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陽送沫沫回到住處就走了,沫沫拎着鴨子進去,燒了水,就一直坐着沉思。
沫沫反思她因爲太擔憂大哥,最近的表現太激進了,過於反常,如果以後在繼續下去,大哥先不說會不會反感,就是向朝陽這麼敏感的人,如果發現她對哥哥的朋友區別待遇,說不定會發現什麼,這樣太危險了。
沫沫只要一想向朝陽竟然會分析她,就後怕的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她是大哥帶大的,讓向朝陽誤會她是太依賴大哥,否則向朝陽不知道會找到她什麼馬腳呢!
沫沫有些害怕了,她怕被人知道有個空間,更怕被發現是重生的,這些是她帶入墳墓的秘密。
沫沫拍了拍臉頰,向朝陽的一席話,讓她清醒了不少,離哥哥犧牲還有十年多呢,她何必急於一時。
沫沫想開了,人也輕鬆了不少,重生後她一直給自己壓擔子,想通了瞬間輕了許多,眉宇間的一絲憂愁也消散了,她這輩子要好好的享受生活。
沫沫哼着歌,聽向朝陽話裡的意思,晚上大哥是要請客的,正好她買到不少好東西,就做一頓大餐。
中午連青柏託人來送來玉米麪,留了口信,晚上請客,讓沫沫做七個人的飯,菜讓沫沫自己掂量。
沫沫打算蒸饅頭,玉米麪蒸不好,從空間裡拿出二斤的白麪和在一起,先醒面放着。
至於菜,沫沫做一隻醬鴨,爆炒羊肉,蒜蓉蕨菜,木耳溜白菜,蒸鴨血,羊肉湯,辣白菜算一道,豬蹄算一道,八個菜。
沫沫將剩下的四隻鴨子掛在廚房風乾,鴨肝鴨心鴨腸都留着,等明天與羊肉都給大哥醬上當零嘴。
鴨毛沫沫也收集了起來,留着做個墊子保暖。
沫沫中午吃過飯就開始準備,一下午都在忙活沒閒着,等菜上桌,正好五點多。
大鍋裡燉的羊湯和上面蒸的饅頭也要好了。
這個大鍋是沫沫向王嫂子家借的,向朝陽家鍋是大哥借的,比較小,只適合炒菜。
沫沫看了一眼手錶,估計還有五分鐘,等饅頭蒸好了,哥哥帶人來了,沫沫端着饅頭出來,連青柏拉着沫沫介紹。
“我妹妹連沫沫,怎麼樣,我沒吹吧!”
哥哥顯擺的語氣,沫沫臉微紅,偷偷的擰了大哥一把。
王鐵柱是沒結婚的,要放的開些,笑着調侃着連青柏,“這能怪誰,都怪你的國字臉欺騙了我們大夥。”
沫沫在大哥信裡只見過向朝陽的名字,順着聲音看過去,等着大哥介紹。
連青柏哼了哼,懶得理王鐵柱,給沫沫介紹,“這個最黑的,王鐵柱,二連的連長。年紀最大的三連的連長,李大虎。臉最白的一連連長,許成。拿煙的是何明,副營長。兜裡揣鋼筆的是我們營的政委,孔亞傑,向朝陽就不用介紹了,都是哥的戰友。”
沫沫挨個叫問了聲好,叫連青柏進廚房端菜。
連青柏到了廚房有些傻眼,壓低了聲音,“朝陽跟我說你趕集買了不少東西,我以爲只有鴨,怎麼大集現在讓賣肉了?”
沫沫盛着湯解釋道:“不是豬肉是羊肉,不過我處理過了,不是羶。”
連青柏瞧着八道菜,臉上特別有面子,“好妹子,真給大哥長臉。”
菜上了桌子,大家一時沒反應過來,連青柏又解釋了一遍,隨後面上謙虛,語氣卻得意的讓大家動筷。
這裡面有識貨的,李大虎家草原方向的,是吃羊肉的,好久沒吃到了,緊忙夾了一口,“處理的正好,一點都不羶,妹子好廚藝。”
連青柏美的很,“好吃大家就多吃,別客氣,今天全都打掃乾淨,不乾淨誰都別想出門。”
王鐵柱摸着肚子,“你就放心吧,一定乾乾淨淨的,我們可都是留着肚子來的。”
酒是散裝的瓜幹酒,六毛一斤,連青柏買了四斤。
沫沫的座位左邊坐着大哥,右邊是向朝陽,這是將她護在中間了。
沫沫上桌只帶耳朵聽着,提到她的時候就笑笑,然後繼續低頭吃飯。
這一頓飯,沫沫也看出了門道,七個人是分兩夥人的。
因爲有她在,也沒聊工作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有孩子的聊聊孩子,沒孩子的講講訓練趣事。
沫沫是最早下桌的,然後就進臥室了,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走了三個,大哥正擼着袖着和向朝陽幾個收拾呢!
沫沫緊忙接手,“哥,你怎麼不叫我。”
連青柏躲開,“你都勞累一下午了,我這不是想讓你歇歇。”
沫沫要插手,這幾個人死活不讓,等收拾完了,大家坐着。
王鐵柱拍着嘴,“都怪我大嗓門子,要不也不會讓許成聽見,這下好了,這頓飯把妹子明天的糧食都吃了。”
沫沫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笑着道:“我今天在大集買了不少好東西,夠吃。”
王鐵柱撓了撓頭,“那也不好意思,第一次見也沒啥見面禮,這是我和大虎給你弄的布票,小姑娘都喜歡美,給你拿着做件衣服。”
沫沫看一疊布票,估摸着有六尺了,的確能做件上衣。要知道在六十年代,一家子一年能攢幾尺布票不錯了,很少有穿新衣服的,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是小的撿大的衣服穿,穿破了還能拆了做做鞋啥的,這份禮物太貴重了,她可不敢要。
何況剛纔吃飯時,她已經將兩家的情況瞭解了大概,特別不容易。
李大虎家裡有三個孩子,老婆在鄉下侍奉爹孃,一家人都靠李大虎的工資。
王鐵柱也是每個月把大部分工資寄回去給爹孃,部隊發的票都會和別人換,要不就是買了東西郵寄回去。
連青柏臉臭了,“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請吃飯是讓沫沫見見我兄弟,現在弄的我好像是爲了見面禮才請客似的,這不是埋汰我呢嗎?”
王鐵柱和李大虎對視一眼,得弄巧成拙了。要說怪誰,當然是連青柏,他要不是寶貝自己妹妹不得了,他們能想到見面禮嗎?現在好了,拿回來也不是,送出去也不是。
向朝陽起身站在沫沫身邊,一臉嚴肅,“布票拿回去,都是兄弟給什麼見面禮,以後少整這事,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
別看向朝陽年紀比兩位小,王鐵柱二人卻打怵向朝陽,乖乖的收了布票,溜溜的走了。
沫沫鬆了口氣,可轉眼向朝陽又塞給她的一疊布票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