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你來哪!”
我剛將摩托停穩,小魚兒就迎了上來。“那些人還在裡面吵,快要打起來了。”
“知道了。”我沉着臉走了進去,他媽的,獨眼龍和皮條怎麼還沒有帶人來。
“老子們來這吃是看得起你們,你們他媽的還敢要錢!?”
一個臉上有幾條刀疤的光頭陰陽怪氣的叫道,後面圍着一羣奇形怪狀的人。
飯館的老闆嚇的縮在櫃檯後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有我的幾個兄弟還漲紅着臉硬挺着。
“兄弟,有什麼話好說。”
我走上前去,笑着道。
“你是誰?”
光頭將目光轉向了我。
他媽得,連老子都不認識,難道他們是從鄉下來得土雹子?
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仍然很和藹的道:“大家都叫我黑狼,這條街都是我罩着的,兄弟給個面子,不要在這鬧事了。”
“哦,原來你就是這幾條狗的狗王——黑狗啊,老子怎麼鬧事了?老子們不就是過來吃頓飯嗎?你們還要什麼錢啊?”
光頭對着我吐了一口煙霧。
我很和藹的笑了笑,猛的抓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空酒瓶向他的頭上狠狠的咂了下去,在他還沒來的及慘叫前,我接着一腳向他胸窩踢去。
“啊!”他的龐大的身軀被我踢的倒飛而去,撞到了後面幾個人的身上。
“他媽媽的。”被光頭壓倒的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後,掄起幾把椅子就要向我撲過來。我的幾個兄弟上前一步,擋在了我的面前。一場混戰一觸即發。
“金哥,我們來了!”
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大羣拿着砍刀的人,眨眼間就將光頭他們圍住了。整個飯館一下子塞滿了人。
“他媽的,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
我笑着對向我走過來的獨眼龍和皮條各錘了一拳。
“老大啊,你的電話一打過來,我們就忙着召集兄弟,親親苦苦的招到了二百多個後,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可是一分鐘都沒有耽誤。”
獨眼龍委屈的道。
“好了好了,算我冤枉你們了。”
我拍了拍他們的肩。
“老大,今天來的是些什麼角色?”
皮條用舌尖添了添手中的砍刀,嬉皮笑臉的問道。
“還不太清楚。”
我恢復了常色,“大家讓開一點。”我邊叫道邊向人羣走去,包圍圈讓開了一條通道。
我走了進去,皮條和獨眼龍緊緊的跟在我的後面。
“誰讓你們來鬧事的。”
我擡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烏黑髮亮的頭髮,向剛被人扶起來的光頭淡淡的問道。
“我們,我們自己來的。”光頭早已嚇的臉色蒼白,顧不上擦去從頭上流下的鮮血,顫聲答道。
我冷冷的笑了笑,眼中寒光一閃,摸頭髮的手輕輕的揮了一下。皮條猛的衝了上去,對着光頭一刀砍了下去。
“啊”,光頭慘叫一聲,一條手臂落在了地上,血濺了皮條一臉。
一股臊味傳了過來,我皺了下眉頭,目光向光頭旁邊的人掃去,原來有幾個人嚇的尿了褲子。
我冷笑一聲,又擡起手,繼續撫摩起我的頭髮。
“誰讓你們來鬧事的?”我望着自己的手指甲,淡淡的問道。
“是,是輝哥……”光頭臥在地上,一臉的蒼白,有氣無力的答道。
“早點說不就沒事了嗎?”我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是毒狼,他媽的敢惹到老子的頭上來了,惹火了老子對他又什麼好處呢。
“不好了,不好了!”
正當我沉思時,一個人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幹什麼?”
獨眼龍皺着眉頭迎了上去。
“警察,有一大羣警察過來了。”進來的那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答道。
“什麼?”我一驚,連忙道:“大家趕快將刀扔進廚房。”
“都不要動,舉起手來!”
一股熟悉的女音傳了進來。
我轉頭向門口望去。一張熟悉而冷漠的美女的臉映入了我的眼中。
“是你!?”我驚訝的問道。
來人竟然是我前天晚上在紅玫瑰大酒吧要**的那個野美女。和我關係不錯的刑警隊大隊長站在她旁邊衝着我苦笑了一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一羣全副武裝的條子雙手握着槍緊對着我們。
我的手下紛紛扔下手中的刀,舉起了雙手。我也自嘲般笑了笑,將手舉了起來。”一個一個把手抱在頭上出來,上車。”全身警服的野美女望着我們冷冷的道。
獨眼龍不服氣的望了望野美女,我向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亂來,忍忍就過去了。
他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口氣,率先用手抱着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大家看獨眼龍已經帶頭了,就跟着抱頭出去了。
不一會,飯館裡就只剩下我與爬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光頭了。
這時,衝進來了兩個條子,將光頭給擡了出去,野美女則一聲不吭的向我走來。
“等人走完了我再出去,能不能看在我倆很有緣分的份上給我準備一輛專車?”
看着野美女不善的眼神,我連忙解釋道。
她沒有說話,冷冷的看了我一會,接着猛的一腳向我踹來。
“啊!”我慘叫一聲,身體向後直飛而去。
她媽的,下手這麼重!我咬緊牙門,想努力將身子撐起來,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將我的身子往下壓。
我擡頭一看,野美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將一隻腳壓在我的身上。
“你她媽的敢打人,老子要告你!”我從嘴裡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大罵道。
“啪”的一聲,野美女用她那帶尖的鞋對着我的嘴又是一腳踹來,瞬時血像泉水一樣從我的鼻子和嘴裡流了出來,我的眼前多了無數個星星。
“剛纔一腳是教訓你那天晚上對我的無理,現在這腳是要你牢牢記住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講髒話!”
野美女蹲了下來,眯着眼望着我道。
“我好後悔……”我爬在地上,側着頭,望着她喃喃的道。
“知道後悔就好。”她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好後悔那天晚上沒有操你!”我用盡剩下的所有力氣將心裡的憤怒吼了出來。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再次高高的擡起了腳……
“不要!”突然一個男音傳來。接着刑警隊大隊長李一風大步走了過來,望着野婆娘淡淡的道:“就這樣算了吧,再打下去會出事的。”
野婆娘擡起的的腳在半空中停了會,終於慢慢的放回了地上。
他媽的李一風,以前還和老子稱兄道弟的,今天看老子被踢成這樣了纔來阻止這婆娘。我將憤怒的目光從野美女的身上移到了李一風的身上。
李一風望着我抱歉的笑了笑,然後故意將目光移向別處。
“把他帶走!”野婆娘眼中爆起一道精光,沉聲喝道。
接着走過來兩個條子,用手銬拷住我的雙手後,將我早已傷痕累累的身體提了起來,向門外拖去。
“老子一定要告你們亂用私刑。”
在我被扔進車廂前,我努力轉過頭,憤怒的對他們大吼道。
“砰”的一聲,車廂的門被關住了。我靜靜的躺在車廂板上,慢慢的恢復身上的傷勢。
沒想到那婆娘真的給我準備了一輛專車,雖然裡面的空氣不是很好。
靜靜的躺了一會,感覺好了很多。我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車一抖,我又重新摔到地板上。
算了,還是這樣躺着吧。
那臭婆娘下手真重,如果我不是從三歲就開始學武,練得一身好體魄,可能不掛也殘廢了。
不過那婆娘到底是什麼來路?根據她踢我得速度,姿勢和力度來判斷,她絕對經過嚴格的格鬥訓練。前天晚上還是個酒吧的坐檯女郎,今天搖身一變成了條子?而且官銜好象比李一風還要大。
還有,她爲什麼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向我下重手?難道她真的不怕我告她嗎?
想着想着,我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今天我雖然犯了法,但也不是很重,爲什麼我會被專門用一輛車押送?我當然不會幼稚的認爲她是看在我們很有“緣”的份上,特意讓我坐了專車。
我伸手摸了摸車廂壁,然後敲了敲,聽見一陣沉悶的迴音。我的心越來越涼,車廂壁是用鋼板做的,這也就是說這輛車是專門用來押送重犯的。我竟然成了重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得罪了那個野婆娘,但那天晚上我並沒有真的**她,她要報復剛纔的那兩腳也夠了。爲什麼?爲什麼她要用押送重犯的車來押送我?
正當我沉思時,車突然停了下來。接着車廂被打開,一陣刺眼的光射了進來,我的眼睛一時感到無法適應,出現短暫的失明。
“出來!”外面傳來一陣吆喝聲。我慢慢的從板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向車廂門走去。外面的情景讓我大吃一驚。
四個手拿衝鋒槍的武警整齊的站成了兩排,那個野婆娘站在中間,板着臉的看着我。
“下來!”野婆娘寒聲對我喝道。
我輕輕的從車廂上跳了下去,然後裝做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撐在那裡。
“把他帶到審訊室!”野婆娘冷冷的甩下一句話,根據不理會我的表演,轉身向前面一個屋裡走去。
“走!”一個武警用槍抵着我的背,把我向前撞了一下。
我忍住心裡的怒火,一聲不吭的跟着前面的武警。
“進去!”到了一個小黑屋門口,我的背又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我向前蹣跚了一步,被挺進了屋裡。待我站穩時,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的眼前又恢復了一片漆黑。
一陣孤獨,恐懼的感覺充斥着我的內心。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來的那麼突然和詭異。
我靜靜的站在黑暗中,靜靜的……
“貨在哪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頭頂突然傳來野婆娘的聲音。
房頂上竟然安裝有現代化的傳音儀器!?
“什麼貨?”
我強壓住心中的驚恐,擡起頭來向上大叫道。
接着是一陣沉默,“到底是什麼貨?你們想幹什麼?”我的神經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可是無論我怎麼大喊大叫,上面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下來了。
最後,我頹靡的坐到了地上,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雖然小屋裡一片漆黑,但在黑暗的環境中待久了,我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可以勉強看見周圍的大概輪廓。
四周是黑漆漆的的牆,好象還非常光滑。頂上有個稍微凸起的正方塊,剛纔聲音好象就是從那裡傳來的。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了。
“貨在哪裡?”
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上面又傳來了聲音。
“我他媽的怎麼知道貨在哪裡。的,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放我出去!”
我發狂似的大吼大叫道。
上面又沒有了聲音。
現在我徹底崩潰了。
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詭異的情況。
一個人被關到一個漆黑的小屋子裡,屋頂上面時而傳來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這些我以前只在美國電影中見過,現在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嗒,嗒,嗒……”
手腕上表的走動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顯的格外刺耳,而我的眼皮也在慢慢的合攏……
“貨在哪裡?”
屋頂上又傳來聲音,將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我驚醒了。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貨?”
我失去了剛纔的強硬,說話的口吻已經接近哀求了。
聲音再次消失了,一切又歸入了寂靜。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發狂了,老是這樣搞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神經病。我用帶着手銬的雙手不斷咂向關的死死的門。
“支呀”一聲,門突然打開了,我的眼睛被外面突然而至的強光刺得痠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還不快出來!”
外面傳來一聲吆喝。我慢慢的睜開雙眼,心中一陣狂喜,急忙向外走去。
外面還是那四個武警,“跟我來!”其中一個掃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向前走去,剩下的三個用槍指着我,並用眼神示意我跟上去。
他們是不是因爲從我嘴裡問不出他們想要的那個什麼貨,就要把老子拉到一個秘密的地方滅口?!
我邊走邊想着,全身進入高度警備狀態。如果他們真的要斃老子,老子就和他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