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洋尷尬的摸了摸頭,裝傻般的衝她笑了笑。
樑雖然有些醉,但也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他一口喝完手中的飲料,然後衝鄭婧婧笑道:“小鄭,好象沒有飲料了。你能不能在去拿幾罐來。”
鄭婧婧紅着臉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
待鄭婧婧走遠後,樑才醉眼迷濛的望着金洋笑道:“這個妞不錯,你要不要今晚就把她開了?”
金輕輕的摸着下巴,望着站在櫃檯邊的婧婧,輕笑道:“她雖然看起來好象對我有意思,但絕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搞上手的。”
樑含笑看着金,心裡也贊同他的話。其實如果一個女的太容易就被搞定了,反而會讓男人失去興趣。
這時,樑看見鄭婧婧已經走過來了,連忙收起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裝出一副長者的樣子。
鄭婧婧抱來了四罐可樂,輕輕的放在了桌上後,望着強忍住笑意的樑,心裡感到有些好氣。她恩了一聲,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金洋的身邊坐了下來。
金洋看鄭婧婧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心裡突然感到有些失望。他拿起一杯可樂,打開喝了一口,然後道:“婧婧,我打個謎語讓你猜吧。”
婧婧望着金洋眼中那不懷好意的笑意,心想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鬼花招,道:“你說吧。”
金色眼迷迷的望着婧婧,道:“如果猜不中,你就要讓我親一口哦。”
婧婧一愣,心想這個男人怎麼大腦裡都是這些東西?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不顧生命危險保護自己時的情景,也就在那時,他的高大而威武的身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裡。
不過今天看起來,他好象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她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又感到有點刺激,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她猶豫了一會,反問道:“如果我猜中了呢?”
金輕輕的喝了一口飲料,然後眯着眼望着她道:“那我就讓你親一口。”
她聞言不禁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世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厚的臉皮的人呢?
她故意嗔了他一眼,道:“那麼我猜中和沒猜中有什麼區別?”
金一本正經的道:“怎麼會沒區別呢?如果是我親你,那麼就是我主動。如果是你親我,那麼主動權就落到了你的手上。”說完,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絕對不能笑出來。他暗暗的對自己道。
樑此時也開口道:“是啊,接吻時如果主動權落在了女方的手上,那會讓男人很沒有面子的。”
婧婧望了一眼樑,想起了剛纔老闆的交代——千萬不要得罪那個中年人,只要他的要求不過份,你就暫時委屈一下吧。她想了想,然後笑道:“算我說不過你們。不過如果我贏了,我也不吻你了。”
猜謎語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戲,自己怎麼可能輸呢?她滿懷信心的望着金。
金心裡暗笑,就算你再聰明,恐怕也猜不到這個謎底。
他清了清嗓子,道:“聽好了,我打的謎語是中國近代的一場很有名的戰爭。”他望了望婧婧,發現她正入神的看着自己,然後才接着道:“謎語就是妓女大罷工。”
說完,他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望着婧婧,嘴角掛着一絲色色的笑容。
婧婧看他用那種眼光看着自己,心裡突然感到有些緊張。自己是怎麼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故意將目光移向別處,開始思考他的謎語。
妓女大罷工?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謎語。而且是打的是中國近代的一場很有名的戰爭,到底哪場戰爭與妓女扯上關係了?還罷工?
她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她不由自主的又將目光移到了金的臉上,看見他正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容實在太討厭了,竟然讓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不能緊張,千萬不能緊張。她暗暗的警告自己,如果猜不中就要,就要被他……
不過被他那個的感覺一定很美好吧。咦?自己想到哪裡去了,真是羞死人了。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了。鎮靜,千萬要鎮靜……
金看見婧婧盯着自己,一會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一會兒又眉頭緊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婧婧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謎底?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需要用那種眼光望着自己啊。
又過了一會,金看婧婧還是那麼傻看着自己,便開口道:“再給你五分鐘。如果五分鐘後你還猜不到答案,就準備讓我親吧。”說完,金呵呵笑了兩聲。
婧婧猛的一驚,醒了過來,然後咬着脣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金則慢悠悠的品着飲料,笑着望着眼前這個可人的動人表情。
樑故做深沉的坐在那裡,心裡被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逗的樂開了花,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談戀愛時的情景,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自己至今還記的很清楚,愛的越深,傷得越就越深。
“五分鐘到!”金笑着打斷了婧婧的沉思。
婧婧知道無論再給自己多長的時間,自己也無法猜出答案。她暗歎了一口氣,心想難道自己真的要被他吻嗎?
她輕聲問道:“那麼謎底是什麼?”
金喝完最後一滴飲料,然後道:“抗日戰爭!”
“抗日戰爭?”婧婧嘴裡慢慢念道:“這與妓女罷工有什麼關係呢?”
金不懷好意的望着婧婧,淫笑着道:“妓女如果罷工了,那不就是反抗被男人……嗎”
樑已經聽出了是什麼意思,哈哈大笑了起來。
婧婧的臉突然紅了,她顯然也知道了謎底的意思。她越想心裡越感到不好意思,怎麼會有這麼色的謎語呢,可是偏偏又找不出什麼漏洞。
金突然站了起來,笑着道:“好了,感謝你今天陪我們聊天,我們要回去了。以後再來找你玩吧。”
婧婧驚訝的問道:“你要走了?”
金故意淫笑道:“難道你捨不得嗎?噢,我差點望了你還欠我一個吻。不過等下次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我再來要回吧。”
婧婧聞言心裡突然感到有些失望,不過表面上卻故意嬌嗔道:“誰捨不得你?你的臉皮還真厚。”
樑在桌上留下了一張錢,然後也站了起來,大笑着道:“看,你的臉都紅了,嘴上還不承認。”
在一陣大笑聲,金和樑相互擁着走出了酒吧。婧婧恨不得找個地洞躲進去,不過心裡又非常渴望金能夠回頭看看自己。
她正想着,金真的轉過了頭,他不僅轉過了頭,而且還跑了回來。
他走到婧婧的面前,眼睛卻望着桌上的紙幣,自言自語般的道:“才喝了幾瓶飲料怎麼就給一百?不行,給的太多了。”說着,他拿起剛纔樑放在桌上的錢,放進了自己的兜裡,然後又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把零錢放在了桌上,最後才笑嘻嘻的走了。
天啊,他,他真的是那天晚上不顧性命保護自己的那個英雄嗎?
婧婧傻傻的看着眼前這個笑嘻嘻的男人,久久無語。
金和樑擁着在大街上邊走邊唱着歌。
就在他們兩人搖搖擺擺的向前走的時候,突然感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前面路燈下集聚了二十幾個人,那些人的手上好象拿着什麼明晃晃的東東。
他們又向前走了幾步,認真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明晃晃的東東竟然是砍刀,那長長的砍刀在路燈的映射下,正反射着詭異的光芒。
宋雨望着日愈憔悴的妹妹,心裡非常焦急。
金洋啊金洋,你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可以讓我妹妹對你這樣的癡迷。宋雨站在芝芝臥室的門口,望着牀上已經瘦得不**形的妹妹,心裡絲毫也不懷疑如果自己再這樣繼續阻止自己的妹妹去找金洋,那麼自己的妹妹不久就會永遠的離開自己。
宋雨暗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向樓上走去。現在唯一能夠讓自己開心的事,就是見見樓上的她了。
宋雨來到樓上自己的臥室,望着正坐在臥室裡發呆的白髮美女,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在這個地區你有仇人嗎?”
金仍然還抱着最後一線希望,企求那些人不是在等自己和樑。
“我的仇人多的連自己也記不清了。好象每個地區都有。不過每次做事的時候我都會斬草除根,應該沒有留下什麼後患。”
樑苦笑着望着金道。
那羣人看見金以後,都慢慢的站了起來,邊把玩着手中的刀,邊向金走了過來。
看着那些人眼中的兇光,金再也不懷疑那些人是專門來找自己的麻煩的。
“快跑!”金猛的轉身,手拉着樑向後跑去,樑的反應也很快,馬上轉身跟着金疾逃。
但剛跑了幾步,他們就停了下來。
他倆互相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在他們逃跑的方向也突然出現了二十多個人,當然,手上也都拿着刀。
兩邊的人慢慢的向他倆靠近了,金和樑緊緊的被夾在了中間。
金咬了咬牙,看來只能硬拼了。但自己現在手上什麼武器也沒有,怎麼去和他們拼?
金轉身向樑望去,一下子看見了樑腰間的皮帶,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
“快把你的腰帶解下來給我!”金急聲道。
樑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解下了腰帶,遞給了金。
金接過腰帶,甩了幾下,感到還挺稱手,便轉身將樑護在了身後。
樑終於知道了他要做什麼了,心裡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感動。他立刻掏出手機,開始給蕭海撥電話,希望金能夠熬到蕭海他們趕到的時候。
那兩邊的人看見樑好象在撥電話,馬上改走爲跑,舉着刀衝了過來。
瞬間,人羣已經趕到,樑背緊靠着牆,慢慢的將手機放入兜裡,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金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手緊握着皮帶,漫不經心的觀察着眼前的一張張充滿戾氣的年輕的臉,他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他的心裡感到有些奇怪,這些人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
“金洋,你還記得我嗎?”這時從人羣裡走出了一個年輕人。
金洋一看見那張臉,心裡便暗歎了一口氣。難怪會感到這麼眼熟,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在五行幫總壇時,主動來和自己打招呼的年輕人——劉飛。
劉飛望着金,眼中快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的道:“豐哥對你那麼好,你竟然爲了一個女人殺了豐哥。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金知道現在辯白也沒有什麼用,但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豐哥不是我殺的。”
劉飛突然狂笑了起來,笑完以後,他暴喝一聲:“砍了他們!”
人羣騷動了起來,然後衝上去了三個人,舉起刀便向金砍去。
金冷笑了一聲,眼前的這些人的動作在他的眼裡慢到了極點。
金猛的掄起皮帶,“啪”“啪”“啪”甩了三下,接着傳來三聲慘叫,那三人的頭部各被皮帶重擊了一下。衆人似乎沒有想到金還會還手,一下子怔住了。
好快的動作!劉飛目睹了剛纔的整個過程,心裡暗暗吃驚。一秒鐘竟然甩出了三鞭,而且每鞭都剛好擊中人的頭部,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厲害的人。今天看來還有點麻煩了。
劉飛的臉色變的陰晴不定,他媽的,無論他有多厲害,老子有這麼多的人,難道還怕了他?
想着,劉飛又暴喝一聲:“大家一起上!”
他的話音落下後,過了好一會,才又衝出了四個人。
“啪”“啪”“啪”“啪”四聲響過,那四人被皮帶打得鼻血飛濺,慘叫連連。
金的嘴角掛着懶洋洋的笑容,手握着皮帶隨意的站在那裡,好象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剛纔被皮帶擊中的人抱着頭臥在地上,淒厲的慘叫聲在衆人的耳邊迴盪着。衆人的心上均抹上了一層陰影,已經有人開始慢慢的向後退了。
宋雨慢慢的走了進去,然後輕輕的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擡起頭來,茫然的望着宋雨。
宋雨不由的感到一陣心痛,到底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在警方出動之前找到了她,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但是找到了她以後又有什麼用?她現在已經和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什麼區別,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到底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雨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如果自己那天沒有路過那條路,如果自己那天沒有聽見那羣小孩的嬉笑聲,如果自己那天沒有對被那羣小孩用石頭砸的傻子產生憐惜之心,自己恐怕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宋雨還很清楚的記的那天自己看清這個傻子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時,心裡的那種驚訝,狂喜,疑惑,憐愛和對那羣小孩的憤怒。自己就在那一天,突然對小孩產生了極其的厭惡。
“我還想吃糖。”軒軒癡癡的望着宋雨,道。
“好,哥哥馬上去給你拿糖,馬上。”宋雨忍住快要流出的淚水,笑着拍了拍軒軒的肩。
“哥哥真好,哥哥爲什麼對我這麼好?”軒軒傻笑着問道。
“因爲哥哥喜歡你,哥哥喜歡你……”說完,宋雨連忙轉過了頭,向門外走去,他不能讓她看到他眼中的悲傷,他走到門外,突然下了個決定,無論父親是否同意,他一定要娶軒軒爲妻,一定……
施利靜靜的坐在牀邊,望着鏡框中亡妻的照片,每到晚上,他都會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牀邊發呆。
二十年了,嘿,整整二十年了。自己已經成了深圳黑道的龍頭,自己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但那又如何呢?自己不能讓你復活,如果你能活過來,如果我能再看一看你的笑容,自己寧願還是當年的那個窮夥子……
嘿,二十年了,我們的女兒如果還活着,應該也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吧,不知道女兒會不會和你一樣的美麗……
施利又陷入了回憶之中,眼中充滿了迷離朦朧之色。
他輕輕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窗臺邊,隔窗望向空中的明月。
明月中彷彿出現了一個女子的笑臉,悽美,絕色。
今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夜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