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夫妻的事,你可少摻和,弄不好了,裡外不是人。”丁海杏提醒他道。
“我知道。”戰常勝點頭道,“都說打蛇打七寸,與其哄老婆,還不如嚇唬、嚇唬她,就她老婆家裡的那個成分高,還不乖乖的跟着他下部隊去。”
“真虧你想的起來。”丁海杏錯愕地看着他道。
“只要達到目的就好,過程不重要,老景不是乖乖的跟着我走了。”戰常勝頗爲得意地說道。
“那是人家深深的感受到了風中的寒意。”丁海杏白了他一眼道。
“所以我說他覺悟高嘛!”戰常勝大加讚賞道,“中華文字還真博大精深!說話還真是一門學問。”
“守口業、 修口德 。說好話,如口生蓮花處處香。說惡語,如口出毒蛇人人怕。”丁海杏笑着說道。
“對!”戰常勝看着她道,“看來以後我也得讀讀老祖宗留下來的書了。”
丁海杏雙眸輕輕一閃道,“你不怕人家說你看封建書籍啊!”
“我是從中吸取精華,去其糟粕。”戰常勝輕笑道,“好了,早點睡吧!這兩天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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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就安排在了丁國棟家裡,獨門獨院,就在院子裡擺上了,院子內種着一棵梧桐樹,巨大的樹冠籠罩着院子,留下陰涼的樹蔭。
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一點兒也不覺的燥熱。
丁國棟整了一桌子菜,都是時令菜,經過一年多的歷練,這廚藝家常菜不在話下了。
“我們明兒就走了,你們都要好好的。”戰常勝看着他們道。
丁國良看着戰常勝道,“姐夫真捨不得你走。”
“我走了,你就可以偷懶了。”戰常勝看着他似笑非笑道。
“那哪兒能啊!”丁國良趕緊說道。
“怎麼不能?我這姐夫不在學校了,你不就自由了。”戰常勝笑眯眯地看着他道。
“纔怪,我得更加努力,姐夫雖然在這裡時間不長,可你留下的成績讓人時時的提及,我這小舅子就更不敢怠惰了。”丁國良噘着嘴可憐兮兮地說道。
“呵呵……”大家都笑了起來。
“別委屈,你姐夫是爲了你好,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丁海杏眼神犀利地看着他道,“我寧可看你流汗,也不想看到你掛彩。”
“知道了。”丁國良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朗聲道。
丁海杏凌厲地眼神看着丁國棟道,“大哥,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不要以爲我離開了,你就可以不做了。”
“不會的,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丁國棟保證道,絮絮叨叨地說道,“我現在跟街道辦處的可好了。他們的藤椅、都是我編的送過去的,我這沙發都編的一半兒了,正好放暑假,廠裡的事情也不多,加加班爭取暑假結束了,給辦事處主任送過去。吊頂的席子換了個遍……”
“杏兒,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沈易玲擡眼看着她問道。
“我知道嫂子想問什麼?爲什麼讓大哥費力的討好街道辦幹什麼?”丁海杏微微一笑道。
“是啊!我早想問了?是不是想讓你大哥進入體制內工作。”沈易玲看着她道,“如果是的話,我爸一句話的事。別的進去或許有些困難,但一個小小的街道辦還是小意思。”
“不是!”
“千萬別!”
丁國棟與丁海杏兄妹倆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喜歡現在的校對工作,可以看許多的書。”丁國棟趕緊說道。
丁海杏則神秘地說道,“佛曰:不可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接着又道,“哥做的很好,繼續!但是你的晨練不能以爲我們走了就鬆懈了。”攥緊拳頭在心裡思索道,“天大的拳頭、屁大得理。到時候誰的拳頭硬纔是硬道理。”
“這個國良你監督你哥。”丁海杏看着丁國良嚴厲地說道。
“杏兒不用吧!我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況且晨練也是爲了鍛鍊身體。”丁國棟哭笑不得地說道。
“應該是你們互相監督。”戰常勝看着大小舅子道,目光轉向應解放道,“解放不要以爲我們只說你倆哥,這裡麪包括你。”
“知道。”應解放點點頭道。
“嫂子,是不是我哥每日裡與燈芯草、柳條爲伍,耽誤了你們二人世界。”丁海杏笑着打趣道,“哥,這是嫂子在給你提意見哦!”
“哪有。”沈易玲堅決不承認道,“只是看你哥太累了。”
“那事不着急,你慢慢來也行。”丁海杏打趣道,“嫂子現在是孕婦,要多陪陪她,照顧她的情緒。”
“知道了。”丁國棟點點頭道。
戰常勝眼神平和地看着他們道,“遇見事了,多在一起商量、商量,多聽聽長輩們,校長大人的意見。他走過的路比你們走過的橋都多。三思而後行!”
“嗯嗯!”大家齊齊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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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第二天一早,學校安排人,將丁海杏打包好的東西,裝上了卡車。
學校的傢俱全部留了下來,搬進來後,這將近兩年的時間新添置的紅木傢俱、樟木箱子都搬上了卡車。
至於那些寶貝的瓷器,全部放在箱子裡,四周塞滿了衣服,這樣不至於將它們給顛壞了,得把丁海杏心疼壞了。
醃鹹菜的罈罈罐罐,也不忘全搬上車,放在鋪着厚厚的草氈子上,捆在車欄杆上,希望經得住路途的考驗吧!
與來送行的人揮手告別後,解放卡車出了平坦的市區。走在黃土路上,就開始了一路蹦蹦跳跳的。
戰家四口坐在卡車車廂裡,戰常勝席地而坐,將兒子牢牢的護在懷裡。
丁海杏和紅纓牢牢抓緊車欄杆,就這還東倒西歪的。
“滄溟沒事吧!”丁海杏擔心嚇着孩子了。
“沒事,你看看,還樂呢!”戰常勝輕笑道,“一蹦一蹦的,他感覺好玩兒着呢!”
“就喜歡瘋!”丁海杏看着他淺笑道。
回答她的是兒子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米粒般的小牙齒和留下來的哈喇子。
“兒子一直流口水,是不是讓他舔舔豬尾巴就不流了。”戰常勝說道。
“你還知道這個?”丁海杏驚訝道。
“聽我媽說過的,得勝小時候就這樣,不過不知道管用不?”戰常勝好笑地說道。
“不太管用,等長大了自然就不流了。”丁海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