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擺好晚飯,走進客廳叫他們吃飯。
看着對峙的哥倆,弄清楚情況後,丁海杏滿臉黑線的看着他們父子三人,嚴肅地說道,“戰常勝同志,你這是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
戰常勝無辜地說道,“我哪兒知道這小子這些日子不見面變的這麼要強。”隨即就道,“這樣以後我買玩具買雙份。”
“戰常勝同志,你這種浪費思想要不的得!”丁海杏單手托腮道,“以前誰說的要做嚴父的,我現在發現某人說話言行不一。”
“那個……”戰常勝不好意思笑了笑道,“看見他們我才發現自制力弱。”突然誇張地說道,“哎呀!這不是有你在嗎?有你看着我們三個,所以不會做出格的事情的。”一臉討好的看着她。
丁海杏給了他們一個真拿你們沒辦法眼神,抱起二小子黑着臉道,“我先抱走他去餵飯,至於老大你想辦法讓他吃飯,有了新玩具吃飯可就沒那麼老實了。”
戰常勝板着臉看着小滄溟道,“你可是真是做哥哥,你讓弟弟摸摸怎麼了,他又不會玩兒,一會兒就還給你了。如果你不合弟弟一起玩兒,那爸爸就要考慮沒收小青蛙了。”
“不要。”小滄溟揹着手噘着嘴,倔強的說道,“弟弟拿着青蛙就吃,口水流的到處都是。”
戰常勝聞言這理由還真無力反駁,丁海杏坐在餐桌前衝着客廳喊道,“不吃飯嗎?”
戰常勝聞言提高聲音道,“來了。”伸出手來道,“我們先吃飯,青蛙爸爸拿着,吃完飯再給你。”
小滄溟看着他板起來臉來,將青蛙放在茶几上道,“爸爸,我放這裡好吧!我去吃飯。”說着向餐桌移動腳步。
“回來。”戰常勝叫住他道,“還沒洗手呢!”
“哦!”小滄溟趕緊跑到了臉盆架子旁,墊着腳尖洗了洗自己的小爪子,擡眼看向戰常勝眼巴巴地說道,“爸爸,毛巾。”
戰常勝洗了洗手,拿着毛巾,垂下去一頭,給了小滄溟擦手。
父子倆將手擦乾了,戰常勝將毛巾搭在臉盆架子上,然後才拉着兒子去吃飯。
戰常勝將兒子抱着放在他的餐椅上,一邊照顧他吃飯,一邊自己吃,他早就餓了。
嗯!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
春季一年海鮮最爲鮮美的時刻,丁海杏知道他回來了,所以整一桌子豐盛的海鮮。
有話吃過飯也能說,所以一家人好好的吃飯。
吃完飯,紅纓收拾餐桌,丁海杏收拾好換洗衣服,讓戰常勝端着洗漱用具去洗澡。
自己看着倆孩子,有她這座大仙鎮着,兩個孩子玩兒鐵皮青蛙,真是和諧共處。
小滄溟上發條,小青蛙在茶几上咔噠、咔噠直跳,二小子在丁海杏懷裡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青蛙跳,腦袋還一點一點的。
發條走完了,小滄溟繼續上勁兒,小青蛙繼續蹦。
紅纓出來看着兩個弟弟道,“這一會兒安靜了,不吵架了。”笑着又道,“也只有媽能鎮的住他們。”說着坐到了沙發上,“爸呢?”四下看了一眼問道。
“去洗澡了。”丁海杏輕笑道。
她和紅纓陪着兩個小子玩兒,期間讓倆孩子去放了幾次水。
時間差不多了哄着他們倆睡了。
小滄溟稀罕的還把鐵皮綠青蛙放在了被窩裡。也不怕翻身擱着自己了,等他睡着後,丁海杏纔拿出來放在了枕頭邊上。
哄睡了兩個孩子,紅纓也洗洗睡了,明兒還上學呢!
戰常勝也洗澡回來時家裡安靜的很。
“都睡了。”戰常勝小聲地說道。
“嗯!”丁海杏拉着他出了臥室,直接進了書房,“這些你說明一下吧!”
戰常勝看着完好無損自己寄來的包裹道,“怎麼你不喜歡?”
“不是!”丁海杏搖頭道。
“你喜歡就好了。”戰常勝嘴角泛起甜蜜的笑意道,“這些我也不懂,反正看見就買了。”
丁海杏深吸一口氣道,“我是說你把這些買回來沒問題嗎?這些不是應該被送往廢品收購站,或者被打砸的。”
“這些是我在正規的商店裡買的。”戰常勝拿一副畫展開道,“你看這齊白石的蝦,是在華僑商店買的。還有徐悲鴻的奔馬圖。既然掛在商店裡售賣,我買了當然沒問題了。就是有些貴了,四五十塊錢。”
“咳咳……”丁海杏驚訝地直咳嗽,這還叫貴,簡直便宜的如白菜了,不過想想現如今的工資水平,一副畫一個工人兩個月的工資。
但是這些如果保留到千禧年之後,那就是上千萬甚至上億。
蝦,可是齊白石最拿手的作品類型,也是最容易賣出高價的。
“等等!華僑商店,只用錢能買來嗎?我聽說要用外匯券的。”丁海杏突然想起來道。
“我拿你送的藥丸跟人家換的。”戰常勝簡單地說道,“對了有些藥我用完了。”
現在只要出差,戰常勝先把醫藥箱放進行李袋裡。
“沒關係,我在給你補充。”丁海杏隨即條件反射地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戰常勝給了她一個笑容道,“放心吧!這些書畫都是正規商店買的。保證不犯錯誤的。”指着牆面道,“這些掛在這裡可好!”察覺丁海杏臉色不對,戰常勝好奇地問道,“你在怕什麼?”
丁海杏擡眼雙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壓低聲線說道,“我怕被打土豪、分田地,被抄家。”
戰常勝聞言錯愕地看着她,隨即哈哈大笑着將她摟進懷裡道,“我的傻媳婦,誰敢來抄咱的家,咱倆可是根正苗紅,現在又不是剛解放哪兒會,再說了,這裡是部隊,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部隊又不是保險箱,你又不是沒見過被下放的,不也是……”丁海杏靠在他懷裡小聲地說道。
浩劫近在眼前了,沒有最瘋狂只有更瘋狂。
丁海杏不是不同意他買,而是如此明目張膽的買這些遭人恨的東西。
實在太不合時宜了。
“我們沒問題的。”戰常勝拍着胸脯保證道,“等我把和他老人家的照片掛在我們家最顯然的而爲之,沒人敢來的。”
丁海杏聞言眼前一亮,那可是護身符,魑魅魍魎沒人敢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