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大人,你在這麼說,我不理你了。”沈易玲生氣地說道。
“他做校對的,跟文章打交道,又不是跟人打交道。”沈易玲聞言莞爾一笑道。
沈父微微皺起眉頭道,“在校辦工廠做校對的。”突然瞪大眼睛道,“他不會是小戰的內兄吧!”
“就是!”沈易玲笑眯眯地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啊?”沈父看着傻笑的閨女虎目一瞪道。
“這樣你就會瞬間感覺我眼光好了。”沈易玲嘿嘿一笑道。
“你這丫頭,我們走了。”沈父彎腰坐進了車內,沈母跟着坐了進去,沈易玲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沈易玲目送車子離開,才轉身回了家,推門進去就看見丁國棟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
“你這是怎麼了?”沈易玲挑眉看着他問道。
丁國棟停下腳步擡眼看着她道,“我搞砸了吧!”
“怎麼會?我爸不是讓我打結婚報告了,你今天表現非常的好,很不錯。”沈易玲開心的說道。
“哪兒有,那是因爲你的態度堅決,他們纔不得不答應的。”丁國棟失落地說道,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好好的頭髮給揪成了鳥窩,忽然想起來問道,“你父母他們說了什麼?”
沈易玲微微一笑道,“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喲!”
“你不要騙我啦!”丁國棟不太相信道。
“我不是可以打結婚報告了,這代表着答應了,你還擔心什麼?”沈易玲挽着他的胳膊進去道,“走走,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他們看樣子不太喜歡我,我都快擔心死了。”丁國棟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說了不用擔心,第一印象過關就好了,以後相處你好好表現不就好了。”沈易玲拉着他進了廚房,“來來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這樣不好,我們去我家裡吃好了。”丁國棟看着乾淨整潔地廚房道,第一次到女方家裡就這般隨便,“我不太自在。”
“那好吧!”沈易玲挽着他的胳膊,開心地說道,“我們回家。”
兩人在門口穿上大衣,戴上帽子與手套,就出了家門,騎上自行車就朝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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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與沈母坐在車上,沈母着急的問道,“他就是小戰的內兄,真看不出來,他就是那心靈手巧的孩子。”
“是啊!太意外了。”沈父也驚訝道,接着又道,“如果是那孩子的話,就勉爲其難地接受吧!”
對於丁國棟這孩子他們還是很熟悉的,品性如何他們還是看在眼裡的。
“你不是對他讚不絕口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勉爲其難了,我看不是針對他一個人,再好的男人你也能挑出一大堆刺來。”沈母搖頭失笑道,“你這樣,真到了女兒出嫁那天,你可怎麼辦?”
“所以說不要生女兒嗎?”沈父嘀嘀咕咕地說道。
“當初誰抱着女兒不撒手來着。”沈母揭他的老底道。
“我想着文文靜靜,香香軟軟的閨女,誰知道咋變成潑猴了。”沈父一臉苦惱地說道。
“也別苦惱了,以後啊!那丫頭的事情啊!讓女婿頭疼吧!”沈母高興地說道,那樣子恨不得敲起勝利的腰鼓。
“呵呵……”沈父也笑了起來,“總得來說,考驗勉強合格,以後有待觀察。”
“真是女生外嚮,你瞅瞅那丫頭,在我們面前囂張的跟老虎似的,在國棟面前乖的如貓似的,讓人看了超不順眼。”沈父黑着臉道。
“不順眼,你就刁難刁難他唄!”沈母積極地提議道。
“好主意!哪能讓他那麼輕鬆的把咱的寶貝娶走呢!”沈父眼底劃過一抹幽光,躍躍欲試。
“只要你承受得住玲兒的怒氣。”
沈母一句話,讓他偃旗息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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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了家,丁國棟催促道,“你趕緊先進屋,我去生火,燒炕。”
“我幫你吧!”沈易玲積極地說道。
“不用,不用,將你的大衣弄髒了怎麼辦?”丁國棟推着她進屋摸索着燈繩拉開了燈道,“我很快就過來。”
屋裡雖然不是溫暖如春,可也比外面暖和。沈易玲進了臥室,也不客氣直接脫鞋上炕,炕還是溫乎乎的,得益於丁國棟臨走前,扔到竈膛裡兩根劈柴。
沈易玲從炕頭櫃裡拿出小褥子,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丁國棟忙活好了,走進來道,“晚上我們下掛麪好了,吃點兒海鮮熱湯麪,暖和。”
“行聽你的。”沈易玲提高聲音道。
丁國棟從搪瓷盆拿出前兩天趕海撿的還活着海鮮,將它們快速的處理了,然後清燉了。
再從草氈子下摘點兒新鮮的蒜苗、菠菜,香菜,這樣湯麪不至於顏色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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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國棟忙活了一通,端着兩大海碗湯麪進來。
沈易玲見狀趕緊起身幫忙端着放在來了炕桌上。
“好香啊!”沈易玲聞着香噴噴的湯麪道。
“吃醋嗎?辣椒醬呢!”丁國棟問道。
沈易玲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都來點兒!”
丁國棟轉身出了臥室,去碗櫃裡拿出醋瓶,與辣椒醬,回來放在了炕桌上道,“吃多少自己放。”
“好嘞!”沈易玲拿着醋瓶倒了醋,拿着乾淨的筷子,挖了紅紅的辣椒醬,“這個辣不辣。”
“很辣,你少放點兒。”丁國棟立馬提醒道,“一點兒都很辣。”
沈易玲不太能吃辣的只放了點點,湯麪就像是潑了一層紅油似的,勾着人的唾液分泌,饞的流口水了。
“這一碗夠了吧!”丁國棟看着她問道。
“夠了,夠了。”沈易玲看着大海碗趕緊說道,一擡眼看着他放那麼多的辣椒醬,感覺嘴裡麻麻的,“你放那麼多不辣啊!”
“我喜歡吃辣的。”丁國棟笑道。
“那咱倆豈不是吃不到一個鍋裡了。”沈易玲煩惱道。
“對於辣椒有則能吃,沒有也無所謂。現如今這年月有的挑嗎!我喜歡吃辣椒醬,蘸着饅頭吃。喝鹹湯的時候放些。”丁國棟笑了笑道,“不是嗜辣椒如命,我又不是川省的人。”
“快吃吧!有什麼我們吃完再聊。”丁國棟催促道。
“好!”沈易玲抄起筷子道。
兩人唏哩呼嚕的將眼前的海鮮湯麪吃了個精光。
屋裡的火炕熱熱的,加上一碗湯麪下肚,這額頭上隱隱冒出一層細汗來。
兩人脫掉了身上的大衣,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沈易玲眸光閃閃地看着他道,“國棟,你本來是想讓自己不要緊張的對吧!”
“我拼命的做心裡建設,拼命的給自己打氣,可還是擋不住緊張。”丁國棟懊惱地說道。
“總得來說,很好了,爸媽不反對我們了。”沈易玲輕笑道,“沒有什麼情況,比第一次跟女方家長見面,更讓人緊張的了。就算是條件再好的男人都說一樣的。你要知道這老丈人看女婿,那是越看越不喜歡。別再胡思亂想了。”
“言歸正傳,我的父母你已經見過了,現在該你了,什麼時候帶我見家長啊!”沈易玲急急地說道,眼中絲毫沒有身爲女人的羞澀。
“我會寫信告訴爸媽的,等他們迴音。”丁國棟單手托腮看着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介紹給妹妹和妹夫。”
“我跟戰教官今兒在圖書館見面了,他知道我們拉的關係了。”沈易玲舉起手,先報備道。
丁國棟這纔想起來清晨之事,“啊!他有給你說什麼嗎?”
“他什麼都沒說,很高興我做他兒子的舅媽。”沈易玲自吹自擂地說道。
至於兩人的脣槍舌劍,就沒必要讓他知道了。
“那找個時間我們去看妹妹和妹夫。”丁國棟想了下道,“就這個星期天好了,大家都在,也好彼此認認。”
“行!”沈易玲高興地點頭道,起身道,“我去刷刷碗筷”
“去吧!”丁國棟將醋瓶和辣椒醬收了起來,然後擦擦炕桌,從炕頭櫃裡拿出紙和筆,給家裡寫信。
沈易玲洗好碗筷進來,就看見他在伏案寫信。
沈易玲趁機說道,“告訴叔和嬸子,把婚期給訂的早一些,最好說前年。”
“咳咳……”丁國棟聞言猛地擡頭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太急了,離過年滿打滿算就一個月的時間。”
“不是說: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嗎?”沈易玲嘴角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道。
“結婚一輩子的大事,起碼得準備一下吧!”丁國棟看着她一臉笑意道。
“準備什麼?”沈易玲看着他滿臉疑惑道,“現在可是提倡節儉辦婚禮,不需要鋪張浪費吧!”俏皮地看着他眨眨眼道,“這可不符合你勤儉節約的風格。”
“房子得打扮的喜慶一點兒吧!”丁國棟看着自己的房子道,又低下頭看着她道,“婚後我們要住在這裡,你沒意見吧!”
“沒有。”沈易玲忙不迭地點頭道,“這裡很好,你把家佈置的簡潔又溫馨的。貼些窗花和大紅喜字就可以了。”
“你不介意住在這裡吧!”丁國棟擔心地問道,“這裡原來說牲口棚,我怕你心裡不得勁兒。”
“沒關係的,這裡被你給修整的獨門獨院,多好啊!我很喜歡這裡。”沈易玲重重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