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力他們上午到北京,但是仍準備回張家灣過年,買的是當天下午回老家的火車票。
一行人到北京只做了兩件事,一是送十六,二是告訴銀杏許揚升官。
許母知道親家的出發時間,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專門請他們吃中飯。
銀杏領着人到大院,恰好碰到安小四的媽媽。
安小四還沒結婚,黃雯的事對他多少有點打擊,至少幾年內升職無望。
之後安母再挑兒媳婦,要求多多。恨不得祖上五代都要打聽,當然,女孩子本身也得問明明白白。
就怕再來個追求事業不要娃的,或者妄想幹大事的,他們安家廟小,容不下。
黃雯的事發生後,安母心裡多少有點怪罪。特別是許揚年輕輕往上升,爬到安小四頭上,她就更不爽,說話都酸溜溜的,彷彿喝了一桶醋。
其實比誰都清楚,是安小四自己要挑黃雯,沒人是壞心眼,特地介紹個不好的給他。
之後又拜託銀杏幫忙,銀杏每次答應的好好的,可從來不執行。媒人不好當,一個幹不好,就要落埋怨。
幸好黃雯不是她牽線的,否則安母真能堵上門罵。
這就是不成功便成仇。
“李老師,你父母又來啦。”安母笑眯眯的打招呼。
銀杏聽了,差點黑臉,什麼叫又來啦,搞得跟打秋風的親戚一樣。
她爸媽自力更生,一個月賺的錢比公公婆婆的工資多得多,每年還給孤兒院捐款,雖說留名,可也不求回報的好不好。
“爸媽把十六送過來。”銀杏把十六抱起來,“十六,這位就是安叔叔的媽媽,你喊什麼呀,外公外婆平時怎麼教的?”
十六睜着好奇的大眼睛,“安奶奶,你好。”
安母看到他又想起安小四,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半,另一半勉強掛着。
“哎,真乖。”
“十六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回北京了公公婆婆教,在t市我爸媽教,他一向招人疼,摔倒了都自己爬起來……”
銀杏足足講了五分鐘十六的好話,眼饞死你。
別看安母其他的孩子都已經結婚生子,可孫子孫女都不在京市,離她最近的小兒子婚姻一波三折,結了離,訂了散,說出去一把辛酸淚。
安母還真的挺羨慕,老了就圖個團圓,可小兒子如今連個着落都沒有。他們瞧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們,看得上他們的,他們又不樂意。
怎樣都難,老大難。
銀杏顯擺完,抱着兒子,帶着衆人揚長而去。
“崔奶奶,爸媽,你們別聽她瞎掰扯,就見不得別人過得比他兒子好。”
李大力他們做了好幾年生意,啥樣難聽的話都聽過,完全不以爲意。生悶氣傷的是自己,別人又不會掉塊肉。
這是許母第二次見到田月,離上一次見面有一年,也是她跟着李大力他們回老家,經過京市,留下來吃了頓中飯。
“田月,一年不見,又變漂亮啦。”
“姑姑對我好,整天嫌我瘦,逮着機會給我補,現在又白又胖。”
一席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田月到t市上學後,只要有空,就往田雙那跑,特別勤快,掃地洗衣帶十六玩,樣樣都幹得來。
田雙對伯父伯母一直有心結,但小輩無辜,對田月真心不錯。有時候對着銀杏吹風,說田月咋咋能幹。
甚至讓許揚在部隊裡瞅個年輕人,介紹給田月。要求還挺高,要上進,最起碼念過高中,最好上過大學,家裡條件不能太差,和田月年歲不能隔太多。
許揚在部隊裡扒拉一回,符合條件的,都已經有媳婦,沒媳婦的眼光都特高,非名牌大學門當戶對的不要。
其實也是,田雙的要求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爲,這類人一向是香饃饃,不缺介紹人,也不缺媳婦。
田雙又把目光投向銀杏,讓她在學生裡面找。這回要求挺簡單,長相周正,爲人正派。
銀杏真覺得她媽在社會上歷練一遭,眼光還真提升不少。她的學生,不是本科也是研究生,好大學不愁好工作,可不就剩下長相和爲人兩方面要求。
就連李大力說起田月來,都禁不住的誇。
只是銀杏這學期忙着畢業的事,在t市呆的少,正打算等明年年初好好的幫忙找找。
田月人品行不錯,眼神清明,不急功近利。雖說接近他們帶點討好的味道,可也無可厚非,誰不想以後過上好日子。
賓主盡歡後,銀杏送他們去火車站。
許母準備了好多吃食,給他們帶上當乾糧。
十六知道姥姥姥爺要回老家,揮着小胖手喊,“曾姥姥,姥爺,姥姥,表姨,再見,祝你們一路順風。”
田雙也揮揮手,“十六,姥姥走啦。”
十六一本正經,“等十六長大了,送曾姥姥姥爺姥姥和表姨回家。”
田雙感動的不行,一把抱過外孫,狠狠親香一口,恨不得不撒手。
車站的喇叭提醒進站,田雙才放手,依依不捨的向前走,一步三回頭,還在朝十六拜拜。
目送親人離開,滋味挺不好受,銀杏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沉默的回到大院,迎頭又和安母碰上。
“李老師,你爸媽走了?”安母笑眯眯的。
“剛送他們走。”
“許揚什麼時候回來?”
“臘月二十八。”
“小四也是那天。”
“那估計一起。”
“小四和許揚從小認識,長大了又在一個部隊工作。”
“挺有緣分的。”
“可不就是。”
安母絮絮叨叨講了半天,銀杏見十六一直揉眼睛,知道他要睡覺。平時一直有午睡的習慣,今天因爲送姥姥姥爺去火車站,堅持不睡,這會兒瞌睡來了。
銀杏急匆匆和安母拜拜。
……
臘月二十八晚上九點多,許揚風塵僕僕的回到家。
見銀杏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沒恭喜你能幹的老公呢。”
銀杏笑了,“恭喜我能幹的老公,謝謝你讓我體驗一把當官夫人的感覺,很爽。”
許揚好像很受傷,“就知道岳父守不住秘密,我的驚喜總是被他截胡。誰讓他是我的岳父,我只能認栽。”
銀杏滿頭黑線,“……”合着你是在詐我。
許揚又大方的擺擺手,“不用謝,我的媳婦。更上一層樓,風景很好,你我攜手並進。”
銀杏,“……”你個戲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