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跟我走,我會一輩子照顧你,愛你!”望着吳靜的滿臉風霜,金牙狗發自內心地言道。
“跟你走?”吳靜似乎有些納悶地道:“難道你不怕人家葉臺長給你使絆子麼?難道你爲了一個女人能甘願放棄自己的平安生活麼?”
“葉臺長?”金牙狗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了剛纔在海中電視臺門口看到的葉學清,笑了,道:“靜兒,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麼?”
“你是英雄,你現在重新出現在海中市民的心目中,你必定有一個美好的前程。”吳靜悠悠地道:“可我呢,我只是個走到哪裡哪裡都不會重視的平凡女人……”
“爲什麼?”金牙狗不可思議地道:“難道你墜落了麼?我說過,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愛你!”
吳靜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笑容,滿是風塵的臉上,像是經歷了數十春秋:“當時,我們從林家鎮回來的時候,葉學清與劉主任不知什麼原因,把救人英雄宣講團幾乎所有的功勞全部包攬到了他們的頭上,把我和林雨全部排斥在外,葉學清又採取了不少的手段,把我辭退了,我到海中市任何部門找工作,都沒人敢接納我,我其實很苦悶了一陣子,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全都是葉學清與劉主任搗的鬼,他們就是讓除他們之外的所有的宣講團成員統統沒落下去……”
“那麼,林雨呢?”不等吳靜把話說完,賀森接過話來,迫不急等地問道:“林雨現在怎麼樣了呢?”
吳靜輕輕一愣,把目光轉向了賀森,道:“林雨現在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如果不是瘳總,她早已被報社掃地出門了,現在,海中日報的一把手是劉炎。”
賀森聽着吳靜的話,頭腦裡迅速閃過一個鏡頭:林雨正揮着一把掃把,在報社的大院裡揮汗如雨的掃地,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沒有人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憐惜,沒有人會對她進行一點的同情,她流着汗,淌着淚,咬着牙,幹着從來沒有幹過的體力活……
金牙狗再次抱住了吳靜,道:“靜兒,跟我走吧!”
吳靜的眼睛裡,跳動着淚花。
良久,吳靜終於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頭扎進了金牙狗的懷裡……
當馬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的時候,賀森朝着金牙狗道:“老狗,吳靜就交給你了,如果我聽說你對吳靜有什麼不好,我饒不了你!”
“森哥,你放心!”金牙狗感激地道,他知道森哥的意思。
賀森回過頭來,拍着刺驢的肩膀,道:“老驢,你也去找找阿青姑娘吧。”
刺驢一聽,緩緩擡起頭來,對着清晨的天空,長長吁了一口氣,道:“阿青?呵呵,我早已把他忘記了。”
賀森一愣,不知刺驢話裡之意。
刺驢苦苦地笑了:“我老驢混到這個分上,除了森哥,還會有什麼人掛念着我呢?森哥,我不走了,我就跟在你的身邊。”
說這話時,刺驢的眼裡,同樣閃動着淚光。
賀森道:“你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阿青這個時候正在醫院的窗戶前看着呢,你一到醫院,說沒準便衝了出來……”
刺驢一愣。
在刺驢的心中,阿青只是他的一個在某段時間內的性伴侶,從來沒有想到過阿青在這個時候會在等他。
賀森拍了拍刺驢的肩膀,道:“去看看吧,聽我的,好麼?”
突然,刺驢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撒落出來,道:“好的,森哥,我去看看他。”說着,刺驢一轉身,頭也不回地朝海中市第一醫院狂奔而去。
望着刺驢的身影,賀森心生一陣感慨,暗道,刺驢不是不愛阿青,他怎麼會不愛阿青呢?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折磨,阿青始終與他站在一起,他怎麼會不愛阿青呢?他之所以不想見阿青,是因爲他的心裡有很多的自責,他怕一見到阿青,阿青會與他現形同陌路,到時,他接受不了!外表很灑脫,心中卻很在乎任何人對他的態度!這就是刺驢!
吳靜的眼睛,從金牙狗的有個轉了過來,朝着賀森道:“森哥,你也去看看林雨吧。”
賀森一愣,道:“好。”
說着,轉過身,朝着海中日報方向而去。沒有任何的話語。
望着賀森離去的身影,金牙狗心中感慨萬千。
吳靜道:“其實,林雨的日子並不比我們好過多少!”
金牙狗道:“爲什麼這麼說?”
吳靜悠悠地道:“因爲,劉主任在其中使絆子!”
倆人正在談着,賀森早已加快腳步,朝着海中日報急奔而去。由於身上毫無分文,自己的手機早已不知道丟到了哪裡,賀森心中很有一番感慨,靠,我賀森居然混到了沒錢打車的地步!
十五分鐘之後,賀森站到了海中日報的門口。此時的海中日報,居然比兩年前的海中日報更加的豪華,更加的富有氣派,大門口,清一色的保安昂首挺胸,警惕地注視着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們。
賀森也不跟他們打招呼,朝着辦公大樓就要往裡走。
一名保安電一般奔向了賀森,指着賀森的鼻尖兒,罵道:“你這個不長眼的傻瓜,你知道這是啥地方不?”
賀森一聽,一股怒氣涌上來,但怒氣隨即平息下去,跟眼前這麼一個小破孩兒一般見識太***掉價,若是放到兩年前,賀森的快拳早已遞了過去。
“你好,我是政法部的記者!”賀森儘量用和藹的語氣對保安言道。
“什麼?”保安不可置信地盯着賀森,由於賀森經歷了長時間的折磨,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得滿目瘡痍,保安自然是不大相信了:“像你這副窮酸相,也自稱是政法部的記者??哈哈哈,***,我還可是自稱是美國總統呢,***,給老子滾!”
賀森心中的怒火,按捺不住了,冷冷地道:“小兄弟,我看你是剛來這裡的吧?”
保安嘿嘿一聲笑,道:“嗯,來到這兒已經一年多了。”這句話倒也算是客氣了一些。
賀森看到,這個保安的胳膊上,掛着一塊塑料牌子,上面寫着:“值班班長”!心道,怪不得如此牛氣!
只聽那保安道:“快給老子滾出去!快!”
賀森正要發作,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身着淺藍色牛仔服,上着一件淡黃色毛衣,毛衣上,似乎有粒粒灰塵,她的臉上,早已不似兩年前的光彩照人,她的眼睛裡,早已沒有了那種年輕女人應有的光澤,她的手裡,提着兩塑料袋早點,一隻塑料袋裡裝着豆漿,一隻塑料袋裡裝着果子大餅,她從賀森身邊走過,頭也不回地朝辦公大樓而去。
林雨!
賀森認出來了,那女人,正是林雨!
剛要把“林雨”兩個字喊出口,他身邊的保安“值班班長”緊跨一步,攔在了林雨身前,嘿嘿一陣淫笑,道:“林姑娘,林美人,林記者,哈哈,是不是給你情哥哥買的早點啊。哈哈哈。”說着,一把奪過了林雨手中的早點,正在把手伸向塑料袋裡,林雨大聲道:“還給我!”
說着,林雨就要上前奪取自己的東西。沒想到,那保安用力一把抓住了林雨的手臂,順勢把林雨抱在了懷裡,另一隻手閃電一般伸向了林雨的高聳的胸脯。
林雨電一般躲避,同時,張口朝保安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保安似乎是疼得不得了,破口大罵:“***,敢咬你爺爺啊,你是母狗啊,你***發情了啊?”
說着,把手中的兩隻塑料袋朝地上用力一摔,頓時,豆漿滿地飛濺,大餅油條朝着四處撒落。
隨即,那保安上前一步,再次撲向了林雨,一出手就上下兩個部位同時進攻,左手摸向了林雨的胸脯,右手則摸向了林雨的陰部。
站在一旁的衆多保安紛紛鼓掌起來,哈哈大笑,道:“大哥好樣的!哈哈,給我們來個老鷹抓小雞吧!哇哈哈哈哈。”
林雨此時似乎真的成了一隻可憐的小雞了,居然一點沒有反抗之力。
此時,在他們的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觀,卻無人上前說一句公道話。
那保安似乎是更加來勁了,正在繼續朝着林雨下手,突然,一隻鐵鉗般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後腦勺。
保安一疼,立即鬆了抓住林雨的手。咧着嘴皺着眉回過頭來,猛然間驚訝了一下,靠,剛纔這個冒充海中日報政治部記者的傢伙居然朝老子動手了,他忍着疼,明着賀森拼命反擊,賀森不等他出手,雙拳早已出去,一個打向他的面門,一個砸向了他的襠部!
當保安疼得躺在地上打滾時,賀森來了林雨身邊。
林雨不可思議地看着賀森,目光裡,閃動着太多的不可思議。
賀森輕輕地撫着林雨的柔弱的肩膀,剛要說話,已經聽到身後嘩啦一聲圍過來一羣身高馬大的保安!
賀森輕輕地把林雨推向一邊,轉過了身,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這一羣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