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朝黑衣大漢們笑道:“弟兄們,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弟兄們爲了賣命,爲我田浩肝腦塗地,我田浩怎麼會不守信用呢?”
黑衣人道:“我們現在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任務,可以跟田老爺子說拜拜了,我們就在林家鋪子等你!”
頓了頓,黑衣人朝身後的其他幾名黑衣大漢們道:“兄弟們,大家放心,田老大一定不會背棄他的諾言的,我們走吧!”
其他黑衣大漢一聽,同時點了點頭,道:“如果田老爺子敢騙我們,我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的到你,然後把你碎屍萬斷!”
說完,衆大漢一起朝來時路走去。
待黑衣人走遠,田浩再次把目光集聚在賀森的臉上,道:“賀森,現在,你可以說出你要用什麼辦法來幫助我呢?”
賀森笑了,道:“田老爺子,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看着衆多黑衣大漢們沿着小道邊潺潺溪水撤離了桃花園,賀森的心情很是暢快:“田老爺子,其實,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在咱們的救人英雄事蹟宣講團,不僅僅是你田部長失蹤了,我們三個救人英雄也失蹤了!”
田浩一聽,眼睛亮了:“你接着說。”
賀森走上前去,從刺驢的手中拿過了槍,笑道:“田部長,我看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吧,這樣我們說話方便。”
田浩一聽,面露尷尬之色。趕忙蹲下身去,笑道:“謝謝你,賀森。”言語中讓人感覺一副真誠的感謝之意。
金牙狗和刺驢等人看着田浩穿衣服的速度簡直是神速,跟緊急集合似的,不到十秒鐘時間已經把裡外衣服統統穿上了。
賀森這才走上前去,從田浩的衣袋裡取出了香菸,好像是自己的香菸一樣,毫不客氣地點上,悠悠然抽了起來。
田浩望着賀森不緊不慢的抽菸,急促地道:“賀森,你快說,你究竟有什麼法子讓我重新當上宣傳部副部長。”
刺驢與金牙狗雖然不懂賀森的具體用意,但見森哥一副淡然與優雅,並且使得田浩驅散了那麼多的黑衣大漢,田浩的身邊,再無可用之兵!這就是森哥的聰明之處。
只聽得賀森回過頭來朝着章學猛與孫雲二人笑道:“學猛,孫雲妹妹,你們覺得,如果我幫田浩重新登上海中市宣傳部副部長的位子,這種做法是不是很不厚道呢?我是不是比東郭先生還要愚蠢呢?”
章學猛笑了:“森哥,如何處治田浩這個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王八蛋,就要看你的了。”
孫雲也道:“森哥,你說吧,只要讓田浩這個老傢伙死悄悄了,我孫雲一定給你燒高香!”
聽着這倆人的話,賀森笑了,轉過頭來,面對着田浩,田浩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了。畢竟,從賀森的問話裡他可以感覺出來,他被賀森欺騙了!賀森哄了他,說是幫他重新當上海中市宣傳部副部長的官位,把身邊的幫手們全部驅散,現在,他聽從了賀森的話,身邊卻是無人可用了。
刺驢嘿嘿一陣狂笑,道:“田老爺子,我說句實在話,你的江湖經驗還是有些不夠深刻啊!”
金牙狗笑了:“田老爺子,田大哥,田伯伯,你他孃的可真相信我們呀?”
田浩聽着衆人的嘲笑,心裡一上一下的,難道,我田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看着賀森的臉上一副志得意滿的神色,賀森那副眼鏡後面的眼睛裡,一副冰冷的氣質,田浩完全泄了氣。
突然,田浩眼睛亮了起來,指着賀森的臉,道:“賀森,你這個小人,你這個王八蛋,**你媽媽——哎呀——啊!”
田浩話沒說完,刺驢的拳頭已經頂在了他的陰部。
田浩不知不覺蹲了下去,汗珠子順着額頭朝外涌。
賀森微微一笑,道:“田老爺子,難道你認爲我真的會相信你的一番言語麼?”
田浩不可思議地看着賀森,心中滿是自責,***,老子一輩子從來都是謹謹慎慎的,從來沒有犯過這樣的低級錯誤,今兒個,真是***不夠揍啊,居然上了賀森這小子的當,哎,都怪我田浩一時糊塗,都怪我田浩一心想着官復原職啊!現在可好,***連命都沒了!
只聽賀森嘿嘿一陣冷笑,道:“田老爺子,我賀森自從脫離海馬幫,踏入白道以來,你就一直在暗中加害於我,難道我會不知道麼?其實,我真的對黑道產生了厭倦,真的厭惡了,真的想打工一個穩定的工作,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生活,可是呢,有些人不能容我,一直在暗中害我,就像你田浩老爺子,還有劉炎老爺子,又有一些人,剛開始不能容我,現在居然能容我了,比如學猛老弟,說真的,我一點都不認爲這是我的命不好,反而是命運對我賀森的饋贈,但是呢,既然命運讓我賀森踏入了居然連黑道都不如的白道生涯,那麼,我賀森就應該勇敢地面對命運的挑戰,那麼,如何面對命運的挑戰呢?”
刺驢、金牙狗、章學猛、孫雲、田浩,衆人都在直着耳朵傾聽着賀森的高論:“田副部長,我賀森從黑道中來,自然懂得什麼是情義,什麼是仇恨,以情義對情義,對仇恨對仇恨,兵來將當,水來土掩,毫不留情!”
聽着賀森的話,衆人的心中,似乎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英雄氣質!似乎知道了什麼纔是最值得自己珍惜的東西!懂得了什麼樣的生活纔是最爲珍惜的生活!
田浩似乎是聽得不耐煩了,催促賀森道:“賀森,說來說去,你到底想把我田浩怎麼樣呀?”
衆人一聽,同時把目光迅速凝聚在賀森的臉上。
賀森再次伸出手去,從田浩的上衣口袋裡取出了香菸,點燃,輕輕地抽着,噴吐着尿嫋菸圈,道:“田老爺子,我跟你明說吧,我想讓你死!”
田浩一聽,臉色頓時如灰土之色。緊接着,撲通一聲,一屁股蹲大了腳下地草地上。
刺驢一馬當先,迅速上前,左手用力揪住田浩的衣領,右手照着田浩的腦袋就是一拳。這一拳頭,用盡了刺驢幾乎所有的力氣,發出了刺驢心中幾乎所有的仇恨。
只聽得田浩“媽呀”一聲慘叫,身子頓時搖晃起來,腳下一時站立不穩,刺驢一鬆手,田浩便仰面倒了下去,撲通一聲,再次栽倒在地上。此時的田浩,滿腦子都是金光亂閃,意識間一片縹緲之感。
賀森微微地笑着,看着刺驢痛快地收拾這個十惡不赦的老傢伙。
金牙狗此時見到賀森默許了刺驢的舉動,跟着上前,朝着田浩撲了上去。金牙狗的腿法厲害,一腳便踢中了田浩的陰部。
田浩下意識地緊緊地捂住了襠部,目光仇恨似的的盯着眼前的這三於昔日風光無限的救人英雄,眼睛裡,閃動着千仇萬恨,狠狠地罵道:“賀森,今日我死了,就是變作厲鬼,也要把你嚇死!”
賀森笑道:“田老爺子,你錯了,我賀森從未不信什麼鬼呀魂的,因爲我心裡沒鬼!”
頓了頓,賀森又道:“兄弟們,咱們與這個田老他殺子不共戴天,今日,正是我們報仇的大好機會,你們還等什麼?”
章學猛一聽,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的田浩,道:“森哥,看我的!”
說着,章學猛迅速上前,儘管他的腳被賀森飛出的石塊砸得有些骨折,但是,報仇的時候到了,他如何不奮力向前呢?
田浩猛然間看到了章學猛飛腳朝自己踢來,而且,章學猛不踢他的其他部位,專踢他的襠部,田浩嚇得趕忙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了蝸牛,口中不住地喊道:“學猛,我的兒啊,我是你爸爸啊,不管以前怎麼樣,咱們都是父子爺們啊!”
章學猛哪裡管田浩說什麼,滿腔的仇恨傾注於拳腳,照着田浩的陰部猛列的擊打過來。
而賀森見章學猛無情地將拳頭與飛腳踢向了他的父親——田老爺子,心中暗暗地道,看來,田浩簡直已經成了衆矢之的,衆人無不想殺之而後快,而從來不計什麼後果。
刺驢與金牙狗見章學猛如此動怒,心中都在暢快之中。
只有孫雲這個姑娘靜靜地站在賀森的身邊,靜靜地看着衆人將滿腔的仇恨揮酒到了田浩的身上。
田浩的身體,那一副六十多歲的身體,此刻成了衆人練習拳擊的沙袋……
在這樣一個世外桃園裡,在這樣一個靜寂的所在,在這樣一個風景優美的所在,一場仇恨的發泄,正在進行。
衆人並不知道,也無人知道,無人意識到,就在他們快樂地報仇的時候,有三個黑影,正在從不遠處的叢林中朝着他們走來。
此時,只聽孫雲着章學猛高聲吶喊道:“哥哥,殺了他!”
章學猛一聽,朝自己下達命令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居然是跟自己一樣命苦的妹妹,心中一狠,緊緊地纂緊了拳頭,再次握緊拳頭,照着奄奄一息的田老爺子的太陽穴拼盡全力擊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