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深吸一口氣道,“走吧!”帶着去了後勤,將掃帚交給他,“我會在完成任務後五一節後就離開了。”抿了抿脣眼圈紅紅的說道,“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吸吸鼻子道,“我走之前會讓漁場儘可能的多多照顧你。”深深的看他一眼道,“我走了。”轉身灑脫的擡腳走,這是她能給予他最大幫助了。
應太行拿着掃帚看着她的挺直脊背的背影道,“明悅!”
“什麼事?”丁姑姑背對着他輕聲問道,雙眸漆黑如墨,似藏着點點碎光似的。
“謝謝你。”應太行雙眸似深潭一般不見底,輕聲說道。
丁姑姑聞言收斂起臉上所有的情緒,優雅的轉身,視線緊緊地鎖住他道,“不客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她可始終記得他是有革命戰友的,自己救他只因爲他是自己孩子的爸,僅此而已,短暫的交集之後,各奔東西。
“你說的對!我們是朋友。”應太行低垂着眼瞼,輕聲地說道。
丁姑姑凝視了他一會兒,隨後客氣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道,“告辭!”快速的轉過身子。
“等一下。”應太行又叫住她道。
“說!”丁姑姑直簡單一個字,乾脆利落。
應太行捏了捏拳頭,到嘴邊的話,改成了,“如果見到丁海杏同志,在這裡我先行謝謝她。”
“關杏兒什麼事?”丁姑姑轉過身眸光灼灼地看着他問道。
“沒什麼?只是感激她那兩年寄來的東西。”應太行含糊不清地說道。
丁姑姑瞭然道,“我會替你轉達的。”轉過身道,“我走了。”擡腳離開,這一次應太行沒有在叫住她。
應太行目送她的背影離開,眼神暗藏波瀾。他原本想明悅幫着找找孩子,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一來明悅人脈少,二來他不想打擾明悅的家庭,也怕連累她的事業。
所以想來想去也是丁海杏出面合適,藉助戰常勝的力量也許能更快的找到孩子們。、
從丁海杏回寄的東西來看,就知道他寄的東西明悅根本就沒要。
這姑侄倆的人情他是欠定了,只希望有機會再還。
應太行漸漸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轉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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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姑姑回到海灘,坐在了小馬紮上,十指如穿花蝴蝶般的開始織魚網。
其中一個人問道,“丁副主任,怎麼去了這麼久。”
“哦!去了後勤一趟,打掃廁所總得有東西吧!”丁姑姑坦坦蕩蕩地說道。
“哦!”兩人明白的點點頭道。
丁姑姑看着他們倆人織的漁網嗎,真是好一頓奚落,說的兩個人訕訕的。
統統閉嘴。
出一趟海回來,薛建彪是讓人架着回來的,因爲暈船,吐的七葷八素的,看着比應太行還虛弱。
“薛組長,你這樣可不行啊!身穿藍軍裝,居然暈船。”坐在炕上的應太行微微眯起眼睛透過窗戶上下打量着院子內的薛建彪,“嘖嘖……”真是慘,臉色煞白煞白的。
面對應太行的赤果果的冷嘲熱諷,薛建彪本來發白的臉色瞬間黑了。
薛建彪看着留守的兩人問道,“他這兩天在幹什麼?有沒有好好的勞動改造。”
“有他在打掃廁所。”
“好,太好了。”薛建彪直接樂上了眉梢,看向留守人員道,“你們去出海捕魚吧!我留下來鎮守。”
兩人是喜極而泣,一臉的感激道,“好的,好的。”
“你們這麼高興?”薛建彪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看着他們倆道。
“薛組長,你不知道,我們在家裡織魚網。”兩人哭訴道。
這兩天兩人被這個漁網給鬧的,手都被勒的麻木了起來。
不但寸功未見,還他麼的遭遇海灘那幫子老孃們的赤果果鄙視的眼神。
“織魚網?”薛建彪感覺頭上一片烏鴉飛過,要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去海上繼續鍛鍊呢!怎麼說自己也是穿藍軍裝的男人,誰不想去海上迎風破浪,激烈的搏殺,掙得軍功。
那是實打實的!
“你們既然開始織魚網,就繼續吧!”薛建彪立馬說道。
“啊!”兩人的臉立馬垮了,晴轉陰。
“對了,他寫的東西呢?”薛建彪看着他們倆問道,白天勞動,晚上寫材料這是他臨走時佈置的任務。
擡眼看着他們倆憋屈的樣子,薛建彪就知道肯定沒有完成唄!“意料中的事情,你拿來看看吧!”
他趕緊跑進屋內將應太行寫的東西拿過來遞給了薛建彪。
“怎麼,改性子了,不是右手廢了,死活不寫嗎?兩天都堅持不住了。”薛建彪冷哼一聲道。
“組長,你還是看看他寫的什麼吧!”
“這是什麼?”薛建彪看着手裡的直接懵了,怒視着他們道,“你們就讓他寫?”
這話說的,我們敢攔着人家積極進步的思想。
“我寫的不好嗎?”應太行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在他們的耳邊炸裂。
薛建彪氣的臉都綠了,壓低聲音道,“你們怎麼讓他寫這個。”
“這不是我們讓他寫的,是他自己要寫的,我們無從拒絕。”他接着說道,“我們敢有意見他就喊口號啊!我們誰敢攔着他。”
薛建彪滿臉氣的漲紅了臉,騰的一下從竹椅上站了起來,眼前一黑又坐了下去。
“他哪裡來的書。”薛建彪咬牙切齒地說道。
“估計是在辦公室拿的,這種書籍現在是人手一本最不缺了。”
“組長,現在怎麼辦?”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問我,我特麼的問誰?被他給擺一道,這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該怎麼辦?他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了。
焦急的搓着手,也只有在支農這一塊希望出了成績可以功過相抵吧!
不然還能怎麼辦?一時間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暫時先這麼着吧!
“你們不是不想織魚網,那就跟我出海得了。”薛建彪看着他們兩個道。
“那他怎麼辦?”
“我交給漁場的人看管,反正四面環海他還能游到哪兒去。”薛建彪直接說道,被他給逼的只能這般操作了。
應太行很快就發現沒有人看着自己了,可是他也認真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有機會跟明悅見面他也儘量的迴避。
丁姑姑也是同樣的操作,雙方在她上船離開之前再也沒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