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安寧?
這名字會不會太女氣了點?
盛夏的笑意僵滯在嘴角,她低頭看了看懷中啃手指的胖兒子,勉強地笑了笑。
她拐着彎子拒絕這個娘裡娘氣的名字:“建軍哥,我們的小寶的確長得很可愛,但他是男孩子啊。”
賀建軍問她:“媳婦,你不喜歡這個名字?”
喜歡,她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寓意很好,念起來也好聽。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名字不適合給她的兒子用啊!
盛夏索性直說了:“建軍哥,安寧更適合給女孩起名。你還有沒有別的備用名字?”
賀建軍把他的備用名字一個個念出來:“賀安康?”
“賀安國?”
“賀安邦?”
……
盛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問了句:“小寶這一輩是‘安’字輩?”
賀建軍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就賀安好了。”盛夏拍板定下了胖兒子的大名。
賀建軍期期艾艾地說了句:“媳婦,我真的很喜歡賀安寧這個名字,到時候留給我們的閨女?”
盛夏心說,我不打算再生了,你期盼着的閨女估計沒影了。
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應了:“好。”
晚上睡覺,賀建軍巴巴地盼着玩得不亦樂乎的胖兒子快點睡覺,他想跟媳婦親熱,生閨女!
小寶彷彿是看穿了蠢爸爸的心思,他表現得很反常,怎麼哄都不睡,還不讓賀建軍靠近。
盛夏權當不知道枕邊人的小心機,她心無旁騖地陪着兒子玩手指,小傢伙玩得開心,越發不想睡覺了。
賀建軍等了又等,等到九點:“媳婦,小寶爲啥還不睡覺?這都九點多了。”
“小寶白天多睡了一個鐘,他現在還不困。”盛夏一本正經地撒謊,平常她要是裝睡,小寶八點出頭就睡着了。
這會兒,壞心眼的她陪着小寶玩,小傢伙樂得不行,哪裡會犯困?
賀建軍等啊等,十點了,小寶最終屈服於睡神的召喚,小呼嚕打起來。
盛夏同樣昏昏欲睡。
等到了小壞蛋入睡了,賀建軍急不可耐地脫掉上衣:“媳婦,媳婦,我……”
“唔,別吵我。”盛夏側過身去,緊抱着胖兒子沉沉入睡。
賀建軍見狀無語看天花板,鬱悶了一會兒,他伸出手鑽入親親媳婦的衣服裡……
盛夏半睡半醒之間被吵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看了眼做壞事的男人,說了句:“你快點。”
“媳婦,我快不了。”
賀建軍喘着氣回了句,繼續辛勤地耕耘。
賀建軍有任務在身,他一共也沒幾天假期。
在盛愛國這裡待了兩天,已經是他強行擠出來的了。
第二天天沒亮,賀建軍起牀做早飯,他能給媳婦幹活的機會不多,平常有他在,家務活全包。
李香香起牀就看到鍋裡的白粥在翻滾了,她埋怨地說了句:“建軍,你好不容易能休息,咋還起這麼早?”
“媽,我習慣了每天這個點起牀。”賀建軍憨憨地笑了,隨後說道:“媽,我和夏夏小寶待會兒就得趕回營區那邊。”
李香香忙活了一晚上給他們收拾了些東西:“嗯,東西我都給你們收拾好了,待會兒你記得帶走。”
“誒。”賀建軍很享受李香香對他的關心和照顧,他從小沒媽疼,好在他運氣不錯,早早的遇到了岳母。
李香香目送着女兒女婿離去的背影,眼眶紅紅的,她不是第一次送別孩子們,但她每一次都會很難受。
盛愛國勸慰道:“媽,建軍那離我們這裡挺近的,你要是實在想他們了,我給你安排車子送你過去。”
以他的級別自然輪不到用上吉普車,但讓營區出去採購的同志幫忙捎一下李香香還是可以的。
李香香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她只一兒一女,哪一頭她都放不下。
——
賀建軍和盛夏好運氣地搭了順風車,直接到了營區門口。
小寶不是第一次坐車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車子的熱愛,盛夏把他抱下車他還不樂意呢,一個勁兒地看着車,還想再坐坐。
盛夏見狀好笑不已:“小寶啊,再過幾年啊,你不想坐車都難咯。”
賀建軍聽到這話,暗暗在心中定了個目標:努力努力再努力,爭取早日讓妻兒能坐上專屬的車。
盛夏自然是不知道她男人的豪心壯志,事實上她沒有說大話,改革開放之後的祖國經濟發展迅猛,此時稀缺的物資在日後都變得稀鬆平常,有錢就能買,而不是像現在買啥都得憑票。
賀建軍將行李送回屋裡,他得去見蘇首長,沒法子幫忙打掃家裡。
盛夏讓他只管去忙,家裡這點活,真不算什麼事。
要開始幹活之前,盛夏照舊是跟小寶唸叨:“小寶,你拿着撥浪鼓玩會兒啊,媽媽要去打掃,你乖乖的別哭啊。”
甭管小寶聽不聽得懂,盛夏總要說一聲,反正小寶早晚都會聽懂的。
盛夏讓小寶待在廚房那,她手腳麻利地打掃,時不時出來讓小傢伙看到她的臉。
長久不住人,屋裡的灰塵很多,盛夏的頭上沾上不少蜘蛛網和灰塵,恰好在這時候小寶哭了,哭得慘兮兮的。
“小寶,媽媽不是不抱你,你看着我這一身衣裳髒得很,等我拍拍就抱你哈。”
盛夏洗了手又拍了幾下衣服,看着髒兮兮的自己仍舊是沒敢抱小寶,而是雙手夾着小寶的腋下,假裝帶他玩飛飛。
小寶破涕爲笑,他很好哄。
簡單地打掃了衛生,盛夏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忙着給小寶做輔食,熬白粥、蒸蛋給他吃。
忙活了半天功夫,盛夏抱着小寶哄他睡午覺,她也想歇會兒。
賀建軍中午抽空回家,沒聽到母子倆的說話聲,他悄悄地打開房門,果然看到抱在一起睡得香甜的母子倆。
賀建軍癡癡地看了會兒,把帶來的行李一一收拾好。
忽然,一封信掉出來了。
署名是“柳紅玫”。
賀建軍鬼使神差地偷偷打開了信件,一目十行。
看到一處內容時,賀建軍的臉色突然大變,驚疑不定地看向緊閉的房門,又不死心地看了眼信上的日期,臉色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