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學猛從賀森刀下脫身之後,迅速投入了田浩的懷抱,左一聲“爸爸”,右一聲“爸爸”,與田浩親密異常。
賀森對章學猛的表現自然是失望至極,如果章學猛這傢伙真的不守信用,那麼,天亮之前,他與林雨、刺驢都得歸天!
衆大漢見章學猛平安脫險,紛紛現出驚喜之意來。就等田老爺子一聲令下,砍殺賀森!
只聽田浩道:“學猛,我的兒啊,你果然理解你老爸的苦惱哪!”
章學猛再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爸爸,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聲音雖然很低,但不遠處的賀森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暗暗心驚起來。
而田浩身邊的林雨卻是變了臉色。雖然一條毛巾塞住了她的嘴,但整個過程卻是盡收眼底。他知道,賀森把章學猛放走,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便賀森面對眼前的形勢,不得已這麼做了。這是一計險招!
刺驢正要破口大罵,突然,只見章學猛身子一閃,迅速靠近田浩,雙手迅速伸出,電一般掐住了田浩的脖頸。
再次的變故,只在幾秒之間發生。
田浩由於呼吸不暢,被卡得咳嗽連連。想說話都顯得異常艱難。
此時的賀森,心臟一上一下,總算深深呼了一口氣,看來,章學猛這回是真的跟他合作了。
只聽章學猛厲聲道:“田浩,你***睜開狗眼看看,我章學猛不會死!呵呵,你看看吧,老子今天非得把你剁了!”
田浩麾下衆多黑衣人似乎是承受不了眼前的變故,似乎對眼前的突然變故顯得不可想象,也不可理喻,這一對父子,真是複雜得很哪!章學猛剛纔還是破口大罵田浩,接下來卻突然從賀森的刀下脫身,接着便是一口一個“爸爸”的叫,一會兒雙簧,一會兒成了對手,這事兒弄的,眼看天就亮了,這事兒應該怎麼收場呢?
田浩此時似乎是呼吸順暢了,朝掐着他脖子的章學猛道:“學,學猛,你,你聽我說句話,好不好?”
“撲!”章學猛的膝蓋用力頂住了田浩的後身,田浩發出一聲慘叫。
章學猛罵道:“**你媽的,你還想不想活了?說!你剛纔那霸氣都哪兒去了?”
看着衆多黑衣手下都在望着自己,等着自己下命令,田浩道:“學猛,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剛纔,你老爸確實是想,想救你,你,你聽我說,好不好?”
賀森一驚,心臟再次跳動起來,這田浩口蜜腹劍,如果章學猛真的被田浩打動的話,那麼,我賀森必死無疑了。
“學猛,你到現在還聽他胡言亂語麼?”賀森上前一步,轉過身朝着田浩,淡然笑道:“剛纔,田老爺子毫不留情地說了一聲‘殺’,這一個‘殺’字,讓人好生心寒哪!”
賀森一句話,使得田浩眼中殺氣大盛,罵道:“賀森,你這是在破壞,破壞我們的父子關係,你***……咳咳……”
由於章學猛手上用力,田浩一陣咳嗽,說不下去了。
賀森道:“學猛,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咱們哥倆從前確實有過過節,但是,我認爲,都是這個田浩在中間搗鬼,我覺得,咱們倆今晚能活下來,算是個緣分,你說呢!”
衆人一聽,覺得好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田浩與賀森都在爭取章學猛。倆人似乎是在比賽誰的說服能力強。如果田浩勝過賀森,章學猛便將矛頭對準賀森,如果賀森說服了章學猛,那麼,接下來會出現什麼好戲呢?
只聽田浩道:“學猛,你忘了嗎?你當年沒有考上警校,是我花了二十萬,送你上警校,警校畢業之後,公安局不給你安排工作,我又花了將近一百萬,讓你順利當上了刑警,爲了讓你當你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我又拖關係找路子,讓報社的劉炎給你大吹特吹,把你的名聲宣揚出去,然後又花掉三百多萬,讓你走上了刑警大隊副大隊長的位子上,你忘了嗎?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忘記了?你可是個有仁有義的孩子啊,這些年來,我是怎麼對你的,你真的忘記了?”
衆人聽着田浩在抒發感情,用過去多年的事來說服章學猛,進而保住自己的命。都在期待着章學猛究竟如何抉擇!
只聽田浩繼續道:“學猛啊,我的孩子,你還年輕,你以後還有前程啊,你放心,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這件事一過,我立刻給你安排出國的事,保證你安安穩穩地出去,保證你在國外過得很好!”
頓了頓,田浩繼續道:“學猛啊。有什麼東西,能跟咱們的父子之情相比呢?”
章學猛聽着田浩的話,感覺異常受用,他知道,上次在林家鎮,費先生爲他父子二人“換鞭”,他帶人闖入市長家,想把市長閹了,爲父親“續鞭”。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而蝕了一把米,不便沒有把吳市長閹成“太監市長”,而且,自己也因“刺殺市長”而被海中警方通緝。現在,他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真的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是個盡頭。而田浩剛纔所說的爲他安排以後的事,使他的眼睛裡頓然一亮,是啊,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父子之情呢?
不知不覺間,掐着田浩脖子的手,似乎在慢慢放鬆了。
倒在一邊的刺驢,見章學猛似乎動了心,趕忙道:“田浩,你這個死太監,別再欺騙我們的學猛大哥了,我告訴你,我們的學猛大哥,吃一塹長十智,這回,絕對不會上你的當!”刺驢這回稱章學猛爲“學猛大哥”,看來,是有意這麼叫,拉近與章學猛之間的距離。但是,不知道章學猛會有何反應。
章學猛一驚,吃驚地盯着刺驢。
“學猛大哥,你想想吧,我們這位田老爺子,以前爲什麼對你這麼好呢?他不就是想利用你嘛,你想想,這麼多年來,你不就是他手的一個棋子嘛,而他爲了讓自己不成爲太監,居然讓你成了太監,你說說,像這麼陰險的傢伙,他的話裡有多少可以相信?”刺驢儘量讓自己的話,充滿義憤填膺,有理有據,讓章學猛看清這些事情的本質。然而,刺驢並知道章學猛已經恢復了男人之身,而且,他的下身,被身後的費老先生換上了一根“虎鞭”!
果然,章學猛的眼光裡,現出了一絲絲恨意來。掐着田浩脖子的手,重新開始加勁兒。
田浩見刺驢的話起了效果,而且章學猛正在一點點用力,他的呼吸重新出現了困難。趕忙道:“學猛,別聽他們的話,他們都是在挑唆咱們的父子關係,千萬,千萬不可聽他們的!”
此時,刺驢又開口了:“學猛大哥,我們的田老爺子剛纔說,讓我們別挑唆你們的父子關係,那麼,我想問問田老爺子,究竟是誰在挑唆你們的父子關係?你自己被人給閹成了太監,爲了醫治,居然狠着心,把所有的親情全部拋棄了,居然犧牲自己的兒子的終生幸福來滿足自己的殘年獸慾,你說說,田老爺子,究竟是誰在挑唆你們的父子關係?”
聽着刺驢的話,田浩張口結舌,章學猛眼中噴血!現場衆人都在觀望,田浩與章學猛將要如何收場!
說這話時,刺驢心中暗暗得意,靠,田浩,你這個王八蛋,是俺老驢讓你變作了太監,是俺老驢在挑唆你們的父子關係,你能咋地?嘿嘿,有一天,老子會讓你第三次變作太監!
此時,賀森道:“學猛,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而你這個所謂的父親呢,他是個‘食子之虎’,這樣的父親,嘿嘿,我看還是不要的好!”
虎毒不食子!
章學猛心中再次掀起一陣波瀾來,賀森說得有道理啊,哎,事到如今,我這個兒子,也算對得起他了,把自己那個男人最爲寶貴的東西給了這個父親,也算償還了他了。
正想着,只聽刺驢又開口了:“田老爺子,你一口一個父子之情,那麼,我問你,剛纔你狠心地說出那個‘殺’字的時候,可曾想過父子之情?如果賀森大哥剛纔一不冷靜,那麼,學猛大哥現在已是人頭落地,你知道嗎?”
話剛出口,田浩周身劇震。章學猛呢,更是仇恨之意逐漸上涌。
眼見東方的夜空逐漸現出一抹亮色,好久都不言語的費老先生開口了:“小田啊,今晚的事,到現在應該結束了罷?”
田浩的脖頸被章學猛死死掐着,腦袋扭不過去,只能用眼睛的餘光瞥向了費先生,由於喉嚨被章學猛卡得很緊,想說話卻是異常的困難,只能用眼神與費老先生交流。
賀森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眼前這個神秘的費老先生,他知道,這個費老先生雖然很少說話,如果他要出手的話,估計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就爲擔心的是,費老先生千萬別站在田浩一邊啊!
章學猛笑道:“費老先生,今晚這件事,到現在已經發展成爲我們父子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你最好別管!因爲,你最清楚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了!”
衆人一聽,大爲驚愕,不知事情又要出現什麼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