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吧!”沈易玲聞言當場發飆道,“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
“我怎麼了?我說的是事實!我不想他因爲你靚麗的外表所迷惑了,你不要把她想的太好了,不要因爲自己的錯覺而結婚。”沈母看着丁國棟意味深長地說道,“她從小因爲我們工作關係,是幾個哥哥帶大的,所以你讓她舞槍弄棒她在行,你要讓她圍上圍裙,揮舞鍋鏟,她連糖和鹽都分不清。她做不了你們男人所謂的好妻子,燒飯、洗衣服、帶孩子,她統統都不會。”
“媽!”沈易玲生氣地叫道。
丁國棟摁着沈易玲的手,朝她微微搖頭,“讓長輩把話說完。”目光看向沈母淡然地說道,“您繼續。”
沈母看着不甘心卻也安靜下來的女兒,黑眸閃爍了一下,繼續說道,“由於我們的關係,大家都捧着她,捧的她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更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搞的她只認爲自己說對的,也認爲自己說最聰明的。所以她都把別人想的很可笑,其實在別人的眼裡她也許纔是最可笑的。跟着我們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不知道外面的疾苦。她甚至自大到以爲地球離了她就轉不了。毫不掩飾的自己的喜惡,喜形於色,她不喜歡的,怎麼樣都不會喜歡。”
“媽!”沈易玲是越聽越離譜,臉氣的通紅。
沈母目光犀利地看着丁國棟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會決定結婚,但是我覺得,你們的決定說輕率也輕率的太過火了。更何況,我不認爲一個男人甘心與女人比自己強。”
沈易玲梗着脖子氣沖沖地說道,“媽,你覺得你很瞭解我嗎?我爲什麼要給那些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人好臉色,正是因爲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所以纔不願意虛與委蛇。我更沒有自大到地球離了我就不轉了,我更不是你說的那麼無知。”
“你知道怎麼做人家媳婦的嗎?你什麼都不會,你能做得到嗎?”沈母言辭犀利地說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笨蛋,什麼階段該做什麼事情我清楚的知道。”沈易玲回望着她認真地說道。
“知道該做什麼事?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天天做、月月做、年年做。今天重複昨天,明天重複今天,未來重複明天,你的熱度能維持幾分鐘。結婚不是過家家。”沈母雙眸一瞬不瞬的凝視着他們兩人。
“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沈易玲衝口而出道。
“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不知道。”沈母說道。
“最不瞭解我的就是你,你們每天都在忙着工作,你怎麼了解我,你憑什麼斷定我行不行。”沈易玲瞪着眼睛看着他們道。
“你說什麼?”沈父不敢置信地看着如刺蝟般的閨女。
“易玲,你怎麼了?”丁國棟看着突然失去理智的沈易玲叫道。
“你們根本就不瞭解嘛!我以前想上艇可你們拒絕了。我現在想結婚,你們爲什麼反對,我一點兒也不覺的婚後生活會枯燥乏味,洗衣服、做飯、打掃房子,本來生活就是這麼過,即便我單身也得天天做啊!相反我覺的那是很美的,熱情的爲自己所喜歡的人做這一切,有什麼不好!我想轟轟烈烈,可現實不允許,我就想一份安穩的生活,盡心盡力的侍奉老人,對丈夫是個賢內助,培養合格的革命接班人,把我的小家治理的妥妥當當的,不是美好的嗎?校長大人不是倡導着女人迴歸家庭嗎?”
“呃……這個……”沈父無言以對。
“社會上精簡工人的時候女人可是排在第一位的。我可是相應上級政策的。”沈易玲嘴皮子利索地說道。
“真是伶牙俐齒。”沈母沒好氣的說道。
“我受夠了每天無禁止的等待。”沈易玲一句話勾起了沈母的愧疚之心。
丁國棟扯扯她的衣袖,沈易玲氣的滿臉通紅的看着他氣呼呼地說道,“幹什麼?”
“他們怎麼會不瞭解你!對世界上的父母來說,沒什麼事情能夠取代孩子的,她心裡的痛,不比你的少。對於能爲你能付出生命的母親,你這樣不太好吧!”丁國棟垂着頭,低聲說道,“快跟你母親道歉。”
“我說的是事實,我又沒有指責她,是她自己多想了。”沈易玲小聲地辯解道。
“這樣不好,你說晚輩,哪兒能對長輩這麼說話。”丁國棟板着臉看着她道。
“我們一直這樣說話來着。”沈易玲咕噥着嘴道。
“算了!”沈母輕輕擺了下手說道。
丁國棟擡頭看着他們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心裡知道她錯了,易玲她做錯了事情,我替她向您道歉。”微微欠了下身。
沈母所說的那些話與其是對易玲說的,不如說是說給他聽的,丁國棟很明白。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是如此的關心着自己的孩子。
沈母和沈父兩人相視一眼,四目相對,這孩子教養真的很好!他的聲音如清風拂過海面,讓人聽了非常舒服。
“我說的一點兒都沒誇張,我自己個閨女我知道,你到底喜歡她什麼?”沈母驚訝道。
丁國棟正襟危坐,手放在了膝蓋上,正色地說道,“您擔心她會不適合婚姻生活,這很顯然,從第一天認識她開始我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被困在家裡的金絲鳥,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作爲母親,當然希望女兒嫁的好,婚前與婚後的生活沒有太多的變化。我有充分的心裡準備,我們會找到一個適合兩人生活相處的方式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沈易玲道,“她是因爲擔心你才這麼說的,你應該向她道歉。”
沈易玲扁着嘴委屈道,“知道啦!”擡眼看着沈母道,“對不起啦,我剛纔不應該那麼說話。”
沈母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這還是他們家那個潑猴嗎?在他的面前如此的乖巧聽話,這讓他麼這些做父母的可真是心酸不已。
“至於說喜歡易玲什麼?我可以回答您二位。”丁國棟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喜歡易玲,雖然她不會像您說的洗衣服、做飯、帶孩子……可她仍然是我唯一真心想跟她度過一生的人,也是我想照顧以及保護一輩子的人。易玲男人般的性格我從來不覺的他是缺陷,相反我很我喜歡,她爲人大氣,善良、誠實、聰明,我很多地方能力都不夠,比如在眼界相比於易玲反而小家子氣。在格局方面更是如此,這些她都會扶持我,照顧我。”目光靜靜地注視着他們道,“別的事情我無法向您二位保證,但我可以答應你們,我……我這一生,都會真誠的對易玲。”
很樸實平淡,卻說最最戳中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沈易玲聞言臉紅撲樸的,雙眸閃閃發光,那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微微揚起下巴,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這就是我選中的男人!
“雙職工家庭,家務活是誰有時間誰做,雖然我不會做飯,可洗衣服、打掃房間、洗碗筷我會啊!我纔沒有像媽說的那樣一無是處。”沈易玲嬌嗔道,聲音輕快,透着小女人的嬌態。
沈父看着寶貝閨女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女人味兒,這不就是他們長久所期盼的嗎!他就知道已無力挽回了。
“你的家裡人知道我們玲兒嗎?”沈父突然問道。
“還不知道,得到你們的允許,我纔會向家裡人說。”丁國棟趕緊回道。
“你們家不會介意玲兒的年齡大吧!鄉下地方普遍結婚早!”沈母擔心道。
“不會!我家裡人不會介意她的年紀,我們倆同歲,年紀也不是很大。”丁國棟立馬說道。
“本來還想着讓你留下來吃頓便飯的,可是上面下來檢查,我們現在就得走,你們自便吧!”沈父看着他們略微遺憾地說道。
丁國棟一進門就納悶怎麼在家裡還穿的這麼正式,原來是事出有因。
“沒關係,我知道您二位很忙,能抽出時間,是我叨擾了。”丁國棟不好意思地說道。
“國棟把你和玲兒的事情向你家裡交代了,在約時間和你們家的長輩見面吧!”沈父看着他們兩個說道,目光轉向自己的閨女道,“你可以打結婚報告了。”
“好!”沈易玲欣然應允道。
“那我們走了。”沈父和沈母穿上大衣一起出了家門。
“你們慢走。”丁國棟將他們送到了門外。
“你先進去。”沈易玲看着丁國棟說道,自己卻追着沈家二老出了門。
丁國棟一臉的懊惱,自己剛纔表現不佳,在玄關處走來走去,團團的轉。
沈易玲穿過蕭瑟的院子,追到了吉普車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沈母打開車門隨口說道。
“你們喜不喜歡他。”沈易玲緊張地問道。
“他看起來呆呆笨笨的。”沈父擡眼看着她道。
“總比自作聰明、油嘴滑舌的好。”沈易玲立馬說道。
“可他那個樣子,怎麼在外面做事,怎麼和人家相處啊!”沈父不由得擔心道,“我真擔心,他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你確定是他嗎?要不要在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