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地穴那扇被所有魔獸視爲禁地中的禁地的骸骨大門後面,銀色的巨狼正趴在自己的巢穴中休息。這段時間它太累了,好像從出生到前不久,從來沒有這麼勞累過——爲了一個仙人,值得這麼大動干戈麼?
“王,水晶橋即將搭建好了,可出口的地方遇到了一股在狙擊我們士兵的力量,僵持了將近一個月了,還是沒有人能夠衝破出口。”黑衣的烏鴉怪獸正站在距離巨狼三十丈的地方,即便是這樣,銀狼巴爾所散發出的一股股力量波動仍舊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我們是不是要加派人手進攻?否則水晶橋搭好之後,出口的地方還是被堵塞着。”
空洞的大殿中除了銀狼的喘息聲之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響,烏鴉獸的呼吸很小心的隨着銀狼的呼吸上下起伏,它生怕一個不小心打亂了巴爾的節奏被撕成碎片。
他有點不明白,一向只喜歡睡覺不喜歡活動的巴爾爲什麼會忽然對建設起了興趣,並且要求他們建造一個能夠跨越那條溫水河的橋樑——那條河一直被巴爾視做禁地而禁止任何人涉足,即便是修建橋樑,也絕對禁止任何魔獸下水。
它忽然覺得很可笑——一個魔獸竟然要求修建橋樑,這代表着什麼?難道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了麼?還是巴爾的腦袋出了問題?
或者是巴爾的腦袋有問題,可是他現在卻不敢這麼去詢問。深淵地穴中有自己的規則,王可以隨意的發佈自己的命令,只要你幹不過他,那麼就得乖乖的聽話,別說讓你們去修橋,就是讓你們去鋪路,那也得乖乖照辦,誰讓自己的實力低人家一等呢?
“是麼?那辛苦你們了。”巴爾良久之後才擡起了巨大的腦袋點了點,它一向都是如此懶洋洋的,好像巨大的身軀稍微的挪動一下都會耗盡它的力量一般。“出口的問題,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人堵在我們的出口?我的命令是讓你們在一片無人區開闢出口。”
“王,我們的確是在一片荒蕪的山脈中開闢的出口,您的命令無人敢違抗。”銀狼不快的語氣讓烏鴉怪的汗腺大開,一滴滴冷汗從額頭落了下來:“根據我們所知,這條被開闢作爲出口的龍牙山山脈中應該是沒有任何人居住,並且常年人跡罕至,可不知道爲什麼,我們的出口一打開,就有一羣人死命的在狙擊我們的士兵。到今天爲止,我們傷亡已經過百了。”
“住口。”巴爾好像沒有聽人解釋的習慣,只是簡單粗暴的兩個字就打斷了烏鴉獸的解釋。“我不想聽藉口,我要知道結果——現在我很認真的問你,你到底能不能在橋樑修好之前將出口給順利的打開?回答我可以或者不可以,我不想聽到其他任何答案。”
這天殺的鳥狼!烏鴉獸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誰他孃的知道出口那裡有什麼人?能不能打開出口不是我說了算,老子手下就只有一羣修橋的奴隸,真正懂得戰鬥的魔獸全部都是直屬巴爾統帥,想靠那羣奴隸去打開出口?這話烏鴉獸還真不太敢肯定。
如果給我一羣懂得戰鬥的高級魔獸就好了,那麼我也就不用這麼煩心了——烏鴉獸看着巴爾,心裡暗暗的想着,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了你,坐上王位,然後命令你去給我洗馬桶。
然後烏鴉的眼睛從着站在巴爾左側的安達瑞斯瞟了過去——然後,我一定要將這個小妞弄到手才行。她一直就看不起我,仗着巴爾的寵愛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而且還一直看不起我烏鴉的身份,要是真打起來的話,這小妞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說到安達瑞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越看她越是漂亮,甚至有給烏鴉怪一種感覺——這小妞越來越不像魔獸了。以前安達瑞斯最喜歡使用的毒蟲現在也看不見她攜帶了,甚至連火焰都變成了明亮的金黃色,那股身超階魔獸的唳氣也完全消失了要不是她在深淵地穴修行了這麼多年,現在誰敢說她是一個魔獸?
媽的,這小妞不過是憑臉蛋張的漂亮,這才討了巴爾的喜歡吧?他越想越是惡毒——這兩個傢伙體型相差了那麼大,他們是怎麼幹的?
烏鴉獸越想越是來氣,最後眼光不加掩飾的赤裸裸的掃描在安達瑞斯身上,兩隻慾望叢生的眼睛將安達瑞斯看得是全身上下打了個寒戰。
“我在問你問題,能或者不能!”巴爾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我警告你,雖然說我跟你的父親有深交,但是若是再次再我面前放肆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你要知道,在骸骨之室裡,沒有人能夠逃得過我的眼睛!”
“能!”烏鴉怪臉色瞬間蒼白,銀狼的聲音好像一個重重的大錘落在了他的心裡。“我可以在橋樑修建好之前將通道打開!”
“我希望你不要食言。”白狼擡起了爪子揮了揮,骸骨大門在刺耳的吱嘎聲中緩緩打開,隨着大門的打開,深淵地穴中獨有的陰冷空氣鋪面而來。這間骸骨之室被巴爾佔據作爲巢穴,它的氣息將這些令人煩躁的空氣隔絕開來,身處其中還不感覺到如何,一旦離開,這樣的感覺立刻就佔據了全身。“走吧。在我沒有將你撕裂之前。你要記得,安達瑞斯永遠都是你的頭領。”
“是的,王”烏鴉怪獸恨恨的看了木無表情的安達瑞斯一眼之後,鞠躬退出了骸骨之室。“您會看到橋樑建好的時候,我們的出口暢通無阻。”
在烏鴉退出之後,骸骨大門緊緊的關閉上了,他在外面恨恨的看着這扇代表着深淵地穴權利的大門,有點不甘心,不過不甘心歸不甘心,在實力無法超越巴爾之前,也只能忍了。他一揮手,門外等候的一羣亂七八糟的魔獸立刻跟了上去,和他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骸骨之室中,巴爾凝視着安達瑞斯,良久也沒有說話,它現在閉着眼睛好像在感受什麼一般,仔細的在體味着安達瑞斯的變化。
“你的身體被什麼東西淨化過了,好熟悉的一股力量。”半晌巴爾纔開口感嘆:“這是我遇到過的最精純的力量了,到底是誰給你的?誰捨得將這樣的東西給你?”
“王,我已經說過了,是一隻猿猴。”安達瑞斯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在穿越了空間去到另外一個大陸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場大戰,是在那一次的戰鬥中,一個長相怪異的猿猴給我的。”
“安達瑞斯,你真是幸運”巴爾長長的感嘆了一聲:“你回到了我的故鄉,而我自己,卻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回去看過一眼了。在我還是一個年輕的星宿的時候,我也喜歡滿天到處亂跑,然後跟着一個強悍的主人來到了這個世界”
“主人?王,您曾經有過主人麼?”安達瑞斯漂亮的大眼睛裡全不不可思議,如果這件事情在幾年前聽到的話,她肯定以爲巴爾強大得能量把自己的腦袋都沖壞了。可是自打她去炎黃大陸走了一圈之後,對力量的認知簡直有了質的飛躍。
“當然,我的主人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仙人了。”巴爾仰起了腦袋,眯着眼睛回憶到:“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你甚至還沒有破殼哎,現在想起來都模糊了。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建造這座橋樑麼?”
“不知道。”安達瑞斯老老實實的回答到。“閒得沒事?”
“胡說!”巨狼哭笑不得:“你別以爲最近力量突飛猛進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只要願意一樣可以將你撕成碎片。”
“那我就不知道了。”安達瑞斯無奈的聳了聳肩:“看起來我們這裡不需要任何的橋樑,那條河實力稍微強悍一點的魔獸都能飛過去。如果您真的打算攻擊地面,那麼那些實力不夠的傢伙去不去都無所謂,所以,我以爲您是閒得沒事幹,想讓它們操練操練。”
“胡扯,你不是跟我說過,跟你一起回到這個大陸的,還有幾個可怕的人物麼?”巴爾撓了撓下巴:“或者他們知道我的主人的行綜,所以我要去找它們。”
“那麼這跟你想建橋樑有什麼關係呢?”安達瑞斯撇了撇嘴。“想出去直接就可以飛出去,爲什麼非要建個橋樑開個出口不可?”
巴爾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忽然感覺到這個小鳳凰離自己近了很多,或者自己這麼長的日子之中,真的是殘暴冷酷,朋友越來越少。
“一個世界中有自己的平衡。你聽過曾經的諸神之戰麼?一個代表着混沌的神邸被封印在了星翰草原的地下某處——這個下封印的傢伙,就是我那個該死的主人,他用我的力量在守護着這些封印,而那條融匯了我的力量的封印***,最後形成了一條河。也就是那條暖水河。”巴爾淡淡的說道:“它還有個名字,也叫做弱水河——如果有力量強大的生物進到了裡面去,將我的力量流給切斷,我很難保證能夠繼續封印這個強大的神邸。”
難道這就是巴爾一直也不出骸骨之室的原因?安達瑞斯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