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媽非常理解地拍着凌丹姝的肩膀道,“現在我們要過好自己的日子,自己的人生。”
“嗯!”凌丹姝感激地看着她道,“謝謝你嬸子。”
“謝什麼,一定會否極泰來的,而且以你的本事不會永遠待在這小漁村的。只要過的比他好,就結結實實的打了他的臉了。”丁媽眼神柔和繼續說道,“不要讓恨消耗自己的精神。”
“道理我都懂!”凌丹姝點點頭道。
“那就別鑽牛角尖。”丁媽寬慰她道,“好了,我進去了,出來時間太長,雯丫頭會起疑心的。”
“那您趕緊進去吧!”凌丹姝趕緊說道。
丁媽在這裡一直陪着她們到了做晚飯的時候,才拉着丁啓航離開。
丁啓航和連雯雯玩兒的很開心,看着她笑的跟個孩子似的,凌丹姝偷偷的鬆口氣。
能像她這般忘記也好,起碼不痛苦,心裡對放走那個混蛋也沒那麼的怨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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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勳的動作很快,離開連雯雯沒有回男知青點兒。
雖然在凌丹姝面前說的理直氣壯,可他不傻,回男知青點兒等着被嘲笑嗎?
他直接去了縣裡,直接找楊柳商量結婚的事情,其實早先已經見過家長了,所以跳出農門的一切事宜辦的很快。
最主要的是女大不中留,三天後,邵勳帶着全套的手續來大隊蓋章。
本以爲會有諸多刁難,準備好的說辭,甚至以勢壓人都想好了。
結果沒有用上,丁爸非常爽利的蓋章扣戳,放他離開。
邵勳拿着手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丁爸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搖頭冷哼一聲道,“年輕人啊?祝你‘前程似錦’。”
楊柳在馬路牙子上,走來走去,看見他騎着車子走來,立馬迎上去道,“怎麼樣?辦好了嗎?”
“辦好了!”邵勳開心地說道,從身上的軍綠色的帆布包裡拿出手續遞給她道,“給你看,都扣好章了。”
楊柳比他還激動地一頁一頁的翻看,看着紅紅的公章開心的笑了,“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邵勳看着她認真地說道,“真的很順利,他們沒有爲難我們。”隨即訕笑道,“爲難我幹什麼?她跟大隊長無親無故的,犯的着我她得罪人嗎?趨利避害人之天性。”冷哼一聲道,“再說了我手續齊全,他們有什麼理由扣住我呢!”
“嗯嗯!你說的都對。”楊柳一臉崇拜地看着他道,眼神遊移地看着他,輕咬着嘴脣,“嗯?”
“你想說什麼?”邵勳心情超好地看着她道。
“我想說她會不會來破壞我們的婚事。”楊柳擔心地說道,畢竟能說出那些話的人,可不是鄉下無知的村妞兒。
“她有些神智不清,好像不認識我了。”邵勳輕蹙着眉頭說道。
“啊?”楊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他,這事真的假的。
“是真的,她確實不認識我了。”邵勳心裡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欣喜,總之五味陳雜。
楊柳壓抑着自己內心的狂喜,不記得他真是太好了。
可是這也太巧合了吧!巧合的令人質疑。
不管真假反正她安排人盯着呢!自己的父親是知青辦主任,掌管着全縣的知青。
稍微透露點兒消息,跑腿的人多的是。
楊柳低垂在眼瞼,漆黑的如墨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斬草要除根,她不會讓任何人破壞自己的幸福。
擡起眼來看着他道,“既然手續辦的順利,走走,咱們去辦下半場。”
“嗯!”邵勳點點頭,載着她去辦手續。
手續辦完後,他直接進了縣文教局的辦事員,然後又和楊柳很快結婚。
塵埃落定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進入了最冷的季節,杏花坡也寧靜的很,經過幾年的折騰大家都有些疲憊了。
能貓冬的就在家貓冬,男人們在海水沒有冰封前,趁着天氣清好,總要去海上例行公事一圈。
這天氣可真是冷啊!冷風如刀子一般刮在臉上,生疼。
郝銀鎖划着船朝岸邊駛去,穿上坐着好友,裹的跟個熊似的,其實自己也差不離兒。
“銀鎖哥,快點兒。”他催促道。
“我說小崔,我這是雙手,不是馬達。”郝銀鎖看着他搖頭失笑道。
“可是這鬼天氣乾冷、乾冷的,明明是陽光燦爛。”崔爲民指着頭頂的大太陽道,輕哼一聲道,“天天這麼折騰咱何時是個頭兒啊!”
“慎言,你怎麼能管這叫折騰。”郝銀鎖提醒他道。
“這不是就咱倆嗎?其他人都回去了,咱倆成了落後分子了,又在茫茫海上,誰聽得過去。”崔爲民嘿嘿一笑道。
“以後這話可別說,到哪兒種場合都不能說,不然說慣了,萬一從嘴裡禿嚕出來,那就是滅頂之災。”郝銀鎖警告地看着他道。
“知道了,知道了。”崔爲民受教地點點頭道,擡眼張望道,“快到岸了。”
“銀鎖哥,銀鎖哥,你看哪兒棧橋上是個人嗎?”崔爲民指着山上穿軍大衣的人道,磕磕巴巴地說道,“他……他幹什麼呢?”
“不知道。”郝銀鎖看着遠處人形,裹的跟個球似的,也分不清男女。
兩人集中精神看着她的時候,就看見人當中他們的面落水了,“噗通……”一聲。
“啊!他掉海里去了。”崔爲民激動地說道。
郝銀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將身上的衣服帽子都脫了,只剩下一身秋衣、秋褲。
“噗通……”一下子跳進了水裡。
崔爲民給嚇的站起來,渾身打着冷顫,“銀鎖哥,這得多冷啊!”
郝銀鎖入水那一剎那,真冷啊!牙齒忍不住打架,真是冷入骨髓,幸好自己在海邊長大,爲了口吃的,刀山火海都下得,何況是這冰冷的海水了。
也多虧了剛纔一直是他在划船,就當做了熱身運動。
直接閉氣潛泳了一會兒,露出頭來,回頭看着站在船上傻乎乎的崔爲民道,“傻站着幹什麼?划船啊!”
“哦哦!划船。”崔爲民立馬坐下去,拿起雙槳追着他划過去。
郝銀鎖奮力地朝落水之人遊了過去。
冬季裡穿的厚實,一遇水,沉的讓人直往海里下墜。
而墜海之人掙扎着很快就被淹沒了頭頂。
郝銀鎖水性好,很快游到墜海的地方,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下去,找到了繼續下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