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現在還看不出什麼?”戰常勝立馬說道。
“我們還是心底防範着些好。”丁海杏謹慎地說道。
“嗯!知人知面不知心。”紅纓警惕地說道。
“其他人呢?”戰常勝隨聲又道,“好像一號家的冷強也跟你年一個年級。”
“我們一個班。”紅纓微微一笑道,“他很照顧我們的,身邊圍着一羣人,在學校裡,跟冷伯伯一樣,是這個。”豎起了大拇指。
丁海杏聞言黑眸輕閃,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道,“怎麼羨慕他前呼後擁!”
紅纓聞言眨眨眼堅定而沉着地說道,“我爲什麼要羨慕?”壓低聲音道,“靠着父輩的光環,又不是他本身優秀。”搖頭輕笑道,“看着很幼稚的,居然跑到我跟前說:有人欺負我,報上他的大名,就沒人敢了。”哈哈大笑了起來,“格鬥、拳法可不是白練的,有仇我自己報了。”
“對嘛!”戰常勝大加贊成道。
丁海杏在心裡輕笑,學校裡孩子們的行爲可以反射出大人的世界。
“閨女,真要有欺負你了,揍趴下,爹給你撐着。”戰常勝笑呵呵的全力支持道。
“你這是要培養女漢子啊!”丁海杏不太贊成道,“應該像對門景媽媽學,優雅、知性。”
“對對!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戰常勝立馬改口道,“能文能武!”
“我以爲男人都喜歡弱柳扶風似的林妹妹。”丁海杏雙眸直視着他道。
“錯!要是每個男人的眼光都一樣的話,那麼爲了爭奪一個女人,那還得了。還不打的頭破血流的。幸虧每個人的眼光和標準不同,都以爲自己挑選的女人最好,高高興興的結婚。人人都用自己的眼光在挑選自己的對象,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千人千面,正如能力強的男人吸引女人的目光。而能力強的女人也同樣吸引男人。不管男人、女人有一樣那就是都得有底氣。”戰常勝平靜自若的說道。
丁海杏搖頭失笑,“你嘴上抹了蜜了嗎?甜言蜜語是張口就來。”
“這可是肺腑之言。”戰常勝嚴肅地說道。
“爸爸說的對!”紅纓搖旗吶喊聲援道。
“還是我閨女好。”戰常勝得意地說道。
“別光顧着說話,你兒子急了。”丁海杏提醒他道,孩子還小,這個話題點到即止。
“來了,來了。”戰常勝趕緊喂兒子吃飯。
第一天開學,學校裡也沒什麼好說的,教紅纓的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教師,在紅纓眼裡挺文靜的一個人。
“我吃完了。來,我喂兒子。”丁海杏吃完飯,起身接替了戰常勝的位置。
飯後收拾乾淨,將孩子丟給了他爸,母女倆端着臉盆去洗澡,洗澡回來哄着兒子睡了後,洗完衣服。端着水,敲開了書房的門。
“別弄的太晚了。”丁海杏將水杯放下說了一句道。
“不會,熄燈號一吹,我就休息。”戰常勝擡起頭看着她說道。
“哦!對了,你這個月的工資,是不是多給了。”丁海杏想起來道,“你回來時就想問了,一打岔就忘了。”
“沒有多給,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戰常勝放下手中的筆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怎麼經濟形勢一片大好,你們軍官不用減低工資了,重新漲回200多塊了。”丁海杏好奇地問道。
“小笨蛋,你忘了我的軍銜漲了。”戰常勝好笑地看着她道。
丁海杏一拍額頭道,“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戰常勝現在的行政級別至少是13級幹部,55年軍隊實行薪金制時,13級幹部的軍官薪金能到200元以上。後來經濟困難,部隊在六十年代爲了與全國人民同甘共苦一再減低軍官工資,13級幹部在六十年代中期的薪金爲170多元。
這下子升了軍銜,工資也漲了上來。
在這個年代裡,地方普通工人家庭人均月收入低於20元的比比皆是。
難怪兵哥哥吃香了,尤其是軍官,不但工資高,而且部隊裡還有各種補貼和副食供應,軍官家庭的生活水平長期以來都是中上等的。
“所以不用扣扣索索的過日子,就是在養五六口人都不成問題。”戰常勝放下茶杯,笑着說道。
“你當我說母豬嗎?還再養五六口,都不是問題。”丁海杏挑眉嗔怪地說道。
“多子多福!上陣父子兵,也是一段佳話。”戰常勝光是想想這心裡就熱乎乎的,“還有一年,明年咱們就生二小。”
“你就不怕生來討債的,氣死你啊!”丁海杏看着天真的他說道,“哦!對了,滄溟快一週歲了,咱們抓週不!”興致勃勃地問道。
“這麼快!”戰常勝感慨道,“當然抓了。”
“不犯忌諱嗎?”丁海杏不由得擔心道,“這可是封建迷信。”壓低聲音道。
“咱們私下裡抓,晚上睡覺前把東西擺好了,咱們一家人看着他抓。”戰常勝跟着小聲地說道。
“好!”丁海杏笑眯眯地點頭道,接着起身道,“好了,你忙吧!我出去了。”突然又轉身回來道,“孩子他爸,糟了。”
“什麼糟了,一驚一乍。”戰常勝看着她問道。
丁海杏重新走到書桌前,擔心地說道,“我們沒有給紅纓過生日,現在這樣,她心裡不舒服怎麼辦?”
“不是不過,而是不能過,紅纓出生的那一天,也是她父親的忌日,所以沒發過。”戰常勝心疼地說道,“你也知道鄉下那碎嘴的娘們,說什麼剛生下來就剋死父親,所以就更不過了。”
“胡扯!他是在戰場上犧牲的,是烈士,那些該爛嘴的女人,怎麼能這麼說呢!怎麼這樣羞辱烈士的遺孤呢!”丁海杏生氣道。
“好了,好了,不氣,不值當的。”戰常勝趕緊勸道。
“我還打算給滄溟蒸壽包呢!現在看來還是別蒸了,別勾起紅纓的傷心事。”丁海杏斟酌了片刻道。
“蒸吧!”戰常勝看着她說道,“這事我跟紅纓說。”
“那好吧!”丁海杏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