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豐收也走過來輕輕皺起了眉頭道,“杏兒你哪來的皮棉鞋。”
“戰大哥給的。”丁海杏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坦白道。
她發現講一個謊言,要用多個謊言來掩蓋,還不如一開始就直說。
“你這孩子,咋恁不懂事呢?你怎麼能亂要人家的東西呢?”章翠蘭食指戳着她的腦袋道,“不會人家讓你叫他一聲哥,你就昏了頭,就真的當他是你哥了吧!”
現在可不是當她哥哥了,這麼簡單了,人家宵想的女兒了。
丁海杏沒有將戰常勝求婚之事告訴丁爸丁媽,這事自己還在考慮中,沒答應呢!
“這又不是我要的。”丁海杏低垂着頭咕噥着嘴道,“人家不是看我腳上沒鞋嗎?”小聲地嘀咕道,“又不是新鞋。”
“算了,算了,都已經穿上了還能怎麼辦?”丁豐收指着病牀下面的破布鞋道,“你看那鞋不單是單鞋,還破着洞,常勝實在是看不過眼了,纔給你家閨女一雙鞋的。等回來想辦法找補給人家好了。”朝閨女使使眼色,‘快走、快走。’
丁海杏收到丁爸的眼神,趕緊道,“那我去打水了。”
拿着熱水瓶去了醫院的水房,打了一壺熱水,一家三口洗漱了一下,躺在牀上休息了起來。窗外寒風凜冽,窸窸窣窣的雪粒子敲打着窗櫺。
“老頭子,下雪了,明兒還走的成嗎?”章翠蘭聽着窗外地動靜道。
“咱們坐火車,下雪照樣開。”丁豐收咕噥道,“趕緊睡,明兒一早咱們就走。”
“哦!”章翠蘭合上眼道,“下雪了,對咱們村來說是好事。”
瑞雪兆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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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丁家人安然的躺在牀上,郝家人可是愁雲慘淡的,郝銀鎖被丁家拒絕後,那是瞅誰都不順眼,尤其是看着郝長鎖,那是殺紅了眼。
暈黃的燈光傾瀉一地,郝長鎖瞥了眼盤腿坐在牀上的二老道,“爸、媽,來了這麼久了。”
“明兒一早我們就回家。”郝父拍着大腿決定道,“在這裡一天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
“你倒是稱心如意了,把我們利用完了就趕回去了。”郝銀鎖陰陽怪地氣的說道。
郝長鎖聞言怒火中燒,郝父趕緊道,“長鎖你回去吧!別跟你弟弟一般見識,他那是在丁家吃了閉門羹了,有氣沒地兒撒了。”
郝父以前還覺得銀鎖能娶回海杏是一件好事,現在看來這海杏真要嫁進來,那可真是家宅不寧了。現在就兄弟離心,吵個不停,再好的兄弟感情,也驚不起這麼折騰。現在就是老丁家同意,也不能讓海杏進老郝家的家門。
郝長鎖深吸一口氣,不在做無意義的爭吵道,“爸、媽那明兒一早我送你們回家。”
“趕緊回去吧!這兩天爲了我們的事,讓你遲到早退的,不能好好的安心工作,也不知道你戰友有意見沒有。”郝父揮着手道。
“爸,這個您就別擔心了,誰家沒有一個急事。”郝長鎖笑了笑道,“他們都很體諒我的。”
“那就好。”郝父鬆口氣道。
“我走了啊!”郝長鎖說着起身道。
郝母眼巴巴地將兒子給送到了外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轉身回來。
郝母關上房門,蹬蹬跑到郝銀鎖身邊,食指使勁兒戳着他的額頭道,“你個笨小子,你哥現在出息了,現在不扒着你哥不放,你就等着種一輩子地得了。”
“我纔不要這出息,我寧可種一輩子地。”郝銀鎖悶着頭固執地說道。
“那當兵的名額你不要了。”郝父黑着臉道。
“不去!這樣要來的名額我不要。”郝銀鎖很認真地說道。
“你不去,有人去,家裡的銅鎖可是會高興的一蹦三高的。”郝父瞥了他一眼故意說道。
“那你讓給他好了。”郝銀鎖特乾脆地說道。
“你這頭倔驢。”郝母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撂下狠話道,“我死都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郝銀鎖直接拉開被子蒙上頭道。
郝家兩口子微微搖頭,這傻小子。
熄了燈,兩人也躺到了牀上,郝母擔心道,“這回去之後,咱們怎麼說啊?怎麼跟村裡人解釋。”
“看老丁家怎麼說吧!”郝父想了想道,“他們不吭咱也裝做不知。”
“那他們要說咱家長鎖是陳世美呢!”郝母憂心忡忡地說道,“給咱們穿小鞋,整咱們怎麼辦?”
“人家都原諒長鎖了,整咱還有啥意義,就是爲了老丁頭,他的面子,這好人也得做到底。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對咱諸多照顧了,只要大面上過的去就中。”郝父長長的嘆口氣道,“都這個時候還奢求什麼?”
“你說的對,等長鎖成了高官的東牀快婿,咱們老郝家也算是熬出頭了,到時候咱們都成了城裡人,還怕個老丁頭個球。想整咱,咱不整他,那還是看在他今天這般輕鬆地放過咱的原因。”郝母想着未來的日子,黑暗中笑的滿臉褶子道。
彷彿這未來美好的生活,在向他們招手……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黑暗中的郝銀鎖長長的嘆一口氣,好好的家怎麼會變成這樣,簡直是面目全非,卻也無能爲力,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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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你和他結婚?”馮寒秋坐在沙發上看着墜入愛河之中春風滿面的一副小女人的童雪道,“小雪,你考慮清楚了沒?對他了解嗎?對他的家庭瞭解的清楚嗎?咱是不是在多考慮一些。”
“爸,您看媽又反悔了。”童雪着急地坐到了童爸旁邊挽着他的胳膊撒嬌道。
童爸放下手裡的報紙道,“該瞭解的都瞭解了,我看小郝這個人不錯,三代農民,根子多正啊!底子多厚啊!雖然沒有正經的上過學,可文化水平不低,文學的造詣很高,你看他寫的報告,神情並茂的。你看那字寫的多好,跟報紙上刊印的字體一樣。他所在連隊的報欄都是他撰寫的。這在軍事技能上年年是先進,尤其是在射擊上,真是堪比神槍手,自身的實力,足以彌補他的‘出身’了。那些你所謂的出身好的,有他這個實力嗎?一個個操蛋的,躺在父輩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看着她道,“你呀!眼光放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