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句很流行的話: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人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怪。耿帥揮拳偷襲劉老大,沒想到劉老大卻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從劉老大的態度看來,他似乎是真的看上了耿帥。
劉老大一邊抽着煙,一邊給耿帥上起了課:“小夥子,人就這麼一輩子,很短暫的嘛,猛一回頭,嘿,幾十年就這麼過來了!你說快不快?那麼,你該怎麼度過呢?這年頭,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你能分辨得清嗎?我想我分不出來,而你更是分不出來。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呢?還是那句話,要活出個精彩來!快快樂樂地生活,自己選擇自己的路!”
劉老大身邊的高頭大漢們個個目瞪口呆了,哇靠,老大可是從來都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啊,今天怎麼有這份閒心來在這小子面前扯蛋?
耿帥聽着劉老大的話,心中爲之一震,這個剛剛從獄中逃出的黑幫老大,咋越看越像個“心靈導師”呢?他咋能猜得出我耿帥心裡遇到的難題呢/
而距離劉老大三十米外的賀森亦是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他在鬱悶,自己以前跟劉老大沒少打過交道,對劉老大的爲人也深有了解,可是劉老大剛纔這句話卻改變了他留給賀森的老印象,聽來很有深意,最起碼能糊弄得住像耿帥這種熱血沸騰的年輕人!
賀森暗思,像耿帥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人,再壞也不會投靠劉老大這幫黑幫人物吧?
劉老大再次點燃一支菸,吐出一團裊裊上升的菸圈,笑道:“這幾年來,我可是很缺少有勇有謀的兄弟啊,你跟着我混吧,我保證你吃不虧!”
耿帥的心從未發生過如此劇烈的震動。如果聽了這位大叔的話,那麼,我耿帥從此便步入黑社會了啊!再一想經歷過的求職經歷,他處處都碰壁,處處都受歧視,走到哪裡都沒人理他!現在,眼前這個黑幫老大竟然如此苦口婆心地勸導他,比那些所謂的光明正大的白道中人更有人情味兒……
突然,一名高個子小夥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奔到劉老大身邊,大聲叫道:“大哥,公安局已經聯繫到了武警,他們已經朝這裡開了過來,估計十分鐘之後趕到。”
衆人一聽,以章學猛爲首的看守所獄警來了精神,大都蠢蠢欲動,而劉老大手下的高頭大漢們卻是面不改色。
三十米外的賀森一看這陣勢,暗思,這劉老大也夠厲害了,手下的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他現在帶領文刀會與金牙狗、刺驢爲首的海馬幫大幹一場,結局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裡,賀森不敢繼續往下想了。他更堅定了一個信念:必須讓金牙狗與刺驢這幫兄弟早日金盆洗手,若不及時收手,只怕鬧不過越獄而出的劉老大!
劉老大見耿帥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似乎是拿不定主意,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個血性之人,而且你還年輕,在哪兒不是活着啊,聽老哥一句話,可不要明珠暗投啊!”
說着,劉老大朝身邊衆高頭大漢們一揮手,同時指了指耿帥,鄭重地道:“兄弟們,你們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以後不論在什麼地方,不能給這位兄弟爲難!這位兄弟要是有了難處,你們要全力幫忙,不能袖手旁觀!”
高頭大漢們齊聲道:“大哥的話,我們一定聽從!”
劉老大這才笑了,再次朝衆大漢用力一揮手,道:“是時候了,我們上車,走!”
衆大漢正要跟着劉老大上車離去,突然,只見耿帥直起了身,撲到劉老大豪華的轎車前,扯開嗓子,高呼一聲:“大哥——”
劉老大尚未完全關閉的車門徐徐打開。
耿帥撲通一聲跪倒在劉老大身邊,感恩戴德:“大哥,從今天開始,我永遠都跟着你!永遠是你的兄弟!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劉老大放聲大笑:“上車,走!”
說着,一拉耿帥手臂,將耿帥拉上了車。
瞬間,劉老大的車隊招搖而去。
看着剛纔這“感人”的一幕,以章學猛爲首的警察們愣住了。
賀森眼直了。
林雨嘴巴張大了。
吳靜、葉學清呆滯了。
章學猛在想,***,劉老大越獄,相當於放虎歸山,本應成爲劉主任手下得力干將的耿帥,竟然雞飛蛋打,歸了劉老大,這可如何是好?
賀森一拉林雨,笑道:“來,坐下,你還想吃辣椒嗎,咱們再比一次!”
賀森此時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一是耿帥突然掉轉了奮鬥的方向,成爲了劉老大的走狗,劉主任的計算瞬間落空;二是章學猛將要面臨更大的打擊,私放重刑犯這件事誰也袒護不了他!三是章學猛一倒,劉主任還要囂張幾時?
林雨朝賀森看了一眼,扭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吳靜,不語。她這個時候正心煩着呢,吳靜與葉學清能夠及時來到“警匪之戰”現場,都是由於賀森的“通風報信”!更讓她氣惱的是,吳靜一來就用溫柔的眼光含情脈脈地望着賀森,即使在警匪雙方激烈交鋒的關鍵時刻,吳靜的目光也是不停地在賀森的身上掃來掃去。
不僅是林雨爲之氣惱,吳靜的好搭檔葉學清亦是氣歪了嘴,他與吳靜被稱作電視臺的“金童玉女”,追求吳靜已達數年,雖然向吳靜不止一次地表白心中之情,吳靜卻是作出一副霧裡看花的姿態,從未正式向他承諾過什麼,現在,吳靜的癡迷目光凝聚在賀森的身上,這個心胸狹窄的男人如何能夠承受得了?
此時,十來輛武警牌照的轎車、卡車氣勢洶洶開了過來。領隊是海中市公安局的謝副局長。
數十名武警與警察荷槍實彈,迅速控制了現場。一位身着警服的醫生迅速爲章學猛包紮傷口,索性傷得不重,不然,章學猛撐不到現在。
看着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章學猛與衆警察,謝副局長連連呼道:“飯筒,簡直是飯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