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國棟拖着紙箱子拖到了前臺,打開紙箱子,將裡面的書,一一搬到了前臺的書桌上。
“沈同志,沈同志,”丁國棟星眸中流露出溫和地笑意道,而沈易玲依然如故的看着手裡的人民日報。
‘沒聽見?’丁國棟食指輕叩着書桌道,“沈同志!”
沈易玲懶洋洋地擡起頭來一臉正色地說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沒必要裝作不認識吧!”丁國棟滿臉黑線地說道。
沈易玲深沉地眸光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才恍然道,“哦!原來是你啊!抱歉我正忙着呢?”
“忙着看報紙?”丁國棟看着裝模作樣地她道。
“對啊!時刻學習黨的政策、方針,正可是政治任務。”沈易玲嚴肅地說道。
“是是!你說的對。”丁國棟忙不迭地點頭道,他可不敢亂說話。
沈易玲將報紙折起來放好,雙手交握,放在書桌上一本正經地說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丁國棟無語地看着她公事公辦地樣子,亦如她一般,拿腔拿調地說道,“沈同志,請查收一下這些書籍。”
“原來是這個事情啊?你怎麼不早說?”沈易玲故意找茬道。
丁國棟態度依舊溫和地說道,“我現在說了,麻煩您查收一下。”
“那好吧!”沈易玲勉爲其難地說道。
沈易玲從抽屜裡翻出書單,然後拿起一本書對照着書單開始找書名,“找到了。”翻開看看,“我看看有沒有錯字。”
丁國棟輕抿了下嘴脣道,“那你慢慢看吧!”
“你是在諷刺我嗎?”沈易玲黑着臉,不悅地看着他道,“這麼厚的書,怎麼找錯字,找到猴年馬月了,還是諷刺我學問低。”
“沒有,沒有。”丁國棟雙手急忙擺擺道,“絕對沒有諷刺的意味。”
沈易玲也覺得自己被他給氣傻了,這麼多書一本本的對照着找,都要耗費不少時間,在打開裡面翻翻,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加快了速度對照着書名,在書單上一一打鉤。
大約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查收了所有的書籍,在書單上籤上自己的大名,纔將它遞給了丁國棟。
丁國棟將書單摺好了,放在上衣口袋裡,“真是麻煩你了。”
沈易玲不可置否地看了他一眼,丁國棟看着她又道,“昨天的事謝謝你了。”
“沒頭沒尾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易玲陰陽怪氣地說道,心裡卻嘀咕:算你還有良心,想到是我打電話通知的。我還真以爲這良心讓狗給吃了。
不過別想讓我就這麼簡單的原諒你,居然把我的驕傲和自尊踩在腳底下,不整死你,我就不叫沈易玲。
丁國棟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地說道,“昨兒謝謝你打電話通知我我妹妹要生了。”態度真誠而良好。
“戰教官的愛人生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沈易玲滿臉震驚地看着他道。
“不是你打的電話?”丁國棟狐疑地看着她道。
“不是,我沒有打電話。”沈易玲矢口否認道,眼神堅定地看着他。
丁國棟撓撓頭道,“奇怪了那誰給我打的電話。”
“不知道!”沈易玲雙手環胸地看着他道。
“真的不是你!”丁國棟自言自語地說道,一臉奇怪地看着她,“難道說樓裡的鄰居。”胡亂猜測道。
沈易玲冷若冰霜地趕人道,“你不走嗎?”
丁國棟還真不習慣這樣的她,擔心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一句話氣的沈易玲七竅生煙,居然還有臉問自己到底怎麼了。
“我不想在彼此的深入瞭解。”沈易玲冷冰冰地看着他道。
“哦!是嗎?這真是個好消息。”丁國棟高興地笑道,“但是你沒必要這樣吧!”
居然還笑?沈易玲單手托腮,看着他如陌生人般一樣,聲音微涼地說道,“這就是我的個性,既然沒有彼此瞭解的必要了,連打聲招呼我都會覺得厭煩!”揮着手如揮蒼蠅般似的。
笨嘴拙舌的丁國棟見狀只好道,“那我不打擾你了。”語氣中有着自己不曾察覺的失落。
這個混蛋,就這麼打了退堂鼓了,真是氣死我了,雙手叉腰心裡硬起來,哼……這種花的土地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人,人家都看不上自己了,我幹嘛花心思,浪費時間,真是有夠蠢的,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她纔不會厚着臉皮追着他,是誰說的人追男隔層紗,我只是對他有一丟丟好感而已,他卻不領情,這冥頑不明的榆木腦袋。
我是什麼樣的人,纔不會有爲這點兒小事難過。不喜歡我算了,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沒有一個男人喜歡我。
沈易玲看着他的手觸到了門把手,伸手道,“等一下。”
丁國棟飛快地回頭看着她開心地說道,“你在叫我。”臉上掛着自己不曾察覺的笑容。
就這麼放他離開太便宜他了,沈易玲看着他淡然地說道,“是啊!我叫你。”
丁國棟看着她語氣輕快地問道,“叫我什麼事?”
“這些書,麻煩你把它們搬到最後面,然後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上。”沈易玲嘴角微翹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道。
“哦!”丁國棟點頭欣然應允道。
“怎麼不願意?”沈易玲眨眨水靈靈的桃花眼,故意滴說道。
“沒有,沒有。”丁國棟趕忙擺手道,“這些本來就該男人來做。”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沈易玲笑眯眯地說道,看把我怎麼磋磨你,哼……
丁國棟將前臺書桌上的書,全部放進了紙箱裡,然後一用力扛在肩頭上。
沈易玲一臉驚愕地看着他,這個傢伙,有力氣了不起啊!
丁國棟扛着紙箱朝裡面走,結果過道有些窄,而紙箱子太大,根本無法通過。
“桀桀……”沈易玲見狀發出詭異地笑聲,丁國棟將紙箱子放到了地上,回頭看着笑得前仰後合的沈易玲。
沈易玲兇巴巴地說道,“看什麼?還不快乾活。”冷哼一聲又道,“這是老天爺看不過眼,在替我懲罰你。”
丁國棟看着她,一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彎腰打開紙箱然後搬着一摞又一摞的書走到圖書館最後面,將它們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