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日月疑惑地望向吳敢,忽而深吸了一口涼氣。
手可摘星攬日月,這絕對是神明的手筆,也就是說這裡不僅是一場禁忌時代的毀滅戰場之一,更可能是古神和禁忌之王的戰場。
葉易圍着這圓球轉了一圈,確定了其所含的確實是星辰之力,不過已經十去八九。
也就是說,在毀滅之戰中,有神明擒來了宇宙中的星體,將其煉化安放在五色祭壇之上。
這五色祭壇,有大有小,又有星辰橫陳其間,很有可能是神明所佈下的大陣。
能讓古神如此慎重,葉易甚至懷疑此地不止有一尊禁忌之王。
葉易沒有擅動這顆星體,萬一古神還有什麼後手被自己不小心觸動了,那可就糟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葉易現在覺得帶上這個傢伙真是帶對了。
“神仙姐姐告訴我的。”吳敢道。
看來是真唯一告訴他的。
這吳敢當年跟真唯一在這裡面到底經歷了些什麼,葉易還真是有些好奇。
離開這五色祭壇繼續前行,沒過多久,一個黑白色的生物背靠着一個斷裂的石柱,出現在衆人眼中。
“是熊貓。”日月驚喜地道,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國寶。
這熊貓坐在地上,身高快接近兩米高了,周身有幾縷灰霧纏繞。
難不成這大熊貓也是禁忌時代的生物?
“別太靠近。”葉易提醒着,被這灰霧纏身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主人看那邊。”日月忽然喊道,手指着遠處的一個小祭壇。
萬物生護持在三人的身邊,只是走到祭壇五六米開外便再難靠近。
那祭壇邊,端坐着一個玉人,體泛白光,身上散發出強大的神威波動。
是一尊神,不過只有一具神身,沒有元神和魂魄。
一尊神死在了這裡。
在其身旁的石柱上有一行字,葉易認的,是崑崙的古文。
昔日和琥珀一起的時候,葉易專門花了功夫學習了一下外語。
以星辰大陣斬禁忌之王,森之黑山羊於此,然神力亦有窮盡,困另一尊於廢墟深處,望後人繼前人之業,滅此大患。
留名竟然是贏勾。
要是這留名的是炎帝,黃帝,刑天,夸父,葉易震驚一下也就信了,但是贏勾……
他分明是當年和後卿,旱魃二神一起勾結禁忌生物禍亂宇宙的邪神,怎麼又搖身一變,成了斬殺,鎮壓禁忌生物的大功臣。
難道說三神之亂後期還發生了一些鮮爲人知的反轉。
山支怎麼沒有告訴自己這些。
望着不遠處那具玉人,葉易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當然相比證實贏勾正邪更重要的是,如果石柱上的話是真的,這廢墟之中還存在着一尊禁忌之王,被這尊可能是崑崙古神贏勾鎮壓的存在。
“主人,怎麼了?”日月望着葉易臉上的表情異常的難看,惴惴不安地問。
葉易將石柱上的發現告訴了日月。
“這裡還有一尊禁忌之王!”雖說來之前就已經有這個最壞的打算了,但是現在證實了,日月還是很驚詫。
“從禁忌時代到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已經被崑崙的後來神給消滅了。”葉易說道,不過臉色依舊很是凝重,“我深入廢墟里面看看,要是有什麼動靜,你立刻帶着吳敢跑出去,不要猶豫。”
“不要,主人,我要和你一起。”日月望着葉易,毫無懼色地道。
“傻丫頭,我一個人帶着元神光進去,就算出了什麼事情跑也是來得及的,帶着你們反而有所顧忌。”葉易撫了撫日月如瀑的長髮,“乖乖等我,別去找我。”
日月委屈巴巴地望着葉易,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應着。
葉易淡淡一笑,轉身在元神光的包裹下,衝向這處廢墟的深處。
日月看了看那端坐在地上的玉人,下意識覺得它有些慎人,帶着吳敢躲遠了些。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那玉人突然睜開了一雙純黑的眸子,右手從膝上擡起,雙指並起,凌厲劃出。
一道白芒從玉人指尖飛出,攜雷霆之勢掠向日月。
日月喚出萬物生擋在身前,還是被強大的力量衝擊掀飛了出去,白芒透過萬物生,一下子穿透了日月的身子。
吳敢飛奔着衝向日月摔下的位置。
那玉人劃出這一指,再次恢復到之前不動如山的狀態。
“日月,你……”吳敢扶着日月,不知所措,驚出一身冷汗。
“快走。”日月一把抓住吳敢手臂,拉着他飛了出去。
那玉人果然有問題。
逃出了數十里的距離,日月直接墜了下來,幸好離地面不高,只有兩三米。
日月想要逃離得更遠一些,只是身上的傷勢不允許。
玉人那看似隨意的一指,給日月造成了重創,幸好日月不是人,不然恐怕直接就交待在了這裡。
果然不愧是能夠和兩尊禁忌之王交手的古神,實在是太強了。
藏在一座石屋之中,日月感覺一用力,渾身都要崩滅,是那玉人殘留下的力量在作祟。
日月盤坐在地上,開始藉助萬物生的力量一點點磨滅那一指帶來的傷害。
好一會兒,日月才感覺自己好了一點點,睜開眼卻見吳敢蹲在一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一個勁的傻笑。
“你個傻子,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你還笑。”日月沒好氣地道,要是有力氣早就揍他了。
“你真好看。”吳敢的臉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
愛美果然是人之天性,吳敢這個憨憨更是將它發揮到了極致。
日月白了吳敢一眼,閉上眼睛繼續療傷。
然而沒過一會兒,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嘶鳴,很是刺耳,和那種幾十塊錢的禮花飛到天上的聲音一樣。
日月一下子睜開眼睛,想到了之前吳敢所說過的妖怪,心中猛地警覺起來。
“妖怪,妖怪來了。”吳敢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緊張。
“什麼妖怪?”日月追問着。
如果真的是這廢墟之中的怪物,那恐怕自己和吳敢兩個人都要交代在這裡了,自己現在根本出不了手,一旦出手,體內那道力量會立刻將自己絞殺。
“妖怪就是妖怪,很可怕的。”吳敢緊張地望着石屋外面,但就是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日月看了看外面,暗紅色的天幕籠罩着整個廢墟,一切像是被罩上了一層血色的濾鏡,一個黑影飛快的掠過。
“吳敢,你想娶我嗎?”日月突然一臉嚴肅地對吳敢說。
“想。”吳敢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一定要記住我現在說的話。”
“好。”
“一會兒妖怪如果真的發現我們這裡,我來對付它,你帶着這個東西,往我們剛剛來的地方跑,然後就在那個玉人那裡待着,哪都不要去,等我們同行的那個男人回來,就把東西交給他。”日月目光堅決,將萬物生從體內剝離,一個玉質的陰陽圖出現在手中。
不管來的是什麼,日月都已經對付不了了,日月口中的對付,其實是準備同歸於盡。
自己可以死,但是主人的萬物生不可以毀,所以她要讓吳敢帶着萬物生回到剛剛玉人所在的地方。
那玉人只對自己出手,卻沒有對吳敢出手,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是異類,所以日月要賭一把,賭玉人不會對吳敢出手。
“不,我要跟你一起,要死一起死,我不怕。”吳敢倒是沒有棄下日月獨自逃跑的念頭。
“你怎麼這麼傻呢?活着不好嗎?”日月哭笑不得地看着吳敢。
吳敢摸了摸腦袋,訕訕一笑:“別的人都嫌棄我,只有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對着我笑了,所以我一定要保護你。”
聽着吳敢這話,日月一愣,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對着他笑了嗎?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日月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吳敢的時候,也被他的樣貌嚇了一跳,不過可能是平時鬼怪見得多了,沒有怎麼表現出來吧,至於笑,可能是隻是禮貌性的微笑那種吧。
又是一聲尖銳的啼鳴,外面那東西降落在一根斷裂半截的石柱子上面,龐大的黑影正好透着石屋的窗戶映到了地面上。
日月連忙對吳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提醒他。
雖然剛剛吳敢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但是日月依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如果真的被發現的話,日月還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打算。
這段時間,日月學會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吳敢是因爲自己和主人才會來到這處凶地,那麼自己就有必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此外,主人的萬物生不能毀。
那道黑影映在房屋地面的影子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但卻並不是離開,而是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日月清楚地聽到它踩着碎石的聲音越來越近。
日月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