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學猛雖然可惡,但對耿帥的大男子主義還是不敢苟同,笑道:“年輕人,你還小,女人與男人的關係,你不會懂的。”說這話時,章學猛臉上、眼裡泛着絲絲淫蕩之氣。
善於察顏觀色的耿帥早已知道章學猛心中所想,笑道:“章警官,你天天穿着警服,天天爲海中市民服務,哪有時間考慮男人和女人的關係?男人是什麼?男人是天!女人是什麼?女人是男人賴以生存的一種食品,沒了這種食品,就相當於人體缺鈣了,渾身軟弱無力,疲憊不堪!所以說啊,男人要補鈣,最好是越補越好,多多益善!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章學猛笑了,笑得很燦爛!
耿帥也笑了,心道:我耿帥做人,從來都是順着走,你哪裡癢癢,我就撓你哪裡,讓你舒舒服服的,你高興了,我的目的也就快達到了。哎,賀森大哥啊,我耿帥可是對不住你了,沒想到說了你一通壞話,卻贏得了劉主任與章學猛的滿意。
耿帥見章學猛一臉色相,知道此人乃是好色之徒,是該說出自己的目的的時候了,笑道:“章警官,我今天不是來給你辯論男人與女人的關係的,而是奉我的主人(任)之命來和你談件事的。”
章學猛聽耿帥稱呼劉主任爲“主人”,也不知道耿帥真的是發音不準確,還是故意這麼稱呼,臉上現出一絲不屑。笑道:“老劉都跟我說了,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那好,我就給你說一些事情。”
耿帥笑道:“章警官,你說。”
章學猛吸了一口煙,道:“你的主人現在遇到一件棘手的事,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如果……”
躲在梧桐樹後面的賀森與林雨同時直起了耳朵。賀森心道,章學猛所說的“如果”,意思就是說,如果他耿帥能夠幫劉主任辦好一件事,解除劉主任心中的煩惱,那麼,他耿帥就能順利進入海中日報政法部當記者了。
耿帥笑道:“章警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說吧,只要我耿帥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去辦,自己辦不到的,找關係拉路子也要去辦,實在辦不到的,那隻能說明我沒有這個能力,達不到主人(任)的要求,我的記者夢是永遠不能實現的了。”
耿帥與賀森想到一塊了。
章學猛一擺手,道:“千萬別這麼說,沒你想像得那麼嚴重。其實,我只需你配合我們看守所做一件小事。”
耿帥一愣。
賀森與林雨也是同時一愣,不知章學猛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只聽章學猛道:“在現在的海中日報政法部裡,有一個剛剛當上記者的新人,年齡跟你差不多,這個人名叫賀森。這個你已經知道了罷?”
賀森一聽章學猛是在談論他自己,耳朵一下子靈敏到了極限。
耿帥道:“章警官,賀森是個流氓,一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剛纔我在主人(任)那裡已經談論過了,他能來報社,而且成了什麼救人英雄,這都是他虛僞狡詐的結果,其實,他本人並沒有什麼真實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他的流氓氣質,都市流氓的習氣,我必須找機會扳倒這個流氓,讓海中市民都能看到這個流氓之徒的真實面目!”
賀森聽着耿帥在劉主任面前對他進行污衊後,繼續在章學猛面前變本加厲,腦子一暈,意識有些模糊了。耿帥左一聲流氓,右一句流氓,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入賀森心裡。
林雨亦是如此,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耿帥這種厚顏無恥之徒,詆譭別人,擡高自己,一張臭嘴成了殺人兇器。林雨的臉龐似乎隨着耿帥的話語扭曲了一般。
而章學猛似乎很滿意耿帥對賀森的百般口伐,笑道:“那依你看來,我們應該如何對付賀森呢?”
耿帥笑道:“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我現在只是一個剛剛從新聞系畢業的待業大學生,連具體的工作都沒有,如果我能有幸成爲海中日報的記者,那麼,我便有了名分,對付賀森時便有了後勁,所以,章警官必須必須幫我。”
章學猛壓低聲音,道:“呆會兒,我安排一名犯人從看守所越獄,到時,你看到了他,要用力撲過去,將他抓獲。”
耿帥一聽,心裡頓時一緊,驚慌道:“章警官,你看我這麼瘦弱,怎麼能抓犯人呢?咱們能不能換個方法?”
章警官不屑地瞅了一眼懦弱之氣漸漸升起的耿帥,彈了彈菸灰,笑道:“這可是我爲你創造的唯一的機會了,而且,這是讓你名揚海中的最好的機會,而且是最安分最不爲人知的,絕對可以做得天衣無縫,嘿嘿,難道你要輕易放棄嗎?還有,這個計策也是我和你家主人商量過的。”
賀森與林雨聽着章學猛的話,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劉主任,真是一肚子壞水,壞透了!
耿帥緊握着拳頭,咬着雙脣,瞅了一眼眼前高高的看守所,道:“好,那我就聽你章警官的,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章學猛笑了:“這就對了嘛,年輕人,要有一股子闖勁兒!記住,這只是一場抓捕演習,只是一場演習!我已經跟犯人說好了,他會配合你的抓捕的!”
耿帥大喜:“章警官,你放心,我會配合你的安排的!”
說着,帶着章學猛進入了看守所的大鐵門內。
看守所門口,恢復了寂靜。站在林梧桐樹後面的賀森與林雨提着的心依然沒有放下。
林雨心裡在琢磨着,這個章學猛是要助耿帥成爲“救人英雄”之後的“抓人英雄”了,到時,依耿帥的“能力”,定會將賀森暗刺明傷,最終無力志章學猛爭鬥,這可如何是好?
賀森淡然的臉上,平展得像一汪湖水。他在捫心自問,賀森啊賀森,難道這就是你踏入白道的理想生活嗎?如果這回不是跟蹤耿帥,如何得知其中的一些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