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樓下
趙吏和王小亞飛至此處,木蘭也經由陰間之路帶着一大批的陰兵趕到。
“吏哥哥!”木蘭親切地喊道。
“木蘭,你立刻帶陰兵將這裡團團包圍,一個都不能放過,我和小亞上去支援。”趙吏安排着。
“好的,吏哥哥你自己小心。”木蘭叮囑着。
“我知道。”趙吏應着,說罷便要進門。
“你幹嘛?”王小亞喊住了趙吏,道。
“進去支援啊,不然幹嘛!”趙吏摸不清頭腦,覺得王小亞問的有些多此一舉。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哪要那麼麻煩!”王小亞不屑地道。
隨後王小亞擒住趙吏的肩膀,直接帶着趙吏沖天而起。
圖書館的牆壁被王小亞撞出了一個大洞,她帶着趙吏直接帶到了頂樓。
“這是什麼情況?”王小亞有些懵。
一幫人盤腿坐在地上,滿臉虔誠,像是在進行着某種儀式,空中還有着一位飄浮的白衣少女。
“那就是真唯一。”夏冬青指着半空中的少女,無比警惕地道。
聞言,趙吏和王小亞臉上的神情,和剛剛夏冬青他們才見到這個少女一樣驚詫。
“還有一個呢?”趙吏問道。
既然真唯一出現了,那麼她同修尸解法的妹妹真如一也應該出現在此處。
“沒見到。”夏冬青回答道。
“葉易呢?他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嘛!”趙吏環視了一下四周,問。
“主人馬上就會來。”日月說道,腳下的萬物生已經覆蓋了整座大殿的地面。
王小亞看着琥珀清冷的模樣,狐疑地道:“你是琥珀?”
琥珀瞥了一眼,輕輕頷首。
瞬間王小亞便是一臉的激動:“琥珀,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先解決正事吧!”琥珀望着前方的真唯一,一臉鄭重。
此刻,真唯一的身上已經被一團光芒所籠罩着了,整個人神聖無比。
“她想要成神!”王小亞緊盯着真唯一,感受着她散發出來的威壓說道。
這威壓,已經一絲真正神明的雛形了。
“看來今天夠我們喝一壺的了。”趙吏苦笑了一下,立刻擡手拔槍,將槍中的子彈盡數宣泄了出去。
不過這些特製的子彈,在真唯一身體很遠的地方,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寸步難行。
最後“叮叮噹噹”全部掉落到了地上。
琥珀,婭也隨即出手,飛身襲向真唯一,想要打斷她的蛻變之旅。
但是她們也遇到了一樣的問題,被真唯一溢出的強大力量束縛在了半空之中。
趙吏的身子飛起,無形中的力量就像是一隻巨手將他死死地握住。
全場瞬間只剩下兩個能打的,一個夏冬青,一個日月。
夏冬青雙目泛着紅光,蚩尤的力量從他的體內釋放出來,與真唯一的力量抗衡着。
神明之下皆螻蟻。
蚩尤的力量雖然並不能完全釋放,但也抵住了真唯一近神的力量。
紅光與白光對峙,涇渭分明。
另一邊,萬物生輪轉,陰陽二氣加身,日月也在苦苦支撐着。
不過日月的近況比夏冬青要難得多,畢竟萬物生還不像是元神光一樣,並非是一件人間神器,難以抵擋真唯一神威層面的壓制。
不多時,日月也難以抵擋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的力量,萬物生瞬間收回,不收回的話可能會被崩滅。
日月繼琥珀,王小亞,趙吏三人的遭遇,也被真唯一束縛住在了半空中。
到了此刻,全場只剩下夏冬青唯一一個能打的了。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夏冬青心中默唸着,堅定着自己的意志。
不過蚩尤反饋給他的力量卻在逐漸的減弱。
不消一會兒後,夏冬青也步了大家的後塵,被真唯一擒在了半空中。
但奇怪的是,真唯一控住了大家之後,並沒有下一步行動,反而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湖邊
“你姐姐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了?”葉易問道。
“近神。”沉頓了一下,真如一的嘴中緩緩吐出了這兩個震撼人心的字。
葉易臉色一變,從長椅上起身,元神光倏地出現在手中。
“小選,靠你了。”葉易道了一句,將元神光向圖書館的方向猛地擲出。
元神光爆發出璀璨光芒,像一顆流星般劃破長空,裹挾着滔天的氣勢鎖定着真仙觀內的真唯一。
真唯一察覺到一股不弱於自己的力量向自己襲來,不僅沒有戒備,反而莞爾一笑,敞開雙臂,散去了自己強悍的力量場。
元神光沖天而過,直接洞穿了真唯一的身子,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破口。
吳選一朦朧的虛影幻化出來,站在墜落在地上的真唯一面前。
琥珀,王小亞,夏冬青,趙吏也都擺脫了束縛,回到了地面,十分詫異地看着躺在地上被鮮血染紅身下的白衣少女。
大家都不明白爲什麼如此強勢的她,突然放棄了抵抗。
那些瘋狂的信徒沒有真唯一力量的支撐,全部都昏倒在地。
“我不怕,我要勇敢。”少女嘴中嗆着血沫,有氣無力地說。
在場衆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接下來,趙吏帶來的陰兵收拾了殘局。
其實大學裡面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局罷了,她之所以做這一切,只是爲了引像葉易,王小亞這樣的強者過來。
真唯一在疏勒古城遺址得到了灰色物質,並且將之煉爲己用,用這灰色物質來將那些雖作惡,但卻不是人魈的人的魂魄迴歸天地。
真唯一在回到真仙觀之前,早就到了可以尸解成仙的這一步,並不需要再獻祭大學的學生。
她只需要等一個機會。
直到夏冬青出現在學校,後來,翡翠,王小亞也出現在學校,再到葉易陪着翡翠來到了學校。
葉易就是她選中的那個最後送她一程的最佳人選,因爲他足夠強。
因爲真唯一殺了很多不是人魈的人,雖然用灰色物質迴歸了他們的魂魄,可是並不徹底,還有殘念餘留,冥冥之中,糾纏在真唯一身邊。
這些人的怨念會在她尸解成仙的最後的時刻彙集在她的身邊,阻礙她的成仙路。
她想要破繭成蝶,就必須找一個人來打破這個繭,助她尸解。
很顯然,葉易最後無形中的確是助了她一臂之力。
“那她真的成仙了嗎?成爲和茶茶那樣執掌一界,有無相生的存在。”家中,夏冬青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王小亞搖了搖頭,又瞥了葉易一眼,“這還得我們專業的葉大宗主來解釋一下。”
夏冬青,翡翠,日月三人的目光旋即鎖定在了葉易身上。
“你們說她最後說,我不怕,要勇敢?”葉易摩挲着手指,目光深邃地問。
“是的,她是這樣說的。”翡翠肯定地道。
王小亞他們也都點着頭附和着。
“那我估計她涼了,修道即是修心,她選擇了那條路,就應該一直堅定下去,她本來都已經堅定了千年,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動搖了。
她說我不怕,其實她就是在怕,爲什麼怕,爲什麼要勇敢,因爲她也不知道她的這條路走到盡頭,迎接她的究竟是什麼,是一朝成就神明位,我命由我不由天,還是萬劫到頭終身死,千年道行一朝喪。
她動搖了,她的道心也就破了,道心破了,就算神明之位就在她眼前,她也望之而不可及了。”葉易解釋道。
“這麼說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夏冬青心中竟然有些遺憾,算計千年,一尊可能的神明就這樣隕落在自己眼前了。
關鍵是並不是別人干涉她的,是她自己在最後的關頭懷疑自己。
我行嗎?我可能不行!
“當今之世,還有幾人能像本尊一樣,擁有一顆堅定無暇的向道之心,終究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啊!”葉易發着感慨道。
“葉大宗主,如果你能夠把你摸翡翠小手的鹹豬蹄放下去,可能這番話的說服力要高上一個檔次。”王小亞白了葉易一眼道。
“嘿嘿!”葉易尷尬一笑。
真唯一的事情算是到此結束,沒有想到如此一位縱橫千年的大道士竟然敗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言語總是無比的豪邁,實際上這條路走的卻是無比的艱難。
前人屍骨遍地,後人薪火相傳,倒下的是身體,不滅的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