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等着,我有重要的事情。”谷中栝說道。
說話,谷中栝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向二樓走去,與此同時,酒會上的其他一些人也向着二樓走去。
會議室中,一幫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人侷促地坐在橢圓長桌的兩側。
身着一身鎏金色長裙的日月不怒自威地站在前方,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地看着她。
“你們最近的進度我很不滿意。”日月冷淡地道,“這麼多些天了,還沒有什麼結果嗎?”
日月問後,會議室一片鴉雀無聲。
“都啞了嗎?”日月目帶怒火地掃了一眼衆人。
“大人。”一個人壯着膽子起身答話。
“說。”
“我們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尋找近幾個月來各種特殊的人,像您說的,大難不死的,重病痊癒的,生活突變的,行蹤詭異的,但是人海茫茫,一時之間真的是難有所獲。”
“如果沒有難度的話,找你們做些什麼,你們都是在這個社會上最有影響力的人,繼續找,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日月威脅道。
……
日月婀娜的身姿再次出現,緩步向着酒會的一樓走下。大廳中,谷嶽一看到日月眼睛不由得一亮,一臉殷勤地迎了過去。
“日月,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日月瞥了一眼道,“有事情嗎?沒事的話我要離開了。”
“這酒會纔開始沒多久呢,不再多待一會兒?”
“我對這酒會沒有興趣。”日月向着門口走去。
“日月姑娘,你要去哪裡,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
“日月姑娘,我還是送你吧,這大晚上的很不安全。”谷嶽表面上關心着,眼神餘光卻不時地在日月的胸前和腿上掃過,“我知道有家酒吧挺不錯的,既然你不想在酒會這裡待着,不如我們去那裡吧。”
“沒必要這麼虛情假意,直接去賓館怎麼樣?”日月扭頭看着谷嶽,出人意外地道。
谷嶽一時有些驚訝,上一次在酒吧日月也是十分直白,但是隨後卻飄然離開,還被一個小女孩叫着媽媽。
想到這,谷嶽的心中更是一番火熱,要是真的是一位少婦的話……
谷嶽連忙跟上了日月的步伐。
“爲什麼要來天台?更刺激嗎?”谷嶽跟在日月的身後,來到了酒店的天台上。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日月淡淡地道。
“那是誰?”谷嶽見天台上還有一道背影,好奇地問。
那背影聞聲轉過身來,卻是谷嶽認識的同學,吳選一。
“吳選一!”谷嶽驚訝地道。
“你怎麼帶他過來了?”吳選一疑惑不解地問。
“他的靈魂充滿着慾望,對於女人肉體的慾望,可以添加一份養料。”日月解釋着。
谷嶽疑惑地看着兩人:“你們在說些什麼?”
日月瞥了一眼,並不想再和他廢話下去,手掌攤開,一把油紙傘浮現,在黑夜中散發着淡淡的光輝。
“這!這!”谷嶽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
日月指尖清點傘柄,油紙傘微微轉動,一道灰色的光華從谷嶽的身上被抽出,沒入了萬物生之中,谷嶽的身影隨之倒下。
谷嶽的靈魂自然是不可能成爲萬物生的七苦魂之一,只是爲這上面的七苦魂提供一些養料罷了。
吳選一看着日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日月下手如此的果斷了。
日月她並不是人類,而是箜篌之靈,她沒有正常人類的成長過程,對於生命可貴、衆生平等、道德仁義這些人類的普世觀念更沒有概念,她的心中只有葉易的命令。
吳選一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心中有些糾結。
“小選,怎麼你最近越來越忙?平時連上課有的時候都見不到你的身影,老實交待是不是談戀愛了?”吳選一回到宿舍,室友關心地問。
吳選一慵懶地躺在牀上,緩了一下道:“我有正事要做。”
“小選,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奇怪了,從你的聽覺恢復了之後,之前你說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現在又天天早出晚歸的,你是不是和魔鬼達成什麼叫交易了?就像是第八號當鋪一樣。”室友打開腦洞地說。
“就你會想,你怎麼不說我當了八號當鋪的老闆呢?”吳選一瞥了一眼室友道。
不過葉易倒的確挺像是一個魔鬼的,在他的眼中,有來就有回,他給予一件東西,必定也要收回一件東西,這就是他認定的大道平衡,不沾因果。
“菁兒,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吳選一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正色地看着室友說。
“你怎麼一下子這麼嚴肅,我有點慌,什麼事情?”室友問。
“不久之後我可能要去一個地方,很遠的地方,可能很長一段的時間不能回來,我想拜託你平時照看一下我的父母,我們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最相信你了。”吳選一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道。
“小選,你要做什麼?你這麼說我真的很怕。”
“菁兒,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偶爾身上會出現的白花嗎?”
那還是在吳選一聽覺還正常時候的事情,那時她的身上時而莫名出現一朵白花,就像是紋身一樣,擦洗根本除不去,也只有吳選一一個人能夠看到。
“那白花在你失去聽覺後不是就消失了嗎?難道現在?”室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着吳選一。
吳選一輕輕點了點頭,捲起衣袖,在小臂內,一朵詭異的白花呈現眼前。
“我能看到它了!”
“這情況要比以前嚴重地多了。”
“你要出遠門又和這朵白花有什麼關係?”
“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能帶我找尋這個答案,所以我要跟着他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吳選一解釋着。
“什麼人?不會是騙子吧。”
吳選一搖了搖頭:“是一個道士,一個不是很像道士的道士,不過他是一個有着真本事的人,我心中似乎有種聲音告訴我,相信他,跟着他。”
“好離奇的樣子。”室友感嘆着,“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也不知道。”吳選一面帶愁容地說。
自己能夠重新聽見這個世界本該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卻又因此捲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之中。
“那我要怎麼跟叔叔阿姨說呢?”
“什麼都不用說,我會提前做好準備的。”吳選一深吸了一口氣道。
“好吧。”
吳選一苦笑了一下,離開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就這麼跟着一個認識不到一兩個月的男人走了,聽起來怎麼這麼像偶像劇情節呢!
“小選,船到橋頭自然直,別這麼愁眉苦臉的了,要不點杯奶茶?”
“點。”一聽到奶茶,吳選一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跟剛剛簡直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