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一臉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三人,不知道爲何劉所長爲啥那麼嚴肅,而自己認識的李愛國憋着笑,於是傻乎乎地問道,“李警察叔叔,俺說錯了嗎?”
李愛國聞言擡起頭來繃着臉痛苦地說道,“沒有,沒有,說的很對。”
劉所長一個厲眼掃過去,李愛國握拳清咳兩聲,鎮着臉道,“如實的回答我們所長的問題。”
丁海杏聞言搖頭如撥浪鼓道,“什麼如實?俺不知道警察叔叔爲什麼要這麼說?俺要說的昨兒和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說着眼淚巴巴的掉了下來。
“哎!”李愛國剛想勸勸丁海杏,劉所長一眼橫過去,李愛國只好閉嘴。
丁海杏邊哭邊說道,“警察叔叔一定要爲俺做主啊!俺沒做壞事。”
劉所長陰沉着臉看着她咋呼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侯三要反告你,daomai軍用票證,交易後你們起了內訌,所以他才動手搶回自己的所有物。”
“誣衊……嗚嗚……俺不知道你們口中的侯……侯什麼,爲什麼這麼說誣衊俺的?警察叔叔您一定要查明瞭,還俺清白。警察叔叔一定要爲俺做主。”丁海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事情根本就是他說的那樣?他爲什麼要這麼說,俺跟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嗚嗚……”
李愛國小聲地地嘀咕道,“爲了減輕罪……”在劉所長瞪視下閉上了嘴。
“說你到底有沒有daomai軍用票證。”劉所長突然拍着桌子咚咚作響……逼問道。
這是公安訊問的一種很常見的手法,一個問題,反反覆覆問。直到問到你精神體力都疲勞了,再老道的嫌疑人,或心煩氣躁,或累極了,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到時公安抓着漏洞不放,乘勝追擊,就可以一舉攻破了。
鄉下人沒啥見識,劉所長就這麼想着吼吼丁海杏,心裡薄弱的她說不定很快就‘招了’。
這種手法太小兒科了,而回應他們的是丁海杏的‘鬼哭狼嚎’,“俺沒有!”帶着濃重的口音。
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丁海杏,李愛國壓低聲音道,“所長這樣不行,兩人各執一詞,怎麼辦?”
王娟偷瞄了一眼哭的稀里嘩啦的丁海杏,也小聲地說道,“這總有一個在撒謊,我們要怎麼判斷。”
劉所長努努嘴道,“看來得加大審訊力度。”得查出來誰在說謊。
審訊方式向來就是多種多樣的,即便不是動用私刑,也有很多方法,總之,查清案件就是偵查機關的最終目的,手段上只要不是能落下傷痕的私刑,有太多的辦法了。
這案子上面很重視,要儘快地查清楚,動用些必要的手段是不可避免的。
除了刑訊逼供,公安審訊罪犯的時候手段多的是,他就不信這個剛從鄉下進城的女孩子,能扛得下去!
“王娟把她關到小黑屋裡,只許給她清水。”劉所長直接下令道。
丁海杏被關進了小黑屋,只有門沒有窗戶的小黑屋,她縮着蹲在門外,拍着門使勁兒的嘶喊道,“俺是冤枉的,俺沒有daomai軍用票證。”又哭又喊的直到把嗓子給喊啞了。
丁海杏有很多方法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作爲一個剛纔鄉下進城,沒見過世面的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妹子,她只有這麼做,才能引起他人的同情心,來證明她的清白。
輕舉妄動只會招來他們的猜疑,幹公安的比平常的人要機敏很多,真要把人家當成傻子糊弄,那自己就真成了傻子。所以她只能選擇最笨的,也是最安全,行之有效的辦法。
可是真特孃的憋屈!
丁豐收和章翠蘭,郝銀鎖一早就追了過來,可惜被攔在外面。根本沒有辦法見到丁海杏,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公安給的說法是,“協助調查。”至於何時能見面,什麼時候調查完畢,給的答案是:無可奉告。
所以他們三人就一直等在派出所外,“杏兒她爸,你聽聽是不是咱家杏兒的聲音。”
“是!是杏姐的聲音。”郝銀鎖忙不迭地點頭道。
“快聽聽杏兒在哭喊什麼?”丁豐收趕緊說道,“別說話,別說話。”
三人屏住呼吸,聽清了丁海杏在哭喊什麼?
章翠蘭當即哭訴道,“我女兒怎麼會daomai軍用票證呢!”朝裡面喊道,“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女兒是清白的,你們一定要查清楚啊!”
三人一起朝裡面喊去,聲音大的足夠劉所長他們聽見了,當然侯三也聽得清清楚楚。
“桀桀……”侯三陰險地笑道,“想弄死老子沒那麼容易,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多虧了昨晚彈進來的紙丸了,本來渾渾噩噩的腦袋一下子清明瞭起來,直接反咬她一口,也不算反咬,本來事實就是嘛!紙條看完後他就吞到了肚子裡了,‘毀屍滅跡’了。
“所長,總讓他們這樣在大門外喊也不是辦法,對我們的影響不好。”李愛國擔心地說道。
“我去制止他們。”王娟立馬站起來道。
“王娟回來。”李愛國叫住她道,“所長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辨明誰說的真話,誰在撒謊。”
廢話,難道我不知道,劉所長在心裡嘀咕道。
“讓他們對質,對質,極力爲自己辯解時,話就多,說的多了就會言多語失,有漏洞。”李愛國立馬說道。
劉所長看向他們道,“問題是他們各執一詞,如果對質他們依然咬定對方呢!”輕嘆一聲道,“關鍵沒有第三人證。”
“有,有!”李愛國趕緊說道,“昨兒我們到的時候,有一個解放軍,他比我們早到一步,也許比我們知道的多一些。”
“認識嗎?”劉所長着急地追問道。
“不認識,不過他留下姓名了,有名字就好找,人家還開着吉普車,這範圍就更加縮小了。”李愛國站起來道,“我現在就去找。”
“快去,快去。”劉所長立馬揮手道。
李愛國蹬蹬跑了出去,丁豐收他們看見匆匆而來的李愛國立馬圍了上去,“李公安,李公安,我女兒是冤枉的,她絕對不敢違法的事情。”丁豐收迫不及待地說道。
章翠蘭趕緊說道,“就是,就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定是那個混蛋想逃脫罪責,才誣衊我閨女的。殺千刀咋能這麼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