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易,趙吏,翡翠,夏冬青,王小亞,一堆人全湊到了翡翠的學校,如今整個操場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禁止外人進入。
“解決了?”葉易問。
“幾個人類而已小意思。”趙吏拍了拍手,不屑地道。
“跟着你們這些大佬就是好,全程看戲。”王小亞興奮地道。
“你們在這裡等我。”葉易說道,提着翡翠的小包就走進了操場。
“那包裡面裝着什麼?”王小亞好奇地問。
“葉易管它叫震哉雷元符,今天畫了一天呢,從學校回去就開始畫了。”翡翠解釋道。
“哦,原來你們兩個在房間裡面關了一天,就是畫這些啊!我還以爲……”王小亞意味深長地拖着話音。
“你以爲什麼?”翡翠眉頭一挑問道。
“沒什麼。”
“她以爲你和葉易睡覺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趙吏直白地說。
“流氓。”翡翠說着就去踩趙吏。
“踩不到,踩不到,我可不是葉易。”趙吏惡趣味地道。
“哎,葉易進入這麼兇險的地方,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你們兩個卻在這裡嘻嘻哈哈的,葉道長綠了,葉道長綠了。”王小亞調侃着。
“這對葉易來說是小事。”趙吏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操場道。
好一會兒之後,原本安靜的夜空突然傳來了隱隱的雷聲,閃電的光芒劃破長空。
“快跑,快跑。”葉易提着翡翠的小包從操場跑出來,路過衆人的時候,直接抓起了翡翠的手,帶着翡翠向旁邊的籃球場跑去。
“他這是怎麼了?”夏冬青狐疑地看着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葉易,這後面也沒有狗攆他啊。
趙吏擡頭看了一眼驟變的天空,臉色一變,“快跑,葉易這孫子竟然玩這麼大。”
趙吏、夏冬青、王小亞三人剛剛邁步,一道天雷徑直地轟擊在了操場上,響聲震天。
“轟”“轟”“轟”
雷聲不斷,一道又一道閃電劃破黑暗,擊落在操場之上,塵土飛揚,蔚爲壯觀。
這就是葉易想到的最方便,最快捷,最直接,也是最暴力的手段了,引來天雷的力量,直接轟散這些怨氣。
“葉易你大爺的,你不早說,你想劈死我啊!”趙吏沒好氣地罵道。
“我去,有人渡劫了。”有些宿舍樓就在操場邊的學生看到陽臺外不斷閃爍的電光,好奇地一看,下一刻瞬間驚呆了。
“世界末日了嗎?”
接連不斷的閃電將黑夜照的亮如白晝,毀滅的力量宣泄在大地上。
“臥槽。”
“尼瑪。”
“絕了。”
整個雷擊持續了數分鐘的時間,等到世界再次安靜下來之後,操場上只剩下一地的焦土了,一道灰氣從地下衝天而起,飛向天際。
“葉易,趙吏。”夏冬青驚訝地指着那道灰氣掠過的方向。
“沒事。”趙吏壓了壓手很淡然地道。
“它去找它真正的目標了。”葉易解釋着,“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我覺得事情大了,明天這件事情一定會上頭條的,某某學校夜降天雷,將持續數分鐘,難道是有高人在此渡劫?我連標題都幫他們起好了。”王小亞調侃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們學校要出名了。”翡翠附和着點了點頭。
“你們學校的確是要出名了,不過我看不是因爲這事,而是另有隱情。”葉易別有深意地道。
“什麼意思?”翡翠不解地問。
“你想啊,你們學校的操場下面爲什麼會有怨氣?有果必有因,果出現了,因還會遠嗎?等着吧,要不了幾天就見分曉了。”趙吏解釋着。
黑暗籠罩着,光明也就不遠了。
一個高檔的別墅區內,一個男人瘋瘋癲癲地從屋內衝了出來,嘴中還大喊大叫着。
“有鬼啊!救命啊!”
“別來找我,不是我殺的你。”
“是他殺的,也是他埋的,不關我的事。”
……
2001年,京師大學講師蒙澄宇因舉報學校建設工程不達標被工程承包人殺害,之後被埋屍在學校操場長達十多年的時間。昨夜,京師大學經歷了詭異的雷暴現象,落雷全部擊中操場。
京師大學前任校長虺某在雷暴異象之後,神志不清,穿着睡衣跑出家門,來到警局供認了當年的罪行。
當年的工程承包人扈某正是虺某的侄子,據虺某交代,正是他指使扈某殺人埋屍。
現在京師大學的操場已經被挖了一個近百米的巨坑,地下的確發現了一具遺骸,目前相關責任人已被控制,案件還在進一步審理中——天日新聞記者報道。
“以前有六月飛雪,現在有九月落雷,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這得有多大的怨氣。”
“因爲舉報操場質量問題被殺,死後還被埋在了操場,這是對正義多麼喪心病狂的挑戰。”
“這就是99%的人不敢舉報的原因。”
“人情天理兩傷懷,白骨難平蕩久哀。”
……
便利店中,夏冬青看着這報道和評論激憤地說:“正義本不該缺席,也不該遲到。”
翡翠,王小亞坐在旁邊,默默不語,心情有些沉重,這樣的黑暗從未消失,只是沒有降臨在她們的身邊。
“不要太過悲觀。”葉易說道,右手向前探去,萬物生在衆人的眼前懸浮,黑白的陰陽圖緩緩旋轉着。
“看到了嗎?這個世界,有陰就有陽,有黑就有白,黑暗從未消失,也終不會消失,光明也如此,有暗就有光,浩渺宇宙,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
“這個世界從沒有變壞,也從不會變好,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只是有的你們看到了,有的你們沒看到,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跳脫出來看,一切都豁然開朗,保持一顆上善若水的道心。”葉易說道。
翡翠、夏冬青、王小亞三人看着葉易,眼中都閃爍着一絲異色,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了,葉大道長的確是葉大道長。
“不懂。”翡翠搖了搖小腦袋。
“嗯,通俗一點說吧,就是比如你有煩惱的時候,想想宇宙,想想星河,想想生死,一切煩惱便不再是煩惱了,因爲你會覺得你的煩惱實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連一點塵埃都比不過。”葉易解釋着。
翡翠閉上眼睛想了想,片刻後睜開眼睛道:“我還是很煩惱。”
葉易看着翡翠,面無表情:“當我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