的對象,總是在和葉易做着比較,拿着葉易當着一個衡量的標準。
嶽綺羅在院中轉悠着,不多時轉到葉易這邊,看着房間之中淡淡的光芒,嶽綺羅的心中一陣好奇,什麼時候無心家裡面還住着旁人了。
難道是那個礙事的顧玄武?哼,正好趁這個機會戲耍他一下,嶽綺羅心中想着,這一次提前解除封印出來,嶽綺羅可是想着好好表現表現,然後再去找自己的師尊和小選孃親,所以嶽綺羅暗下決定,自己可不能濫殺無辜了。
當然了,有的時候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嶽綺羅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窗戶邊,輕輕地在窗戶紙上面捅了一個小洞,嶽綺羅還特別留心,沒有破壞紙上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