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珠慌了神,“那個,我不是,我只是。”
沫沫聽着都捉急,接了話,“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交朋友,該怎麼和人相處。”
錢寶珠拼命點頭,“對,對,對。”
趙慧好奇的問,“怎麼突然想和我們做朋友?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們?”
錢寶珠支支吾吾的,“開始挺討厭的,誰叫沫沫長得比我漂亮,學習比我好,可後來沫沫不搭理我了,我感覺沒意思。”
“說重點。”沫沫抿着嘴,不想聽廢話。
“好吧,我把野菜拿回去後,我爸說你挺有意思的,我一想,其實你並不是特別討厭,你比其他人好太多了,所以想和你成爲朋友。”
沫沫無語,說到底錢寶珠心裡還是討厭她的。
錢寶珠見沫沫面無表情的,忙擺手,“我現在不討厭你了,真的,其實以前也說不上討厭,就是爭強好勝你懂吧,我就是不服氣有人比我優秀,反正我也說不明白,我現在就想和你成爲朋友。”
沫沫特別嚴肅的問,“錢寶珠你是不是沒有過朋友?”
“哎,你怎麼知道?”
趙慧咋舌,“一個朋友都沒有?”
錢寶珠搖頭,“沒有,開始有,不過都是因爲我爸,都想利用我,這些朋友就沒有了,後來也沒交過朋友。”
錢寶珠越說越低頭,沒朋友挺丟臉的,可她就是沒朋友,她以爲她討厭連沫沫,當爸爸說可以試着交朋友,她不是牴觸,蠻高興的。
因爲她知道,連沫沫眼睛清澈,從未用有色眼鏡看過她,這樣的朋友是純粹的。
錢寶珠心一橫,“反正我要和你做朋友,你不接受也要接受。”
沫沫擡腿就走,丫的,她是給自己招了個大麻煩。
沫沫沒鬆口,錢寶珠將自行車丟給趙慧,圍着沫沫轉,跟唐僧似的,唸叨的沫沫頭都大了。
趙慧笑眯眯的跟在身後,她發現,沫沫和錢寶珠在一起很孩子氣,一點都不像小大人,尤其是沫沫被煩發火了,大吼錢寶珠,錢寶珠立馬不說話,二人的互動特別有意思。
一下午,錢寶珠是纏上沫沫了,沫沫走哪裡,她就跟那裡,學東西也認真,沫沫發火,她就老實待着,很快摸出了套路,氣的沫沫直咬牙。
回城後,錢寶珠死活要跟着沫沫回家認門,沫沫轉身撒腿就跑,可哪裡跑得過自行車,錢寶珠認了門,高興了,“明天我來找你。”
沫沫感覺生無可戀了,“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沫沫回房間躺了好半天,都緩不過神,煩死了,怎麼就招了錢寶珠這個大麻煩,要命。
沫沫原本只知道錢寶珠家庭很好,獨生子女,可今天下午,錢寶珠報了家門,沫沫都傻了,一家子高級知識分子,外公外婆留學回來的博士,爺爺奶奶是西醫教授,爸爸現在醫科院的校長,媽媽是市醫院的副院長,而且還有海外關係,舅舅一家都在國外居住。
沫沫默了,上輩子她是知道錢寶珠的,當時她還沒消失,錢寶珠家人被下放,有一次在街上遇到錢寶珠,見到她就跑,所以她的印象特別深刻。
沫沫煩躁急了,因爲她幫不了錢寶珠改變命運,海外關係,這一條就要人命啊!所以沫沫蠻牴觸和錢寶珠成爲朋友,因爲她怕,怕接受了錢寶珠,而無法改變錢寶珠的命運。
晚上連國忠回來,惦記閨女去邱家的事,問了做客的經過。
沫沫沒有遺漏的仔細講了,還把開的證拿了出來,隨後想起李主任的事,還沒有講,也講了。
連國忠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好一會沉默,轉過頭對田晴道:“週末你看看能誰竄個班?”
田晴愣了,“有啥事需要請假嗎?”
連國忠見孩子們都看着他,指了指沫沫,“我估計邱家這週末會登門。”
沫沫指着自己,“跟我有關係?”
連國忠點頭,“恩,我要是沒想錯,邱家相認下沫沫當乾女兒,幹孫女。”
田晴不確信的道:“老連,你沒想錯吧!邱家那樣的人家怎麼會想認下沫沫。”
連國忠也鬧不明白,“等邱家上門就知道了。”
沫沫聽爸爸一說,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她怎麼就沒往這方面想呢!認乾親?沫沫不牴觸的。
先不說她喜歡張阿姨,就說邱家在風暴中依然堅挺,就知道這棵樹有多大,有一點關係,她們家都能更平安。
田晴拉着沫沫的手,“那閨女還是咱閨女嗎?”
連國忠道:“閨女當然是咱閨女,邱家又不是來搶人的,要是搶人老子還不幹呢,沫沫只是多了個乾爸,乾媽而已。”
田晴這回放心了,“那就好,多些人疼沫沫,這個我不反對,我明天去問問竄班的事。”
連國忠出車回來挺累的,和田晴回去休息去了。
雙胞胎和小弟圍上了沫沫,炸了,“姐,你說邱家有五個小子?”
沫沫點頭,“是啊。”
青義嚴肅的道:“姐,就算是認了乾親,我們三個纔是你弟弟。”
沫沫翻着白眼,“你這醋吃的是不是太早了,你們都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掙,他們最大的才十歲,你們也好意思。”
小弟反駁着,“多大歲數都是弟弟,反正姐姐心裡最重要的弟弟是我。”
連青仁咳嗽了一聲,小弟忙改口,“最重要的弟弟,也是我們是三個。”
沫沫無語,“知道了,你們最重要。”
兄弟三人高興了,對沫沫特別的殷勤,“姐,喝水。”
沫沫嫌棄的很,“我現在要睡覺。”
兄弟三人立馬撤,還貼心的關了燈。
沫沫躺在炕上,忍不住直髮笑,這三個小子。
沫沫壓根一點睡意都沒有,在炕上翻來覆去的,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拿出了手表,咬牙切齒的摩擦着,向朝陽你丫的就是混蛋。
新軍區,向朝陽剛去查完崗,回來拿出信紙,在燈下伏筆,後天李通去市裡辦事,拖他把信帶過去,唯一遺憾他還出不去,再急也沒辦法。
向朝陽信寫的很長,足足有兩頁,寫好信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才封好信封。
向朝陽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一點睡意都沒有,拿過筆記本開始做計劃,一切都是爲了能請假離開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