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別吃了,小心爲上。”戰常勝將放在她面前的涼拌章魚拿的遠遠的。
“呵呵……”
在開學之前,戰常勝又隨着徐大海他們出海兩趟,都是近海附近,有丁海杏在,他們每次都滿載而歸。
其他時間徐大海他們也去了,結果不說空手而歸吧!收穫卻和有戰常勝在的時候沒法比。
結果戰常勝就成了運氣超好的男人,可惜這個男人要開學了。
眨眼間就到了星期天,丁海杏早早的準備上了豐盛的飯菜。
丁國棟來了以後,戰常勝就指着二八車道,“大舅子,走的時候,就騎着它走,這樣來回也方便。”
“這得多少錢啊?我不要。”丁國棟立馬擺手道,“杏兒、妹夫你們又亂花錢。”
“哥,這可沒亂花錢,而是常勝自己組裝的。”丁海杏將車子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哥,一輛車才兩塊五。”丁國良壓低聲音激動地說道。
“這簡直,太太不可思議了。”丁國棟不敢置信地說道,“那個我把錢給你們。”
“大哥,你要這樣我可是要生氣了。”丁海杏板着臉道。
“那不能讓你們出錢又出力吧!”丁國棟固執地說道,“那這車子我也不要了。”
對這個倔脾氣丁國棟,丁海杏早有準備道,“大哥,我不收你的錢,我需要你的手藝。”
“手藝?我有啥手藝?”丁國棟聞言眸光清澈地看向丁海杏道。
“你那編筐的手藝啊?”丁海杏眉眼含笑,緩緩地說道。
“編筐,沒問題。”丁國棟爽朗地應道,“這是我拿手的,說吧!要編什麼?”
“用柳條編車筐。”丁海杏比劃着道,“咱們不是編過揹簍嗎?比那個小,然後固定在這裡。”指着車把前道,“這樣買菜什麼,放個包什麼的多方便啊!”
衆人聞言,眼前一亮,戰常勝悠悠然一笑道,“這要是裝上去,就太方便了。”
“這簡單。”丁國棟一聽就明白了,“現在正值柳條發芽的季節,適合編筐。”
“姐,你咋恁聰明呢!”丁國良笑呵呵地說道。
“我也是瞎捉摸的,整日裡騎着車子來回跑,自然就想怎麼方便、怎麼來。”丁海杏笑眯眯地說道,目光看向丁國棟道,“怎麼樣?哥,這三輛車都編。”
“我編好車筐,可怎麼固定啊!”丁國棟上下打量着車把道。
“大舅子儘管編筐,怎麼固定交給我。”戰常勝眼底閃爍着淺淺的柔光道。
“那好。”丁國棟利落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折柳條。”
“大哥,大哥,不急在這一時。”丁海杏趕緊攔着他道,琉璃似的雙眸靜靜地看着他又道,“大哥,現在可以收下這輛自行車了吧!”
“這……”丁國棟遲疑道。
“行了,別這……那的了。你不騎這車子,可就放着接灰,生鏽了。”丁海杏靜靜地看着他,大有他不接受,就這麼一直看着他。
與之對視的丁國棟很快就敗下陣來,寵溺地看着她道,“哥答應還不行嘛!”
“現在還有時間,我去折柳枝可以了吧!”丁國棟輕笑地看着她道,“現在可不到吃午飯的時間。”
“去吧!去吧!我也攔不住你。”丁海杏揮手道。
“我過來的路上正好路兩邊栽種的柳樹,非常合適編筐。”丁國棟淺淺笑道,“那我走了。”轉身擡腳離開。
“大哥,別揪着一棵柳樹折啊!”丁海杏提高聲音提醒道。
丁國棟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回身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道,“我是笨蛋嗎?有些枝條根本就不合適。”
“嘿嘿……那就好。”丁海杏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二月末一株株柳樹長垂的枝條上,正悄悄滋生出可愛的嫩芽,或翠綠,或鵝黃,在和煦的東風裡款款擺動,像幕簾,像瀑布,朦朦朧朧,嫋嫋婷婷,別有一番風韻。
原材料對於經常編筐、編簍的丁國棟來說,好找的很,這鹽鹼地、沼澤地都有。
目測一下,他就知道這柳枝那個可用不可用。
在回來時,扛了一大捆細嫩的柳條回來。直接放在了樓前僻靜處。
這些柳條要及時剝皮,所以丁國棟搬着小凳子拿着戰常勝遞來的匕首,一根根的剝皮。
柳條柔軟易彎、粗細勻稱、色澤高雅,非常適合柳編。
戰常勝和紅纓一起過來幫忙,抽柳枝。
到底是雨水已過,坐在陽光下一點兒也不覺的冷。
春天柳枝正嫩、柔軟的時候,正是做柳笛的最佳時刻。
丁國棟玩性大起,用柳枝剝下來的皮,做了個柳笛,放在嘴裡吹了起來。
丁國棟拿着細如筷子或粗如手指般的柳枝,用小刀裁成兩三寸長的幾截,拿一截放在地上,用腳輕輕踩着,來回搓動,覺得火候到了,然後撕開一頭,用嘴緊緊咬住,兩手擰動幾下,用力一抽,綠蔥管似的柳皮兒整體被褪了下來。
那白白的、似象牙一樣的柳棍,正是柳編的材料。
而活脫下來的柳皮,先用小刀在柳皮的一端削去綠色的薄膜,用門齒咂吧咂吧咬幾下,使其柔軟,這樣,柳笛就做成了。鼓起腮幫,用力一吹,便“嗚——嗚——”斷斷續續地響起來。
柳笛有粗細之分。粗點的柳笛,聲音渾厚粗獷,如牛哞哞叫,似馬嘯嘯鳴。細點的柳笛,聲音尖細綿長,如黃鶯嬌嬌啼,似春燕悄悄語。如果手中分別拿着幾隻粗細不等的柳笛,替換着吹,聲音自然也就粗細不同了。
做柳笛看起來事小,卻是技術活兒,要掌握要領。搓得輕了,柳皮和柳骨不會分離;搓得重了,柳皮會被搓破,報廢。
丁國棟做好了,放在嘴裡,吹出了歡快的曲調,很快吸引了樓裡其他的孩子跑了過來。
一個個眼巴巴地瞅着丁國棟,丁國棟來者不拒,是見者有份。
不大一會兒,樓前就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如大雜燴似的。
不管如何孩子們玩兒的高興,拿着柳笛來回的瘋跑,像其他小夥伴顯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