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砸場子?
孟桂花兩口子要去迎賓樓砸場子?
砸誰的場子?
老鄰居們先是愣了愣,隨後七嘴八舌地問道:“啥?啥叫踢館?”
“桂花姐,你剛剛說要去哪踢館?”
“迎賓樓?桂花姐,你去那兒?不是,桂花姐,你去那裡想跟人比啥啊?”
孟桂花笑呵呵地說道:“我要去找鼎鼎大名的孟廚娘來一場宮廷藥膳的對決。”
孟廚娘來陰的,孟桂花跟她不是一路人,不屑於用陰招對付她。
比起出陰招害人,孟桂花更傾向於光明正大地打臉!你不是覬覦奶奶留給我的宮廷藥膳的方子嗎?
你要真有那本事,我就給你!
你若是沒有本事,你就給我道歉,並且從此不再做宮廷藥膳!
這就是盛夏給孟桂花出的點子。
聽了孟桂花這一番話,在場的老鄰居們面帶懵懂之色,他們不清楚孟桂花跟那位孟廚娘之間是親堂姐妹的關係,更不清楚張偉和陳荷花是被孟廚娘的養子孟廣利給唆使,回來鬧騰的。
當然,孟桂花也沒打算跟老鄰居們說起這些糟心事,只跟他們說:“各位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迎賓樓給我捧捧場。”
今兒個是休息日,大傢伙都不用去上班。
一片靜謐中,有人問道:“桂花姐,你啥時候會做那什麼宮廷藥膳?我們咋都沒聽說過呢?”
孟桂花笑了,她看着那位提問的婦人回道:“養氣血的烏骨雞湯就是宮廷藥膳的一種。”
這位婦人當即恍然,連連誇道:“啊?原來你上次教我做的烏骨雞湯就是宮廷藥膳啊?唉喲,我跟你們說,桂花姐叫我做的那烏骨雞湯特別香特別好喝!我兒媳婦喝了好一陣子,她的氣色都好了不少咧。”
這位婦人的兒媳婦身子骨弱,進門好些年都沒能懷上,跑去看大夫,大夫就讓他們儘可能地煮烏骨雞湯給她兒媳婦喝,說是先把身子養好了,才能生娃。
按照大夫的指導,婦人買回了雞、當歸、茯苓、黃茋,可她總是煮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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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跟孟桂花提了一嘴,孟桂花二話不說就告訴了她一些訣竅,那烏骨雞湯味道就好多了。
聽了這位婦人的話,又有人問道:“桂花姐,你平常給老劉做的那些都是宮廷藥膳?”
孟桂花點了點頭說道:“我奶奶曾跟宮裡出來的廚娘打過下手,學到了一些做宮廷藥膳的訣竅。”
“桂花姐,你是姓孟沒錯吧?”
“那位孟廚娘是你的……”
孟桂花坦然地說出來:“孟廚娘曾是我的堂姐,但我現在跟孟家已經沒有瓜葛了。”
衆位鄰居齊刷刷地看向一旁的劉德勝,想到這兩口子曾經的遭遇,不禁唏噓不已。
一片靜謐中,悟出了點東西的李秀蓮說道:“桂花姐,我和你一起去踢館!”
李秀蓮住在劉德勝家對門,她沒少得到孟桂花的指點,不知不覺間竟學了好幾道宮廷藥膳。
再一個,李秀蓮想去證實一番,那孟廚娘是否如傳說中的那樣是德藝雙馨的手藝人。
孟桂花朝李秀蓮點了點頭,她很感激李秀蓮對她們兩口子的幫助。
正當他們閒聊時,樓下的凌淑也在做準備,出身書香門第的她一向很注重儀表儀態。
但今天不一樣,凌淑花了不少時間來捯飭自己,務必要讓自己看起來果決幹練。
等孟桂花她們下樓時,凌淑聽到了動靜,最後一次照鏡子,確定沒有任何紕漏,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
凌淑拉開門跟大傢伙打招呼:“桂花姐,秀蓮姐,各位,我們走吧!”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下樓,發現盛夏正在樓下等着,見到她們上前打了招呼,才說:“乾媽,桂花姨,一切準備就緒。”
孟桂花笑着點頭:“好!我們走吧。”
迎賓樓是省城最出名的酒樓,不單是接待外賓的地方,更是以極具特色的美食聞名。
若非有蘇老爺子出馬,孟桂花想要光明正大地在迎賓樓打敗孟廚娘,並且讓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孟廚娘在迎賓樓待了這麼多年,哪怕她的底子不乾淨,但她的廚藝擺在那裡,很多貴人就愛她吃她做的藥膳。
前來吃飯的食客們,他們並不怎麼在意孟廚娘的人品,只在意入口的食物是否符合他們的期待,合他們的胃口。
爲了聲譽,迎賓樓是不願意冒這個大的風險的,但蘇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要求,迎賓樓沒法不答應。
爲了達成此事,盛夏不得不厚着臉皮請蘇老爺子出山,請他老人家幫忙。
雖然有小題大做之嫌,但是蘇老爺子倒是很樂意幫忙。
孟桂花每次來家裡必定會給蘇老爺子精心熬煮藥膳,蘇老爺子跟盛夏說他喝了孟桂花這麼多的藥膳,合該在她落難的時候拉她一把。
當孟桂花一行人往迎賓樓走過去時,孟廚娘和她的養子孟廣利皆是臉色陰沉沉的,這對養母子是在昨天接到了通知,要求孟廚娘務必要贏,不然的話就滾蛋!
迎賓樓丟不起這麼大的臉!
孟廣利低聲說道:“媽,我都安排了,不會有問題的。”
孟桂花竟然敢上門挑釁,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孟廚娘閉了閉眼睛,她敲了敲桌面,忽然朝孟廣利招了招手:“廣利,過來,我有事吩咐你。”
孟廣利眼中光芒乍盛,激動得面色潮紅:“媽,我馬上派人去辦!”
“嗯,快去快回。”孟廚娘略顯富態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迷霧,那雙不大的眼睛裝滿了濃濃的惡意。
孟桂花,當年我年少無知輸給了你,這一次我定會贏回來!
蘇老爺子領着盛利夫妻並小寶小貝圍坐在一起,在迎賓樓裡享用早餐。
迎賓樓的負責人盡職盡責地給蘇老爺子介紹早點,活脫脫一個熱情的服務員。
等所點的早餐上齊全後,蘇老爺子將熱情過頭的“服務員”叫走了,他們一家人高高興興地享用早餐就成,外人一邊待着去。
李香香吃得沒滋沒味的,她惦記着孟桂花踢館那事兒。
蘇老爺子看了兒媳婦一眼,再看向笑呵呵地哄着他媳婦吃東西的兒子,無聲嘆息:他果然不能指望這不成器的兩口子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