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滄溟往下一看臉垮了下來,“爸爸說,還是讓我們在這裡安心的住着,那邊的條件不比上這裡。”
“爸爸什麼意思?”國瑛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道。
“意思我們依然見不到爸爸。”滄溟咬着下嘴脣說道,“媽,您不覺得可惜嗎?您就同意。”
“你爸信上這樣說,就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我爲什麼要反對?”丁海杏擡眼看着他說道。
那邊的生活條件真不如這裡,而且算時間明年,不已經是今年了就該差不多了該下水了,雖然核潛艇的服役時間要再四年後。
以他的性格可不會一直去造船的,那不是他的專業,遲早會退出來的。
所以啊!前些年都忍過來了,哪兒差這一年,不着急。
“媽媽,我們去好爸爸好不好,正好放寒假了。”小九兒纏着丁海杏的胳膊道。
“沒有地址,我們怎麼找爸爸。”丁海杏趕緊毛衣針收好了,別扎着小傢伙了。
“啊!”小九兒一臉的失望。
滄溟趕緊看了下信封,果然沒有地址,只有代號。
丁海杏搖頭輕笑道,“接了你爸多少信了,還不知道嘛?”
“這不是說搬家了,還以爲能有個地址了,結果白高興一場。”滄溟輕嘆一口氣,把剩下的信看完,“媽,爸爸想您了,也想我們了,讓我們好好的過日子。”
“你爸的腔調。”丁海杏莞爾一笑道。
“你們還不給你爸寫信去。”丁海杏看着他們幾個道。
小傢伙們麻溜的去書房拿着紙筆出來,給爸爸寫信。
“媽,過年我們去哪兒?”滄溟好奇地問道。
“你們想去哪兒?”丁海杏重新拿上毛衣笑着問道。
“咱們去姥姥家過年唄!在這裡又沒意思。”滄溟抿着脣說道。
“怎麼了,跟小朋友玩兒的不愉快。”丁海杏停下手,擡眼看着他們道。
“那倒不是,就是玩兒不到一塊兒,爸爸不在總覺的跟他們格格不入似的。”滄溟一臉煩惱地說道。
丁海杏明白,孩子的情緒反應着某些大人的態度。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友好,雖然跟他們在利益上不起衝突,但想找事的,什麼藉口都有。
可這能有什麼辦法,孩子們之間的矛盾,由孩子自己解決好了,大人下場就會使事態擴大,不好收場。
“那你們呢?是想在這裡過年,還是去姥姥家?”丁海杏看着他們問道。
“去姥姥家,我們答應去看啓航的。”小九兒立馬說道,“啓航不知道還哭不哭了。”
“那麼久了,誰還哭啊?”滄溟笑道。
丁媽住滿一個月,看着杏兒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就和丁爸帶着孩子一起離開了。
丁啓航當然不願意走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多的哥哥、姐姐可以陪他玩兒,一下子要離開。
那可真是哭聲震天地,哭的丁爸心軟了,不行的話就讓丁媽和孩子繼續留下好了。
丁媽態度堅決,抱着孩子就走,哭就哭吧!
就這麼把丁啓航給抱走了。
“媽,咱們什麼時候走?”北溟停下手中的筆問道。
“你們說呢?”丁海杏很民主地說道。
“我們想早點兒去。”北溟皺皺眉頭道,“反正在這裡也沒意思。”
“你們的意思呢?”丁海杏看着孩子們道。
“去找姥姥。”小九兒點頭如小雞叨米似的。
“我們放寒假就走好不好,媽。”北溟更乾脆道。
“好啊!好啊!”國瑛附和着點頭道。
“那新新姐怎麼辦?”北溟擔心地問道。
“新新姐放假就去找人家爸爸和哥哥了。”滄溟立馬說道。
“對哦!”北溟點頭道,突然又問道。“那我大姐呢?”
“大姐放假跟咱一起走唄!這還不簡單。”國瑛立馬說道。
“好,等你們放寒假咱們就回姥姥家。”丁海杏高興地宣佈道,食指點點他們道,“現在趕緊寫信,在走之前,我們把信寄出去。”
“是!”孩子們應道,低下頭開始寫信。
“我回來了。”應新新推門進來道。
“信寄出去了。”丁海杏擡頭看姥姥她一眼,繼續打毛衣道。
“嗯!”應新新坐到了沙發上,看着孩子趴在茶几上,“你們在幹什麼?”
“新新姐,我爸來信了,我們在回信。”國瑛快人快語地說道,接着又問道,“新新姐,下個星期就放寒假了,你是不是要去找新華哥。”
“嗯!”應新新笑着點頭道。
“放寒假我們要去姥姥家。”國瑛又說道。
“是嗎?戰媽媽。”應新新擡眼看着丁海杏道。
“嗯!”丁海杏點點頭,停下手中活兒道,“對了,新新見到你爸別說我昏迷的事情。”
“嗯嗯!”應新新忙不迭的應道,“不說,反正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對!”丁海杏笑着說道,將毛衣收起來道,“晚上想吃什麼?”
“媽做什麼,吃什麼?”小九兒乖巧地說道,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哎呀!”北溟突然拍着大腿道。
“怎麼了?”丁海杏看着他問道。
“我們走解放舅舅怎麼辦?”北溟擔心地說道,小臉憂心忡忡的。
“你可真是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滄溟沒好氣地看着他道,“看看字都寫錯了。”
“你解放舅舅工作忙,去年休了探親假,今年估計不可以了,所以只有我們。”丁海杏看着他們道,“今年我們走陸路。”反問道,“你呢?”
“我還是走水路。”應新新笑着說道,“直達的,不然還得倒車。”
“那好,到時候我們去送你。”丁海杏看着她笑了笑道,說着朝廚房走去。
“我幫您。”應新新跟着進了廚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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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就到了寒假,丁海杏將拿着大包小包的應新新送上了輪船。
轉天沒有巡航的應解放又將提着大包小包的丁海杏和孩子們給送上了公共汽車。
要倒一次車,還真有些難爲丁海杏一個人帶着孩子們了,好在有紅纓接應,從從容容的倒車,踏上了回杏花坡的長途車。
又因爲不是節假日,所以長途車人還不算多,反正有座。
車子嗎?幾年了還是老樣子,除了喇叭不響,哪兒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