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籬零聽了奇奇格的話笑了笑低聲道:“我自然是信任郡主的。”
一行人被這支馬隊直接帶回了大本營,之後便轉送去了別的地方,但是這路途似乎並不近,前前後後用了半個月纔到,奇奇格大概也猜到了,這是把他們送回了蒙古的都城阿闌,也好,原本她也是要來這裡的,有人護送總比自己來要方便的多。
付籬零等人被連夜送進了巴特爾的府內,巴特爾並不在,幾個人被看守在一個帳篷裡。付籬零依舊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這半個月趕路也讓她很疲倦,被帶進帳篷後,她自然而然地躺倒在牀上睡覺。
奇奇格一把拉她起來,道:“你還睡得着。”
付籬零眨巴眨巴眼睛道:“這半個月一直趕路,都沒休息好,我當然睡的着。”
“你不擔心?”奇奇格問道。
“擔心什麼,這是你們蒙古自己的內政,我不過被牽扯進來的,以前可能還會擔心,但是現在蒙古和東齊聯盟,自然更不會對我動手,沒人比我安全了,我需要擔心什麼呢。”付籬零說道。
奇奇格聽了付籬零這番話,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她有些無奈地看着付籬零躺下睡覺,最終只能坐在一邊等着巴特爾回來。
付籬零早晨醒來的時候,奇奇格等人都已經不見了,只有兩個侍女在一旁伺候着,看見付籬零醒過來連忙上前幫她穿衣服,準備水和早膳,付籬零試圖和兩位侍女搭話,但是她們好像都只會說蒙古語,讓付籬零有些無奈。
但是也沒讓她等多久,她就等來了一位能與她溝通的人。
“王妃殿下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巴特爾笑着說道。
付籬零笑道:“託王子的福,過的還算不錯。”
“小王要先向王妃道歉,奇奇格又逼着您做些不想做的事了,我會訓斥她的。”巴特爾道。
“倒也不算逼迫,是我自願的,王子不必介懷。”說到這裡付籬林頓了一下,“不過王子既然知道我是誰了,能不能送我出蒙古。”
巴特爾聽了付籬零的話面露難色道:“現在恐怕還不行,蒙古現在比較亂,我怕現在送王妃出去會有危險,委屈王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
付籬零大量着巴特爾,巴特爾一副坦然的樣子,付籬零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把他們從邊關帶來的時候沒問題,送回去倒成了問題了,不過現在在人家底盤上,自己也不好點破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吧。
見付籬零不再說要走的事,巴特爾心中輕輕舒了一口氣,笑着對付籬零道:“王妃殿下還沒嘗過蒙古的烤全羊吧,今天晚上小王親自爲王妃殿下烤一隻。”
“那就多謝王子了。”付籬零道。
巴特爾與付籬零寒暄了一會兒,有個下人跑來小聲對巴特爾說了幾句話,巴特爾臉色立馬變了,看向付籬零,有些抱歉地說道:“小王有一些急事先離開了,請王妃見諒。”
“王子不必在意我,有事忙去吧。”付籬零笑着說道。
巴特爾走後,付籬零輕輕笑了笑,就算大聲說她也聽不懂。不過看樣子,蒙古這邊的內政問題還沒有搞定,不知道要爭到什麼時候,奇奇格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難道想用她來威脅她爹嗎。付籬零考慮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這也不關她的事,何必去操這份心呢。
巴特爾算是一位說話算數的人,晚上便趕回來歡愉付籬零的到來,草原上烤全羊牛肉串,羊奶等都擺了上來,草原民族女子能歌善舞,大家圍着跳舞,最後巴特爾拉着付籬零一起去,付籬零剛開始推脫說自己不會,巴特爾笑道:“沒關係,就牽着手隨便跳,沒人會說跳的不好的。”
付籬零看着巴特爾這麼熱情,不好推脫,被巴特爾拉着進了蒙古人跳舞的圈子,剛開始還矜持放不開,結果發現他們根本就沒在意,也慢慢玩瘋了,雖然語言不同,但是付籬零能感覺到他們的善意與熱情,漸漸也就放下防備了。
阿闌與安京完全不同,這裡是草原,大家住的都是帳篷,也不如安京熱鬧,巴特爾爲了掩人耳目,讓付籬零換上了蒙古的服裝,付籬零覺得好玩,想出去轉轉,巴特爾想了一下,讓幾個人跟着她,便讓她出門了。
阿闌的集市有點類似東齊邊境與蒙古的那個交換市場,但是比那裡大了很多,少了安景的各種酒樓,四周都是帳篷,讓付籬零覺得格外新奇,賣的東西也基本都是奶製品牛羊,蒙古人普遍長的比較高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異族的服裝,聽他們說着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付籬零卻意外地覺得有趣,有種離開安京的實感。
正走着,好像看見前面不願的地方發生了什麼爭執,付籬零向來是個喜歡看戲的,連忙往那邊去,卻被一個侍從拉住了,對她說了些什麼,付籬零不解地看想旁邊的少年,少年會一些漢語,被巴特爾派來給付籬零當翻譯。
少年道:“他說前面很危險,讓您別過去。”
“我只是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付籬零道。
少年翻譯給侍從聽,侍從對少年說了些話,少年轉頭對付籬零道:“他說遠遠看到對方是阿古達木大人的部下。”
“阿古達木?”付籬零反問了一句。
“是巴特爾殿下的叔叔,奇奇格郡主的父親。”少年說道。
付籬零撇了撇嘴,心道:直接說是和你們殿下爭皇位的人不就好了嗎。
“我們東齊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趁着現在探查一下敵情不好嗎?”付籬零笑着說道。
少年有些爲難地看着付籬零,他只是懂一點漢語啊,突然來這麼一句,完全聽不懂怎麼辦啊。
付籬零笑着看着少年爲難的樣子,最後道:“就說探查一下敵情唄。”
少年無奈地翻譯給侍從聽了幾個侍從面面相覷,最後想想還是帶着付籬零過去了,付籬零將少年拉到自己身邊道:“等會兒你同步翻譯給我聽哦。”
少年一臉勉強的樣子,最後只能說了句“我儘量吧。”
付籬零暗戳戳地混進人羣中,少年看着她的樣子有些無語,結果似乎是吃飯的時候產生了一些衝突,少年道:“那個抓着人衣領要打架的是阿古達木的得力大將,不過性子比較暴躁,一點事情就出手,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被抓這衣服的呢。”付籬零問道,看那個人穿的衣服,應該不是普通百姓吧。
“是我們蒙古的官員,不過他是中立派,不是殿下的人。”少年道。
付籬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着兩派人吵了一會兒,最後互相揪着離開了,看戲的人都散了,付籬零也跟着一起離開了。
集市並不算大,逛了一會兒付籬零便回去了,回到巴特爾的住處,發現他門前似乎被人把守着,付籬零對少年道:“這是怎麼了?”
少年上前問了守門的大漢,過了一會兒回來道:“好像是王子和郡主在裡面談話。”
奇奇格,付籬零有些好奇,昨天她睡了一覺,醒來奇奇格和她的隨從全部不見了,原本以爲是被軟禁,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付籬零甩了甩頭,千萬別管閒事,等安定立馬離開蒙古。
想到這裡付籬零便身心愉悅地回自己帳篷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巴特爾派人來請付籬零過去吃午飯,付籬零便跟着隨從過去了。
進了帳篷發現奇奇格居然也在,有點驚訝,奇奇格看見付籬零穿着蒙古的衣服,道:“想不到王妃穿我們蒙古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啊。”
巴特爾笑着道:“王妃這是天生麗質,自然是穿什麼都好看的。”
付籬零撇了撇嘴,坐下道:“看來,你們兄妹感情還不錯,還以爲決裂了呢。”
奇奇格表情有一絲尷尬,隨後道:“稱不上決裂,但也稱不上好,反正我現在也沒辦法離開這裡,只能這麼辦着吧。”
付籬零疑惑地看了看巴特爾,巴特爾沉着臉沒說話,最後嘆氣道:“原來我就告訴你待在東齊別再回來了,你不聽,如今怎麼樣?”
奇奇格諷刺道:“若我回來蒙古遇上的不是你,大概也就不一樣了吧。”
巴特爾看向她道:“若你不相信,明天我們試試。”
付籬零看着他們兄妹吵架,自己絲毫不受影響地吃着東西,但是看着桌前的奶製品,牛肉羊肉,付籬零很憂傷,吃一兩頓很新鮮,可是天天吃,誰也受不了啊。
巴特爾突然道:“不合王妃的口味嗎?”
付籬零愣了一下,巴特爾剛纔還在和奇奇格鬥嘴,怎麼就注意到她了,奇奇格道:“安京那裡又不喜歡天天吃這些東西,王妃是吃不慣吧。”
巴特爾恍然大悟道:“是我的疏忽,雖然我們這邊米麪都不多,不過王妃想吃,倒是還供應的過來的,我會吩咐人去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