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郝父看着她恨鐵不成鋼道,“剛來,你不說問問兒子過的怎麼樣?生活的好不好,和兒媳婦生活是否和睦,兒媳婦肚子有動靜沒!多關心關心他。”
“這還用問?”郝母撇撇嘴道,“看他們的小家,那排場,看他們吃的能差嗎?不明擺着呢!和他們比,咱們過的簡直是豬狗不如的日子。我們關心他,誰來關心我們?”
“不但不關心我們在村裡的生活,還嫌棄我們給他丟臉,我當然就氣不過了。”郝母生氣地說道,“現在怎麼辦?”
“先把這個年過完再說吧!”郝父嘆息道。
“爸、媽。”郝銅鎖他們回來道。
“送走你哥了。”郝母看着他們三個道。
“哦!送走了。”郝銅鎖看着他們道。
“那咱們洗洗睡吧!”郝母起身道,“免得讓人家嫌棄咱不愛乾淨。”說着走向書桌,拿起上面的暖瓶道,“走跟我打水去,順便認認路,認認廁所。別走錯了。”
“當着孩子的面,胡說什麼?”郝父不滿地看着她道。
郝母瞥了他一眼又看着三個孩子道,“走吧!”
“是!”郝銅鎖他們三個跟着郝母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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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長鎖帶着一身寒氣回了家,童雪坐在家裡的餐桌前看着進來他道,“回來的正好,我剛好下些掛麪,過來吃吧!”
郝長鎖一臉歉意地看着她道,“剛纔餐桌上抱歉了,我弟弟妹妹們在老家實在吃不飽,見着吃的就有點兒失態了。剛從鄉下來沒來得及教他們在餐桌上怎麼用餐。讓你看笑話了。”
“我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不能要求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去文明用餐吧!”童雪看着他徐徐然說道,“別擔心,我理解。”隨即又道,“我看你還是在食堂打飯回來吃好了,免得被人指指點點的,你臉上也無光。”
郝長鎖看着她真誠的目光,不似作假,總算放下心來。
童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接受呢!在食堂,她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長這麼大從未像剛纔那般丟人的。這要是讓別人知道她找了個這樣的婆家,想想都讓她受不了。
回來也是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拼命給他們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才壓下心中的不滿。能接受也不過是愛屋及烏吧!
“好了,不說了,吃麪吧!”童雪看着他道。
吃完飯,兩人收拾了乾淨了,洗漱後躺在牀上,大晚上的能幹什麼?當然是深入探討生命的奧秘。
情意正濃時,“哎呀!什麼咬我呢!”童雪大叫一聲,啪的一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砰的一下推開了他,拉開了燈,看着自己手上空空的,“什麼東西咬我呢?”
郝長鎖一時不慎被推的東倒西歪的,也顧不得衣衫不整的,爬過來道,“沒東西啊!大冬天的哪來的蟲子咬你啊!”
童雪滿臉疑惑地看着他道,“難道是我感覺出了錯。”
“肯定是你感覺……”
郝長鎖的話還沒說完呢!
童雪又拍了胳膊一下,結果還是沒抓住,眼尖的她,瞅着蹦到郝長鎖的身上,着急道,“快抓住它,在你胸口上呢!”
郝長鎖低頭一看就知道那蹦躂的玩意兒是啥了,眼疾手快扭住了,指甲蓋掐死它。
童雪也認出了來了,“咱家咋有蝨子了,這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郝長鎖不自在地說道。
童雪猛地擡頭怒氣衝衝地看着他道,“你這訓練又鑽到那個耗子洞裡,染了一身的蝨子。”
“咱先穿上衣服,別凍着,感冒了就不好了。”郝長鎖看着差不多光溜溜地她,趕緊把秋衣毛衣扔給她。
“這還怎麼穿?還不都沾上蝨子了。”童雪氣呼呼地將衣服甩到他身上,起身下牀從一箱子裡找來洗乾淨衣服換上。
郝長鎖裹着棉被坐在牀上,這回兒子心裡啥欲*念都沒有了。
穿好衣服的童雪轉過身來,“你還坐着幹什麼?還不起來給我拆洗被子。”
“那晚上還怎麼睡?”郝長鎖小聲地說道。
“睡個屁!滿屋子蝨子還怎麼睡。”童雪起的爆粗口道,“不把衣服和被子洗乾淨了今兒別睡。”說着站在牀前開始拆被子,頭也不擡的說道,“別幹看着,幫忙拆。”
“你讓我穿上衣服。”郝長鎖拿着牀尾的衣服麻溜的往身上穿。
“等一下,穿什麼穿,都染上蝨子了。”童雪接着說道,“你下來,我給你那換洗衣服。”說着去拿衣服,嘴裡嘮叨道,“你明天一早就給我洗澡去。”
童雪將衣服給了他,輕蹙着眉頭道,“不對啊!馬上過年了,你們根本沒出去野外拉練。”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擡眼看着他道,“這蝨子到底怎麼回事?”
郝長鎖穿上衣服不好意思道,“是我媽,下午我媽在牀上坐了一會兒。”趕緊又道,“就一會兒。”舉手保證道,“就我媽坐了一會兒,我爸他們坐在凳子上。”
“你可真是,明知道他們身上有蝨子,不說帶他們洗澡。”童雪脾氣衝地埋怨道,“還坐在牀上,你在新兵連內務條例上不是寫的:不準坐牀。”
郝長鎖拆着被子道,“這不是媽在家上炕上慣了,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還敢以後?要是還有,明兒你就跟你媽他們睡去,別進我的屋。”童雪板着臉嚴肅地說道,將衣服還有拆洗下來的被子扔進洗衣服大盆裡,“去端水房洗衣服去。”
郝長鎖指着自己道,“你讓我大晚上的去水房洗。”
“你不洗誰洗,這蝨子是誰帶來的。”童雪嬌聲嗔怪道,“冬天的水太冷了,你忍心讓我沾冷水。”
那我這手是什麼?木頭嗎不知道冷熱,嘴上卻道,“好好好!我洗,大半夜的洗衣服,命苦啊!”彎腰端着大鐵盆。
“別在這裡唱苦情戲,趕緊洗去。”童雪催促道。
“我洗被褥,你幹什麼?”郝長鎖問了一句道。
“我坐着不行嗎?”童雪微微揚起下巴,傲氣地說道。
“行,怎麼不行,上了一天的班兒了,是該好好歇歇。”郝長鎖諂媚地說道。
拿上洗衣膏,端着洗衣服盆子認命的去了水房,郝長鎖嘴裡可憐兮兮地唱着:“小白菜啊地裡黃啊。三更半夜,洗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