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回家時間,除了在系統兌換的,錢淑蘭在城裡一共買了兩千斤兩百斤糧食。
其中五百斤是糧油店的陳主任給她,需要帶回家裡,四百斤糧食是從糧販手裡買到的,剩下的糧食全是她在糧油店和黑市買的,非常不容易。
之前帶來的一千多塊錢,她只花了不到三分之二,而且還多了王守智給她的800塊錢,心裡十分遺憾。劉關縣是個小地方,東西都是定額發放的,多出來的東西也非常有限,在黑市中流通的糧食也非常少。她真是有錢也花不出去。
沒辦法,最後她只能到百貨大樓,多買些鐵器用品,因爲這些東西限量,她一個人買到的非常有限,所以就讓張石頭找人幫她買。
然後她再付他勞務費。張石頭可能是剛入黃牛這一行,手裡的票非常少,經常會缺票,因此聽到她要這些東西,立刻答應了。
像鐵鍋,鎖頭,搪瓷盆,搪瓷缸,不繡鋼鍋,刀具,手電筒等工業品現在還不要票,只不過,這些東西是定量的。
縣城百貨大樓發出停售牌之後,張石頭還特地跑到附近幾個縣城幫她買。倒是讓錢淑蘭非常感激。還額外多付了他五塊錢作爲車資和獎勵。
買好之後,她特地讓王守智請了一天的假。
她要回去了,但是之前答應他,要請他看場狗咬狗的大戲。
雖然這些日子王守智開朗了些,可他心裡對李彩英的事依舊是耿耿於懷。
錢淑蘭自然也明白,所以爲了儘快讓他恢復成從前的樣子,這一齣戲必須讓他看到。
聽到他娘說的話,王守智眼睛亮得驚人。
兩個人把收拾好的東西打包好,全部用繩子把袋口繫好了。
這五百斤糧食,可是他們一家的口糧。
整理好之後,兩人一起到了棉紡廠家屬區。剛進去就聽到那邊已經吵起來了。李家門前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小五媳婦?你怎麼回事?我娘呢?我家小五呢?你把人藏哪去了?”
這是王守仁的聲音。天不亮,駕着馬車走了好幾個小時才進城。剛到家屬區,就看到小五家在辦喜事。
門前貼着紅喜字,還放了兩掛鞭炮。結婚的人卻是小五媳婦和另一個男人。
王守仁當即就炸了,這啥情況?只是半個月沒見,小五媳婦居然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了?
他娘呢?小五呢?
王守仁也顧不上這裡不是自己家,當即就炸了。
一想到這些日子他娘都在外面露宿街頭,吃苦受累,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就是個豬腦子,他怎麼就沒想着進城來看看。
李彩英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可他原以爲李彩英再怎麼過份,也不至於把他娘怎麼樣吧,畢竟他娘可是她婆婆。
可誰成想居然會有這一幕。
李彩英見到王守仁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看到圍觀的人全衝着她指指點點,心裡也惱恨,只是面上還是好聲好語地解釋,“你娘跟王守智在水利局那邊,你去水利局找。我跟王守智已經離婚了,我們現在可是沒關係了。”
王守仁哪聽得進去。水利局在哪?他可不知道。這些城裡人心眼比他吃過的大米都多,他纔不信他們呢,他們一定是想把她支開,好繼續辦事兒。
他非要拉着李彩英給他一個說法。他堅信自己娘和五弟是被李家人給禍害了。
這些城裡人太欺負人了。
他坐在李家門口,說什麼也不走,嘴裡吵着鬧着讓他們賠他娘。
李彩英和李國成還真是沒見過這麼混不吝的。要娘你自己去找啊,擱他們家門口乾啥。
這人來人往的,親戚朋友都看着呢,這大好的日子都被這鄉下土包子給攪成一鍋粥了。
陳建國漲得臉色通紅。無他,因爲王守仁看到他胸前彆着新郎的紅花,直接一拳頭砸了過來。
陳建國完全沒有留意他的動作,猝不及防被他打個正着,鼻子都歪了。
因爲他是偷偷在城裡另娶,所以並沒有通知鄉下的兄弟父母。所以,自然也沒人幫襯他。
唯一的男人還是李國成,可惜是個老頭子,哪敵得過王守仁這個壯勞力。
打也打不過,勸也勸不動,於是一場原本應該熱熱鬧鬧的婚禮被王守仁這個沒腦子的二愣子攪得一片混亂。
錢淑蘭嘴角抽抽,她沒想到老大居然這麼給力,這完全就是許三多啊,她心裡暗暗得意,但想到接下來的戲,還是擠開人羣走了進去。
李國成看到這老太太出現,趕緊迎了上去,簡直就像看救星公一樣看着她,雖然這老太太人老成精,可好歹是個講道理的,哪像地上坐的這位,三十好幾的人了,道理說了一籮筐愣是說不通。讓他頗有一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錢淑蘭擺了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直接彎腰拍了一下王守仁的肩膀,“老大,咱回家吧。”
王守仁聽到他孃的話,立刻擡起頭來,像看太陽似的看着他娘,“娘,你沒事啊?”
旁邊的李國成直想翻白眼,就算他真得要殺人,也不至於這麼猴急吧。剛離婚沒幾天就把人給捅了,這是讓民警懷疑他呢,還是懷疑他呢?
錢淑蘭笑着拍拍他的胳膊,拉他起來,“娘當然沒事了。”她朝自從看到她過來就一直煞白着臉不敢說話的李彩英掃了一眼,“這兒媳婦一點也不孝順,娘就讓小五跟她離啦。娘正在給小五說房好媳婦呢。咱回家吧。”
聽到這話,王守仁立刻明白了,附和道,“早就應該休了。六年多也沒回趟家看看老人。一毛錢也沒孝敬您。休得對!休得好!”
一旁的李國成黑了臉。但對於老太太這麼說雖然有點生氣,但還是有點滿意的,至少沒直接說他女兒偷人。
要不然這大喜的日子可就糟糕了。
錢淑蘭自然看到李國成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她心裡冷哼,等人來了,看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錢淑蘭帶拉着王守仁立刻出了家屬區。馬車就停在紅旗飯店門口。
王守智沒說話,一直悶聲吃飯。
錢淑蘭便把她讓王守智離婚,而後又幫王守智換工作的事跟王守仁解釋了一遍。爲了照顧王守智的顏面,她當然不可能把李彩英出軌的事情說出來。
王守仁對錢淑蘭的話那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的。也絲毫不覺得自家老孃讓小五離婚有什麼不對。
吃完飯,錢淑蘭又到門口瞟了一眼,老遠就看到一羣人往家屬區那邊走。
氣勢洶洶的,彷彿要跟人幹架似的。
錢淑蘭便讓王守仁把馬車趕到後院,讓杜大海幫忙照看。帶着兩個兒子到家屬區看熱鬧。
家屬區現在已經鬧成一團。
陳建國怎麼也沒想到,一直老老實實待在老家沒出過村的媳婦居然會跑到城裡。而且,不止如此,連大舅哥也一起來了。
“爹,你怎麼又娶親了?”陳建國的大兒子陳滿金已經十歲了,自然知道什麼是後孃親孃。當他看到他爹居然在城裡又娶媳婦的時候,立刻哭喊起來。
剩下兩個小的男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見大哥哭起來,也上前抱住他爹的腿,一起嚎,三個蘿蔔頭,彷彿唱大戲似的,哭得驚天動地。
陳建國眼皮直跳。怪不得今天早上起來,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今天有事發生。沒想到,還真的接二連三出事。
先是李彩英的前夫家來鬧,現在又輪到他了。
在衆人火辣辣的注視下,陳建國強壓住心中的火氣,看向那個打扮得土裡土氣,身上還穿着滿身補丁衣服的農村媳婦。
他皺眉斥道,“你怎麼來了?”
張春花一直低垂着頭,一手搓着衣角,曬得黝黑的臉漲得通紅,她抹着淚,十分委屈道,“我聽人說,你在城裡娶親了,你是我男人,咱倆過得好好的,你憑啥子再娶?”
衆人譁然,這人還真有膽子,敢娶兩個媳婦,這可是搞封建主義那一套啊。
有那好事的人趕緊溜出去找民警。
聽了她的話,陳建國想甩開三個孩子一直緊抱他的腿,可想到自己以後還指着這三個小崽子養老,到底是沒敢有大動作。
他彎腰蹲下身把三個孩子的手逐個扒拉開,挨個地解釋,“爹和娘是父母包辦婚姻,早就該離了,放心吧,爹給你娘留了錢了。”
三個孩子哪聽得懂這個,一個勁兒地哭嚎。陳建國被他們吵得腦仁疼,不過他原本的意思也不是解釋給他們聽的,而是說給圍觀人聽的。
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糧塞到三個孩子手裡。
兩個小的看到包裝精美的水果糖立刻停止哭鬧,那個大的卻是一把拍開。他都十歲了,知道什麼是離婚。自然也不會被幾塊糖給哄住。他怒瞪着他爹,見對方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身子一縮,朝旁邊的李彩英瞟了一眼。
穿着漂亮的花衣服,臉刷得比白麪還要白,眉毛畫得跟柳葉似的,一看就是個狐狸精,他立刻像個炮彈似的往她身上撞,“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搶走了我爹。我撞死你!”
衆人都被這小男孩的動作嚇傻眼。李彩英被撞之後,肚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刃刺着,一股絞心的疼痛遍佈全身,她狠狠甩開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跌坐在地上,又趕緊爬起來。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凶神惡煞似地瞪着他。
那目光讓人瞧一眼就頭皮發麻。
那邊一直跟李國成寒暄的大舅哥看到大外甥跌坐在地上,立刻炸毛了。也不管李國成剛纔警告的話,立刻一把推開李國成,抱起小男孩,就這麼衝李彩英吼了過來,“你這個婆娘怎麼回事?這麼大個人了,居然欺負小孩子,你還要不要臉?”
張春花也是慈母心腸,對這個搶了自己男人的狐狸精也是怨恨的,看到大兒子被她推撞在地,立刻像炸了毛的獅子,朝李彩英撲了過去。
兩人打作一團。李國成擔心自家閨女受欺負,也顧不上遮掩醜事,立刻跑過來拉架。
陳建國也進入拉架隊伍。
四五個人,有的人拉架,有的人勸架,有的人打架,有的人還手。
簡直比唱大戲還要熱鬧。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去。主要是被之前王守智發瘋打人那一次嚇怕了。
再說他們跟李彩英關係又不親,上趕子湊上去又沒好處,所以都當起了圍觀羣衆。
錢淑蘭站在人羣裡,掂着腳尖直勾勾地往裡瞅,那幸災樂禍的樣子,誰看了都有幾分好笑。
王守仁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道,“那男人是不是瘋了,連三個兒子都不要,就爲了娶這個毒婆娘。”
王守智在旁邊‘哼’了一聲,撇撇嘴,解釋道,“他這是爲了工作。”似乎想到曾經的自己,他心裡還有一種異樣的自豪,雖然他也是爲了工作才娶李彩英,可他又沒妨礙到別人,更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哪像這陳建國,爲了工作,連老婆孩子都能捨棄,簡直就是畜生。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看到自己的前妻嫁個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更能讓人興奮的呢?
他反正對陳建國是百般看不上眼,原本對他搶了自己的媳婦那點火氣也沒了。對方這麼蠢,將來都能把自己給作死,他又何苦生氣?
等民警趕到的時候,趕緊把這羣打得難捨難分的三家人拉開。
這三家人個個臉上都帶着傷。
李國成這個勸架的人也被波及,臉上掛了彩。李彩英就更不用說了,臉上好幾道血口子,看着就滲人。
相反那幾個農家人,因爲常年下地幹活,皮膚曬得比較黑,又比較厚,倒是沒有被抓傷。
民警聽到有人敢娶兩個媳婦,這還得了,現在正是廢除封建主義舊思想呢,居然有人敢頂風作案,這是要豎立典型啊。
民警瞪着陳建國,板着臉剛想訓話,就聽到有人指着李彩英的身後,炸呼起來,“血,好多的血”
衆人皆朝李彩英看去,只見她兩腿之間流了好多的血。這是流產了吧?
錢淑蘭微微皺眉,所以說,這孩子是誰的?錢淑蘭朝王守智看去,對方也是一臉懵逼狀態。估計,連王守智也鬧不明白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吧。
李彩英捂着肚子開始嚷疼。陳建國扶着她想送她去醫院,可李國成一把把他拉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先交待事情,彩英交給我就好。”
說完也不管陳建國是什麼反應,在人羣中找一個同事,幫着擡人。
人羣自動分開一條道。李彩英捂着肚子額頭冒着一層又一層的汗珠,嘴裡不停地嚷嚷着疼。
李彩英從人羣中看到錢淑蘭那嘲諷中略帶驚奇的眼神就覺得今天這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等人走了,民警開始問話,“你和這個女同志明明已經結過婚了,爲何還要娶親?”
陳建國忙解釋,“民警同志,我和張春花同志是父母包辦婚姻,早在幾天前,我就向劉關縣政府申請離婚,組織也已經同意了。”說着從自己身上掏出一份離婚書。
這離婚書是他讓大伯幫他開的介紹信,以父母包辦婚姻爲理由單方面提出離婚。開好之後,他還特地不讓大伯說出來。
政府工作人員到下面審覈之後,發現確實是包辦婚姻,回來就給蓋了章。只是,張春花那時候被陳建國送回孃家,所以並不知道這事。
村子裡的人雖然也有人看到政府人員過來,也都不敢往上湊。最後,也是由陳家人負責接待的。自然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最後就這麼給判了離婚。可是,張春花卻對此事一無所知,村裡人除了陳建國的幾個近親,別人也都不知道這事兒。
民警同志見對方有離婚書,想來是有什麼誤會,他板着臉看了一眼張春花,“這位女同志,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你爲何還要來鬧?”
張春花剛想張嘴解釋。陳建國便道,“民警同志,我想跟張春花同志說兩句話,您看可以嗎?”
民警同志見他態度這麼好,還是點了點頭,“行,你快點。”
陳建國忙點頭道謝。
拉着張春花到一邊,哀求道,“春花,離婚這事是我的錯,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如果村裡人知道你離婚了,別人會怎麼看你?我知道你怪我。可我也是沒辦法,如果我不跟李彩英結婚,她就要把我的工作收回去。到時候,孩子怎麼養?咱家負擔這麼重,咱爹還生着病呢。我這也是沒法子,才讓大伯瞞着你的。爲了孩子,你千萬別把這事抖出來,如果我去坐牢了,咱家娃還能有什麼好名聲?到時候說不定還要被打成黑五類,你忍心讓孩子們受苦嗎?”
張春花愣了一下,忍不住潸然淚下,真是可笑,他跟自己離婚,還說是爲了她好。可是他說得也沒錯。爲了公公的病,婆婆把家底都搬空了。幾個孩子自打生下來連頓飽飯也沒吃過。她咬了咬牙,狠聲道,“好,我可以不說實話,但你一個月必須得給我二十塊錢。還有,既然我們已經離婚了,那我和孩子們就得搬出陳家。重新蓋個房子,房子的錢也得由你來出。”
陳建國有些不樂意。這不就是分家嗎?那他爹誰來照顧?他娘嗎?
可是見張春花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要跟名警說實話的架式,他也只能答應了。
兩人商量好之後,張春花便跟民警說,“民警同志,他們結婚我是知道的,我這次過來也不是想鬧事,我就是想跟他商量孩子的事。不能把孩子都丟給我,卻一分錢也不給我吧。誰成想,孩子看到他爹成親就鬧起來了。”
民警聽到這個解釋也能理解,還熱心地幫她出主意,“要不要我們幫你作個見證?立個字據啥的,將來他不履行承諾,你也能到派出所告他。”
在鄉下很少有人報警處理家事的,多數都是由兩家協商的。但,這民警是個熱心人,也很認真負責,所以積極幫她出主意。
張春花見民警這麼熱心,立刻點頭,激動地一迭聲地附合,“好,好,謝謝民警同志。”於是便跟民警同志說了他們離婚的條件。
陳建國每個月要給三個孩子贍養費二十塊錢,外加蓋房子。
張家人這才心滿意足帶着三個男孩離開。那個最大的男孩子臨走的時候一臉仇視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錢淑蘭看着這一幕,搖頭嘆氣,給錢又有什麼用?這孩子擺明恨上陳建國了。
圍觀的人羣看着這羣農村人離開,都衝着陳建國指指點點。
雖然這年代流行反對封建婚姻而選擇跟鄉下老婆離婚,可大傢伙還是把這種人當陳世美的,平時見到也都是不加掩飾的嘲諷與挖苦。
出了家屬區,王守仁還有些不可思議,“娘,你說那男人是不是傻啦?他圖啥呀?工作就那麼好哇?連兒子都不要了。”
錢淑蘭嗤笑起來,“我看吶,這家有得鬧呢。”
她拍了拍王守智的肩膀,不懷好意地問他,“有沒有覺得解氣了?”
王守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解氣了。”
錢淑蘭便把這事她參與的地方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今天這一出,可以說是她一手導演也不爲過。
那陳建國想瞞天過海。錢淑蘭自然不能讓他如願。
早在,她知道陳建國鄉下有老婆時,她就讓張石頭幫她往鄉下跑一趟。
錢淑蘭便讓張石頭找到陳建國在鄉下娶的媳婦,把陳建國要在城裡重新娶妻的事告訴她。
又怕那媳婦性子軟膽子小不敢鬧,錢淑蘭還讓張石頭往那媳婦的孃家跑一趟,並且還讓他特地透露出,陳建國新娶的老婆很有錢,到時候說不定能訛一點錢。讓
無論那孃家是看中利益,還是出於情誼,對方都應該會出手。
果不其然,人按照她說得的時間出現了。
王守智聽到他娘把這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驚訝地張大嘴巴。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娘爲了他居然做這麼多。
不過他仍是有些可惜,“可惜,那兩人沒能打起來,還讓兩人和解了。”
錢淑蘭卻撇嘴,一臉嫌棄,“你想等他們的報應,也得等陳建國知道李彩英的脾氣吧?這才結婚第一天,他能有什麼領悟,就是你那時候產生離婚的想法也是一年後吧。他就算再不能忍,至少也會忍她一個月。何況,李彩英剛失去一個孩子,也算是報應不爽。”
王守智一想也是。不過對方連老婆兒子都能捨棄,像這種陳世美,他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自己又何苦爲難自己。
對於李彩英,他心裡的怨氣是真的出了。當初她懷小蝶的時候,醫生跟他說起過,李彩英體質偏寒,不容易懷孕,一旦懷孕就得好好保養,否則流產之後,再懷上就不容易了。
現在孩子流掉了,她再也生不了,結局如何,他都能猜到,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至於那個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王守智表示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反正已經沒了,糾結那麼多也沒用。
到了勞動局,錢淑蘭帶着王守仁到王守智的住處。把自己要帶回家的東西搬到馬車上。
兩人跟王守智揮手告別,離開了水利局。
作者有話要說:發下人物關係表:
女主兒子的名字我是按照【仁義理智信】來排的,最後一個兒子因爲送人了,所以出場時不叫王守信。
老大:王守仁,35歲
老大媳婦:孫大琴,32歲
生下三個兒子:王正康15歲,王正國12歲,王正軍8歲,王思敏(還未生,她是女主的奶奶)
老二:王丹枝,33歲
老二男人:孫大福,38歲
生下兒子:王燕銘12歲
老三:王守義,32歲
老三媳婦:李春花,31歲
生下三個女兒:王小梅14歲,王小荷12歲,王小蓮8歲
老四:王守禮,30歲
老四媳婦:周雪梅,28歲
生下一個女兒:王小桃10歲
小五:王守智,26歲
小五媳婦:李彩英,26歲,已經離婚
生下女兒:王小蝶5歲
小六:王丹娜,17歲
雙胞胎16歲,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