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丁豐收忙不迭地應道,又看着丁海杏和戰常勝進了隔壁的房間。
“現在怎麼辦?”章翠蘭六神無主,着急地搓着手,看着老伴兒道。
“進去等着。”丁豐收拉着他章翠蘭走了進去,坐進了沙發,沙發太軟一下子陷了進去嚇了他一跳,騰的一下,慌亂的又站了起來。
“呵呵……”章翠蘭不厚道地笑了起來,“你這老東西,剛纔還說杏兒劉姥姥進大觀園!現在不也一樣。”
“我這不是沒有坐過嗎?”丁豐收臉紅紅的不好意思道,雙手扶着沙發的扶手慢慢的坐了下去,“嘿嘿……這沙發卻是鬆軟。”
“別嘿嘿了,你不擔心杏兒啊?”章翠蘭緊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一句話讓丁豐收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丁豐收想不明白,擡眼看着她道,“你說杏兒這是咋了,這是個人都懂得藏拙,就是不懂也要裝懂。”
“千萬別,到時候被人家戳穿之後,更難看,就像你剛纔一樣。”章翠蘭趕緊說道。
“那最不濟不懂就不懂吧!可沒像她這樣露底兒的。你看她今兒的瘋子樣,把常勝都給嚇傻了。”丁豐收嘀咕道,“你說這妮子在想什麼呢?”
“我也想不明白。”章翠蘭捶着大腿不解道,擔心地看着隔壁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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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隔壁房間,丁海杏渾身的氣息都變了,不再是剛纔那個一身村兒氣的上躥下跳的鄉下柴火妞,雙眸眯起打量着戰常勝,“你剛纔看見,沒感覺嗎?”
“哦!有感覺。”戰常勝重重地點頭,戲謔地說道,“耍猴呢!”
丁海杏當場如炸了毛的貓似的,微微凝眸,一掃先前的慵懶和散漫,難得從她眉目中看到幾分認真和正經,清脆甜美的聲音帶着些許涼意,“你不覺得這樣的老婆帶出很丟臉嗎?”輕輕挑眉,一抹笑意由脣角勾起,她很自然地緩緩地說道,“我不相信以你的官位、這麼漂亮的臉蛋兒找不到比我好的女人。”還不忘玩世不恭地調侃他一把。
伶牙俐齒,質問他,都不忘奚落他,戰常勝最討厭別人說他漂亮了。可是從她嘴裡說出來,他一點兒不討厭,他是不是‘犯賤’啊!
她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着戰常勝,眸中帶着一絲狐疑和審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古井無波的雙眸,想要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什麼。
與先前被逼接受,截然不同的態度,現在終於正視兩人的問題了。
這讓戰常勝眼中迸發了欣喜的眸光,“我就知道!不裝了。”
迴應他的是丁海杏丟給他的大白眼,“被人看穿了,我有病繼續被人當猴耍。”
戰常勝非常匪氣地說道,“老子娶老婆,又不是他們,怕個球。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怎麼地吧!”
丁海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一副土匪樣兒,“我們開誠佈公地談談。”
攀上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跳出農門,也許是鄉下人做夢都想的。
只不過丁海杏不在其中,嫁給他可沒想過,戰常勝是那種很難猜透的人,別看人爲人大咧咧的,甚至滿嘴的粗話,人卻粗中有細,就如老媽說的,沒有文化不代表沒有能力,能成爲一團之長的人,能力自是有的。
但是真要嫁給他,她這種兩面性格,很容易被他給看透的,這偵察兵可不是白當的,她也不想帶着面具生活,多年的生活習慣可能改變,真實的面目豈不暴露在他面前,她無法解釋,一個鄉下土包子,怎麼會這麼的有‘心機’。
且有他在,她怎麼給家裡補身體,想想實在太危險了,微微搖頭。
戰常勝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沉思片刻她又果斷的搖頭,這又怎麼了。
戰常勝細細地將丁海杏的神色看在眼底,不動聲色地指着沙發說道,“我們坐下說話。”
丁海杏眉頭緊皺擰成了川字,順從地坐了下來,有些事得好好的談談,擡眼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底,暗光流動,透過窗子折射進來的陽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刻戰常勝眼底一派柔軟,看着她眸光流露出醉人的溫柔。
“你和我……”丁海杏指指兩人道。
“結婚!”
他一如既往地簡潔,但緩緩的語調,卻帶着一定讓人信服的力量,“結婚過日子,就這麼簡單,我沒有別的企圖,別把問題想的那麼複雜了。”
“你不覺得我前後判若兩人。”丁海杏挑眉看着他道。
“書中自有黃金屋!”戰常勝得意的一笑道。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丁海杏被堵的啞口無言,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戰常勝看着她奇怪道,“你怎麼避如蛇蠍,別人可都是上趕着扒着不放。”
“就是你的外在條件太好了,好的讓人有不真實的感覺。”丁海杏也如實地說道。
她家只是窮而已,然而窮在丁海杏的眼理是最好解決的。回到家裡那就真的是魚遊大海,海闊憑魚躍。她不一定非要通過結婚來改變門庭吧!
況且未來亂糟糟的城裡,還不如待在相對寧靜的鄉下,老爸是生產大隊長,在村裡她完全可以稱王稱霸,當她的村太女!陪在父母的身邊彌補前世的遺憾。
何苦去陷入眼前這個男人複雜家庭呢!
“怎麼會?有啥不好真實的,這是王八瞅綠豆對眼。”戰常勝悠悠然地看着她道。
“你那是什麼比喻!”丁海杏哭笑不得地說道。
拋卻自身的實力,單單這英俊的外貌,溫柔看你如看着全世界的眼神,就足以迷得的人找不到北了。
只不過,對於丁海杏來說,戰常勝這外貌確實很養眼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會傻的踏進婚姻的墳墓的。
戰常勝意味過來,趕緊道,“我們是說咱倆的緣分,不然你叫救命,咋就我聽見呢!我要不是救了你,我能有當爸爸的機會嗎?你看看……這緣分,可不是誰都有的,這叫姻緣天註定。”
“這緣分也有孽緣的。”丁海杏神色漸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