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銀鎖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道,“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丁海杏驚訝道,“我爸、媽呢?”
“我不放心你,所以我撂下碗筷,我就先來了。”郝銀鎖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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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在醫院,有啥不放心的。”丁海杏笑着敷衍道。
郝銀鎖追問道,“杏兒,你剛纔去哪兒了,可把我急死了。”
丁海杏看着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不是天好,整天悶在房間裡,我去外面小花園透透氣。”
“可我去花園找了,你沒在啊?”郝銀鎖滿臉狐疑地看着她道。
“可能當時我上廁所了,所以走岔了。”丁海杏隨便找了藉口搪塞道。
郝銀鎖突然想起來看着她開心地笑道,“杏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也能當兵了。”
丁海杏被他的消息給吸引住了,琉璃般是雙眸微微流轉,“是嗎!真替你高興。”不動聲色地又道,“可是我沒聽我爸說,徵兵名額下來了。”
“是我哥幫我的。”郝銀鎖看着她眼睛突然亮晶晶的,興致勃勃地又道,“我當兵後,發了津貼和票證我全都寄給你,你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丁海杏聽到是郝長鎖幫他弄到的徵兵名額,就知道這裡有他那個高幹女友的影子。
“杏兒,杏兒。”郝銀鎖看着陷入自己思緒中的丁海杏叫道。
“啊!那恭喜你了。”丁海杏回過神兒來道,“以後到部隊好好幹,別辜負了你哥的一片苦心,銀鎖很快就是城裡人了。”別有深意地看着他。
“是!俺一定好好幹!”郝銀鎖憨憨的一笑道。
“你哥好能幹啊?這麼難弄的徵兵名額他說弄來,就弄來了。”丁海杏佯裝崇拜的說道。
“是啊!”郝銀鎖撓着頭,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躲避着她的目光,乾巴巴地打哈哈道,“我哥一直都挺聰明能幹的。”
丁海杏從郝銀鎖的反應上來看,他知道這名額怎麼來的,那麼郝家夫妻也知道了,看來他們達成統一戰線了。
這麼想來,她猜的不錯,哄着她回去,就是另有圖謀了。
郝銀鎖緊攥着衣襬,鼓足勇氣擡起異常發亮地雙眸看着她道,“杏兒,如果你跟我哥的婚事有變……我會守……”
丁海杏聞言立馬打斷他的話道,“好你個銀鎖,就這麼咒我和你哥不好啊!我和你哥我們好着呢!你忘了我是來幹什麼的?我是來和你哥結婚的。”她可沒忘記郝銀鎖因爲她終生未娶的事情,雖然令人唏噓,可是她和他根本不可能,等到郝長鎖身敗名裂的那一天,他倆就更不可能。
何況,她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以他哥爲擋箭牌,趁機斷了他對她的心思。
“杏兒……”郝銀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沒大沒小的,杏兒是你叫的嗎?”丁海杏佯裝生氣道,“要叫杏兒姐,未來叫嫂子。”生怕他真的不管不顧地說出驚人之語,她捂着肚子道,“哎呀!不行了,我要上廁所。”
戰常勝聞言趕緊悄悄的離開,堂堂大男人偷聽人家談話,這要被人抓個正着真是有損大男人的威嚴。
丁海杏出了病房,正看見戰常勝推門走進自己的病房,好笑地搖頭。現在無心關心這個,急急忙忙的衝進了廁所。
戰常勝進了病房,沒想到她是來結婚的,也是都二十了怎麼可能沒有人家呢!鄉下女人這般大,當孃的比比皆是,微微搖頭,真是想什麼呢?
丁海杏從廁所回來,路過戰常勝的病房的時候,大門洞開,“嘶嘶……進來,我們之間的話還沒說完呢!”
丁海杏想起自己病房的麻煩人物,果斷地擡腳進了他的病房,四下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跟你的病房沒什麼區別。”戰常勝看着她滴溜溜四下轉轉的眼珠道。
“我以爲會比我那邊的病房要高級一些。”丁海杏坐在長椅上道。
“我們黨的幹部講究吃苦在前,享樂在後。”戰常勝義正言辭地說道。
丁海杏在心裡撇撇嘴,這話也就哄哄無知羣衆。雙手撐在椅子上,搖晃着雙腿道,“把我叫進來,這是有答案了。”
“嗯!”戰常勝來回了踱着步,轉着圈,丁海杏懶散的看着他道,“解放軍同志,你要沒話說,我就走了。”
“別走,別走。”戰常勝停下腳步,雙手掐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你真是把脈把出來的。”
“當然!”丁海杏點點頭道,挑挑眉好奇地說道,“我說事關你的子嗣你咋一點兒都不着急呢!”
普通男人要是知道自己槍壞了,吧能傳宗接代,能這般平靜的接受,不是沒臉見人,就是找她這個庸醫拼命。
“你的家人也不着急?”丁海杏又問道。
“我又沒打算結婚,有沒有孩子無所謂!”戰常勝隨口地說道,忽然眼前一亮,這是多麼好的藉口,不用再被老哥逼婚了,“不對,不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這跟誰學的?我要問的是這個?”
丁海杏詫異地看着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纔不想連累別人,好像也不對,剛纔震驚的樣子不作假。
被她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戰常勝看着她道,“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啊?”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丁海杏老氣橫秋地說道,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保證將你治好了,讓你子彈上膛,一擊即中,早日讓你抱上大胖兒子。”
戰常勝聞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我說你一個沒結婚的女人,怎麼像個老孃們兒似的說起這個都不害臊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
“你叫我老孃們兒?”丁海杏騰的一下站起來道,“這恩俺不報了。走了。”揮着手道,“我怎麼就成了老孃們兒了,我雖然現在又黑又瘦的,那也是養養就好了,也不能是老孃們兒啊!”
“好好好,口誤了。”戰常勝好聲好氣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個女人,矜持一點兒。”
“這治病能矜持嗎?”丁海杏微微揚起下巴擠兌他道,“你看病不都是女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