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山脈是海中市城郊結合部的一座休閒山莊,綿延八十餘里,千年古木蔥蔥蓉蓉,山間怪石嶙峋櫛芘,雖然建設得異常秀美,但到這裡來休閒的人們並不是很多。因爲距離海中市區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更加秀美的旅遊點——紅雲莊。因此,清涼山但顯得異常冷清。
賀森跟在瘳總與耿不服、冷先生的身後,沿着林中小道已經行了三個多小時。待夕陽漸落,一行四人在一座涼亭前停留下來。
賀森細看涼亭上方牌匾,“望峰亭”四個大字銀勾鐵劃,雄健鋼勁,很有力道,不禁歎服。]
瘳總笑道:“賀森,冷先生是二十年前海中市黑白兩道的前輩,知道他的人,無不佩服,只是,時間已經逐漸久遠,冷先生三個字漸漸從人們的腦海中退卻。現在,冷先生重出江湖,維護海中正義,我老瘳可是興奮得緊哪!”
以賀森的理解,瘳總平日裡可不大誇獎別人。但言語間對這個冷先生很是敬佩,可見冷先生的身體非同尋常。
聽着瘳總的恭維,冷先生臉上波瀾不驚,目光一直停留在遠方的青山綠水之間。
賀森也覺得納悶,我老賀再怎麼說也是海馬幫的當家人,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冷先生的大名呢?
耿不服取下後背上的大包袱,打個哈哈,道:“老瘳,你也別說這麼多了,冷哥不喜歡聽你這一套,冷哥還是喜歡喝酒,來,咱們開始吧!”
瘳總笑道:“老冷,我說這些話,可不是拍你的冷屁啊,我只是想讓賀森這個後輩對你更加的瞭解一些,呵呵,千萬別見怪,千萬別見怪!”
話剛說完,耿不服已經把帶來的酒菜攤在瞭望峰亭裡的石桌子上,瞥了一眼瘳總,不耐煩地道:“老瘳你剛纔說什麼?拍冷屁?應該是拍馬屁,虧你還是咱們哥幾個裡的文化人,把馬屁說成了冷屁,真是……”
瘳總笑道:“我這個人一輩子不會拍馬屁,也不願拍馬屁,老冷姓冷,我不想拍他的馬屁,那就乾脆拍他的冷屁,有何不可?”
話一出口,衆皆鬨笑。
耿不服道:“照你這麼說,如果你想拍我老耿的馬屁,那就叫做‘耿屁’,你要拍賀森的馬屁,那就叫拍‘賀屁’,是也不是?”
瘳總含笑不語。
耿不服道:“來吧,咱都不是外人,喝吧!先喝完酒,再商量事兒!”
說着,耿不服把帶來的二鍋頭朝每人分了三瓶。
冷先生擰開酒瓶,咕咚灌了一口,道:“哎,清涼山,真是一片聖地,我們選擇這個地方,真是不錯!”
聽着冷先生話中有話,瘳總道:“老冷,你剛纔上山的時候說,昨夜圍攻賀森的那些人,很有來頭,你說說看?”
此時,耿不服與賀森均不說話,直着耳朵聽冷先生分析昨晚的事情。
賀森心裡對這個冷先生感覺很是神秘,他覺得,這個冷先生應該算是個傳奇式的人物,同時也是個能力非凡的人物,不然,瘳總不會對他如此敬重!
只聽冷先生道:“我認爲,海中市新一代的黑道勢力已經形成,一個是劉老大,一個是章學猛!劉老大被章學猛從監牢裡放出來,猶如蛟龍入海,再不可回到牢籠,而章學猛爲了抓獲劉老大,已經起了一些摩擦,但這個摩擦會很快平息下去,這倆人會迅速聯合起來!至於如何聯合,要看田浩的意思!而在這個過程中,海中市的老一代黑幫勢力將會趁此捲土重來!我估計,老費這傢伙,也要出山了!”
衆人聽着冷先生言語,不住點頭,但並不言語,都在沉思即將到來的這一場黑白之戰。
瘳總笑道:“老費在林家鎮已經住了二十多年了,呵呵,這個老東西,黃土都埋住了脖子,還想出來亮亮相,呵呵,好!”
冷先生道:“老費這個人,性格很怪僻,我估計,田浩的傷就是讓他治好的,不然,田浩不可能這麼快回到海中,不可能在回到海中的當天晚上迅速對賀森採取行動!而老費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賀森聽着冷先生的話,一陣雲裡霧裡,誰是老費?難道這個老費跟冷先生都是同樣的神秘?
耿不服此時已將一瓶酒灌進了肚子裡,抹了抹嘴,道:“老費這一手,比你老冷玩得高啊!”
瘳總與冷先生同時點了點頭。
賀森一愣,不知耿不服話中何意。
耿不服繼續道:“老冷,你學了一輩子醫,爲何只會接鞭而不會換鞭?”
賀森一聽,再次一愣。
耿不服笑道:“人家老費呢,這傢伙也是斜門得可以,竟然只會換鞭,而不會接鞭!你說,你們倆這一對冤家對頭,這麼多年來竟然一直都在爭鬥……”
賀森對“接鞭”與“換鞭”感到不很理解,什麼是“換鞭”,什麼又是“接鞭”?
耿不服道:“你幫田浩那傢伙接好了鞭,可是,田浩後來居然又被那兩個調皮小鬼給弄了個斷鞭,而且,把田浩那一截斷鞭扔到了二十六中招待部的池塘裡,如果不是老費給他們治理,真不知道田浩怎麼樣成爲一個男人了……”
賀森直到這時才明白,金牙狗、刺驢這兩個辦事不講遊戲規則的傢伙把劉主任與田浩的“命根子”割了,剛開始冷先生爲他們接上了,用的是“接鞭術”,到後來,刺驢獨自潛入田浩與劉主任房中,再次把倆人剛剛接好的命根子弄成了“斷根”,於是,那個叫什麼老費的人,竟然奇蹟般地幫他們續上了鞭,這就叫“換鞭術”!哦,原來如此!看來,在民間,像冷先生和費先生這樣的奇人異士真是不簡章!至於費先生爲田浩換的是什麼樣的鞭,賀森卻是猜測不到。
“我已料定,老費爲田浩換的鞭,不是虎鞭,就是鹿鞭!瘳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呵呵,你說對了!不過,你只能猜到老費換鞭的範圍,卻是猜不到究竟換的是什麼鞭!”冷先生的臉上,現出了久違的笑容。
冷先生此言一出,耿不服立即來了興趣,笑道:“虎鞭與鹿鞭,哪個功能強大一些?”
冷先生道:“自然是虎鞭強大一些!”
耿不服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是舒展開來,道:“說說,爲什麼虎鞭比鹿鞭強大?”
瘳總道:“老耿,咱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正經事情都考慮不過來,你居然對這個事感興趣,哎,你真是越活越年輕了!如果你願意,讓我們的老冷給你接一根虎鞭,也讓你雄風再現!”
瘳總剛說完,衆皆鬨笑。
冷先生也不避諱,道:“林家鎮的後山,虎類與鹿類繁殖不斷,虎類食鹿,鹿類自保,兩者各爲生存。可虎類並不傻,他們知道一旦把鹿類滅絕,自己的食物也便斷絕了,也正因此,虎類往往對那些繁殖能力超強的鹿類並不傷害!於是,兩者在林家鎮的山林裡實現了共存!”
聽着冷先生的講述,瘳總與耿不服、賀森三人,眼睛直直地,直着耳朵傾聽這些奇聞怪談。
冷先生繼續道:“老費當然也看到了這一點,他利用自己配製的藥水,塗在獸類出現的地方,獸類聞之即倒,這傢伙便趁機把人家的鞭割了下來儲存!”
“操他姐姐的,真是殘忍啊!”耿不服罵道。
冷先生道:“虎類兇猛,虎鞭自然是極強的壯陽之物,但虎類所食之物,皆爲葷食,所行之處,皆爲險境,其性情導致虎類縱慾無度,而鹿類生存於青山綠水之間,出現於水草豐饒之地,因此,鹿鞭雖不及虎鞭威猛,但卻是純陽之鞭!威力同樣是強大無比!”
“我在擔心啊!”耿不服道:“田浩一旦被老費換上了虎鞭與鹿鞭,那麼,這傢伙那方面的能力肯定超強,到時候,海中市的妙齡少女們可要遭殃!”
“嗯,老耿說的不無道理!”冷先生同樣現出擔憂之色。
瘳總道:“田浩經過此次劫難,一定會瘋狂報復,雖然他不知道當初是誰爲他斷了根,但他已經猜測到了,爲他斷根的人,肯定跟賀森有關!所以,賀森要小心!”
賀森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身份玄異的師長,道:“我會自己注意的!只不過,劉主任現在,依然是個半截子!”
瘳總笑道:“哎,這也許就是天意,劉炎這麼多年來,處心積慮,與田浩和章學猛狼狽爲奸,這次的事,也許是個報應吧!”
冷先生道:“老費只要一出山,海中市的正邪雙方就要展開戰鬥了,老瘳,你們打算如何應付呢?”
瘳總看了一眼冷先生、耿不服與賀森,道:“我和老冷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出面,因爲,我與田浩的戰鬥其實在明裡暗裡一直都在進行,田浩現在是市宣傳部副部長,也許,再過幾個月,他應該扶正了!當他成了宣傳部的一把手之後,他一定會對我下手,這個事,咱們到時再說,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對付老費的事……”
“老費一出山,必定把他的那些弟兄們一齊帶了出來,到時,我們的擔子不輕啊!”冷先生道。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