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高興地看着緊閉的書房門,這麼久還沒出來,說明什麼?說明愛人還爸爸相談甚歡,於是興沖沖地起身道,“我去跟爸和伯仁送些茶水。”
一直坐在客廳織毛衣的馮寒秋面色不愉地撇撇嘴,冷哼一聲,盯着書房的門,這老頭子跟一個芝麻綠豆的破連長,有什麼好談的。
童雪端着茶壺與茶杯敲開了書房的門,就聽見郝長鎖溫潤的聲音,“謝謝爸!聽了您的話,我真是獲益良多。”
“跟我不用那麼客氣,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童爸高興地說道,女婿知道上進對他來說是好事。
“爸,辛苦您了,喝茶。”童雪倒好了茶雙手遞給了童爸。
“你這丫頭,從來沒給我倒茶,今兒怎麼眼巴巴的進來了。”童爸佯裝生氣,卻意有所指地說道。
童雪滿臉笑容,嬌嗔道,“我怎麼好奪了媽媽的權利。”
童爸指着童雪哭笑不得道,“連你爸我都調侃,膽子不小。知道你來找小郝的,我們聊完了,出去吧!”揮手讓人們倆離開。
郝長鎖他們倆離開書房,他看見客廳的馮寒秋立馬叫道,“媽。”
“嗯!”馮寒秋看着他簡單地應了一聲。
“媽,我們進屋了。”童雪拉郝長鎖徑直進了自己樓下的臥室。
馮寒秋將手中的毛衣放在沙發上就進了書房,“你們說什麼呢?聊這麼久。”坐在了他的旁邊。
童爸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道,“他向我彙報工作。”
“別給我說官話。”馮寒秋冷着臉道,“他有什麼好回報的,芝麻綠豆的官兒。”
“沒有啊!他彙報完工作,我又指點了他一下。”童爸滿意地說道,“小郝是個可栽培的苗子,有悟性,也有眼色,不懂就問,不會不懂裝懂。”
“你就那麼看好他?”馮寒秋驚訝道,“可他到底是農村出來的。”
“農村好啊!農村人樸實、本分。不過到底見識有些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鄉下限制了眼界與思維。如果能保持着這積極學習上進的態度,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童爸和顏悅色地說道,“農村的身份在政審上絕對沒有問題,進步的空間很大。”
一句話說的馮寒秋訕訕的,猶豫了下道,“我不就是怕咱家小雪嫁給他這日子過的夠嗆。”
“你的女兒你不瞭解啊!什麼時候受過苦,什麼時候受過委屈。”馮寒秋擔心道,“他是農村出來的,他們倆能過到一塊兒去嗎?”微微搖頭,深深的懷疑。
“怎麼就過不到一起了,我也農村出來的,十五歲就參加革命了,咱倆不也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呀就別瞎操心了,都結婚了,就別胡思亂想了。”
“這是兩碼事,咱們那是什麼年代,經歷過戰爭,生死考驗的。”馮寒秋撇嘴道,“他們能跟咱們比嗎?”
“那你就多考驗、考驗他。”童爸打趣道,隨後又道,“慢慢磨合吧!誰不是這麼磨合過來的,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
“恐怕有些生活習慣和觀念,一輩子也改變不了。”馮寒秋嘆息道,“考驗?都結婚了我還考驗個屁。”生氣的爆出口道。
“那不就結了,已經結婚了,咱們得盼着他們的日子過得好。”童爸一語中的地說道。
“你說的容易?這過日子有那麼簡單。”馮寒秋氣呼呼地瞪着沒心沒肺的他道。
跟男人說不到一塊兒了。
童雪拉着郝長鎖進房間,一進去就被激動郝長鎖緊緊的摟在懷裡,童爸的態度,讓他看到了希望,至於童媽的態度可以忽略不計了。
童雪喘着粗氣說道,“快去刷牙、洗臉。”
郝長鎖壓下心中的yuwang,放開她,一本正經地敬禮道,“是,領導。”想起來道,“哎呀!我沒有牙刷和毛巾啊!”
“這個簡單,我給你拿新的。”童雪說着找來牙刷毛巾遞給他,“對了,別忘了洗屁股。”
“洗屁股,我昨兒洗澡了,不用了吧!”郝長鎖扭扭捏捏地說道。
“這是領導的命令,你洗不洗。”童雪食指戳着他的胸口,嬌聲說道。
“洗!”郝長鎖點頭道,在她家裡,不得不伏低做小。
“走吧!我陪你去。”童雪和郝長鎖出了臥室,發現馮寒秋不在,郝長鎖心底鬆了口氣,面對她心裡怵氣,進了衛生間。
洞房花燭夜,人生最美妙的時刻,痛並快樂着。
郝長鎖樓着她道,“我們剛纔的聲音不會被爸媽聽見吧!”
“他們在樓上,應該聽不見。”童雪枕在他的肩窩咕噥道,“這個時間,爸媽早就睡了。”
郝長鎖聞言眼睛一亮,翻身又將她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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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海杏織了巴掌大的寬度後,下午四點多戰常勝睡醒了起來,打開房門,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橙紅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染紅了正在織毛衣的丁海杏,手中的毛線如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遠遠看去,平添了一股出塵之氣,也給冰冷的家注入了煙火氣一般,這畫面靜謐、安詳而美好。讓他不捨得打破,靜靜的欣賞。
丁海杏察覺他的視線,擡眼看着斜靠在門框上,嘴角噙着笑意的戰常勝。
“醒了!”丁海杏手速不變地看着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戰常勝先去了衛生間,很快就出了來,坐在她旁邊,驚訝地看着她的手速道,“你打的好快。”
“熟能生巧,就如瞭解槍一樣,分解的槍,我相信你能快速的組裝。”丁海杏打個比方道。
“這倒是!我可是組裝槍械最快記錄的保持者。”戰常勝得意地指着自己道。
“晚上我們吃什麼?”丁海杏瞥了眼他的黑眸道。
“你做主。”戰常勝靜靜地看着她道。
“那熬些玉米粥好了。”丁海杏直接做主道,忽然又道,“沒有乾的,現在蒸,時間上來不及了。”
“哦!去食堂買就好了。”戰常勝立馬說道。
“那在簡單的炒個菜,晚飯就好了。”丁海杏偏頭看了他一眼,簡單的說道。
她倒是想大展廚藝,可惜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只能乾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