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籬零聽後垂下眼簾道:“其實也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自己想確定一些事情罷了,既然已經被綁在這艘船上了,就不能等死吧。”
陌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付籬零,小姐又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了,不過陌兒很肯定,就算問了,小姐也不會解釋給她聽,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大概因爲付籬零的話,皇上找安逸王促膝長談了一次,安逸王總算是放下心專心批閱的事,接下來的日子便這麼平淡的過去了,直到發榜的那天。
付籬零自然是在發榜前就知道了結果,看到狀元是蘇嶺南的時候她倒沒太大驚訝,那次安逸王給她看的文章她其實已經猜到是蘇嶺南寫的。然而柯志遠考中了一等進士倒是讓付籬零很驚訝,看來這個書呆子的文章應該寫的不錯,她是從來不覺的那個書呆子會有什麼新穎的觀點的。
榜單發放後一個月,中前三甲的要到殿前接受皇上親自封官,但是因爲蘇嶺南並沒有離開京城,所以接下來一個月他倒也就過的清閒了。
一日蘇嶺南去安逸王府請求見安逸王,看門的侍衛得知他是金科狀元的時候便去通報王爺了。
安逸王最近因爲科舉的事結束倒也清閒了不少,聽到下面突然來報說狀元過來,安逸王皺了皺眉頭道:“請他來書房吧。”下人說了句是便下去了。
蘇嶺南被帶到安逸王的書房,行了禮好安逸王賜坐,隨後道:“看來蘇公子還是有一些才華的,不然也不會中了狀元。”
蘇嶺南道:“王爺誇獎了,不過王爺還記得一個月前的約定嗎?”
安逸王冷聲道:“本我自然不會食言,不過在此之前給你看一樣東西。”說着將一份卷子遞給他讓他看。
蘇嶺南結果卷子看了起來,剛開始還是一臉從容,接着臉色開始變得凝重,一個時辰後他放下卷子看着安逸王道:“爲何這人不是狀元,請問王爺這篇文章是誰寫的。”
安逸王道:“此人並沒有參加科舉,你不是說當年的宰相也不過爾爾,可是當年的宰相就能寫出這樣的文章,你覺的你還贏的了嗎。”
蘇嶺南道:“這文章是王妃寫的嗎?”
安逸王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蘇嶺南反應會這麼快。看着安逸王沒有回答,蘇嶺南知道自己說對了,“王爺能讓我見見王妃嗎?”
安逸王有些不高興地看着他道:“王妃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
蘇嶺南聽後突然笑了笑道:“在下明白,今日先告辭了,一個月後見。”說着站起來行禮,將手中的卷子放在桌子上便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立行道:“這人真不懂規矩。”
安逸王看着蘇嶺南離去的背影沒說話,隨後站起來道:“本王去後院走走,你不用跟過來了。”說着站起來離開了,立行見後笑了起來,王爺去後院就是想去找王府吧,真是的,王爺還是一點都沒變呢。
付籬零前些日子弄了個毽子來,今日正好與陌兒在院子裡踢毽子,安逸王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陌兒報怨着:“和小姐踢毽子一點意思都沒有,最多隻能踢兩個就結束了。”
付籬零一臉不爽地說道:“你居然還敢嫌棄我了啊,那你和那些小丫頭去踢去吧,哼!”
安逸王笑了起來,付籬零聽到笑聲轉身看見安逸王,大概是因爲剛纔踢了毽子的原因,付籬零整張臉紅紅的,比起原來有些蒼白的臉,現在看上去倒是有氣色的多,她帶着笑容看着安逸王,這讓安逸王心裡突然就高興起來,他走過去道:“今日怎麼有閒情踢毽子了。”
付籬伸了伸懶腰道:“反正也沒事,就陪陌兒玩玩。”
“明明是我陪小姐你玩的,你這水平一般別人都不屑和你玩吧。”陌兒在一旁吐槽道。
付籬零白了她一眼道:“你敢說你不是無聊麼。”
陌兒道:“其實我無聊還可以繡繡花什麼的,小姐無聊就只能看書了。”
看着她們倆鬥嘴,安逸王的心情好了起來,隨後道:“經陌兒這麼一說,我好像是沒見過你繡花啊。”
陌兒聽後笑着道:“因爲小姐繡不來啊,我們府上的三小姐,那女紅做的一個好啊,繡的東西絕對都是活靈活現的,小姐以前因爲羨慕有學過,結果繡出來的鴛鴦……”說到這突然大笑了起來,付籬零一臉不爽地看着她。
“像鴨子嗎?”安逸王開玩笑道。
陌兒忍着笑道:“那鴨子至少還是隻動物,小姐繡的老爺一直覺的是個乙字。我們公子還誇小姐蕙質蘭心,冰雪聰明,連繡花都是繡字呢。”
安逸王聽後笑了起來,付籬零眯着眼睛道:“有什麼好笑的,這也是需要天賦的麼,我天生沒有這種天賦我有什麼辦法啊。”
安逸王道:“沒關係,反正王府也不需要王妃來做這些。”
陌兒道:“王爺和我們老爺當年說的話一樣呢,老爺當年是說宰相府也不用小姐來做這些,感覺老爺公子王爺都太疼小姐了。”
安逸王愣了一下,付籬零白了她一眼,隨後看着王爺道:“王爺這會來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來後院轉轉,然後順便過來看看你,不過看來你也挺會自娛自樂的。”安逸王笑着道。
付籬零一臉悲傷,不過一看就知道是裝的,“那也沒辦法,又沒地方玩。”
安逸王柔聲道:“本王並沒有限制你出去,只是爲了你的安全讓你多帶幾個人而已。”
付籬零哀怨地看着他道:“我知道王爺的良苦用心,不過安京我從小玩到大,說實在已經沒什麼新鮮感了。”
“那本王就無能爲力了。”安逸王回答的那叫一個迅速。
付籬零不爽度撅了撅嘴,安逸王笑了笑道:“下個月高中的進士們都會來安京,到時候估計就很熱鬧了。”
被他這麼一說付籬零沉默了一會道:“王爺,我能去妓院麼,沒什麼目的,就是去看看朋友而已。”
安逸王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付籬零,隨後輕嘆一口氣道:“若是朋友接她出來就好,或者直接爲她贖身,留在那樣的地方畢竟不好。”
付籬零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安逸王突然覺的心裡堵了一下,“你說的朋友是上次去寺廟遇到的那個嗎?”
“嗯,正好有些事情想問她呢。”付籬零道。
“那本王派人去把她接來吧。”
付籬零想了想道:“還是不要接來王府了,不然對王爺的名聲不好,鄭家小姐知道了難免會誤會,會給王爺惹來很多麻煩的,既然王爺不讓我去蘭香館,那我在外面與她見面吧,王爺不用去安排這種小事了。”
安逸王本想告訴她從來都不覺的她的事是小事,但是若是這麼說了,她會怎麼想呢,而且會這麼想的自己也很奇怪吧。
第二天安逸王上朝後付籬零便帶着陌兒與兩個侍衛上街去了,付籬零找了一間偏遠的茶樓,要了一間雅間,便讓其中一個侍衛去蘭香館接夏荷姑娘,侍衛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去了,沒多久便帶着夏荷來到了這裡。
付籬零看見夏荷愣了一下,隨即讓兩個侍衛在外面等着,“夏荷姑娘臉色很差了,身體不適嗎?“
夏荷苦笑一下道:“算是吧。”
付籬零道:“姑娘請坐吧。”夏荷聽後行了禮坐了下來,付籬零接着道:“夏荷姑娘最近還有和柯公子來往嗎,他現在還在京城嗎。”
付籬零一提到柯公子三個字夏荷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付籬零挑了挑眉道:“看來姑娘這病和柯公子有關啊。”
夏荷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但是付籬零並沒打算停下來,她接着道:“這次柯公子也中了一等進士呢,想必封官也是必然的,夏荷姑娘原來幫過他,他應該來謝謝你吧。”
夏荷聽後苦笑一聲道:“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回報我什麼。”
“他現在還在安京吧,他在哪。”付籬零問道。
夏荷道:“聽說是被鄭將軍府上的人接走了,安排到了別的住處,大概就是住在將軍府了吧。”
付籬零聽後皺了皺眉,看來鄭將軍的行動很快呢,付籬零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抓到你面前的,今日我就先離開了。”說着推開門帶着陌兒和隨從離開了。
付籬零離開茶樓後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當時柯志遠投宿的那家客棧。進了客棧掌櫃見到付籬零連忙跪下行禮,付籬零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掌櫃我問你一件事,原來住在這的那位柯公子什麼時候離開的。”
掌櫃想了想道:“離開很久了,還是將軍府的人來接的。”
“那住在這的那位蘇公子呢。”付籬零連忙問道。
“王妃找在下有事嗎?”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付籬零轉頭便看見蘇嶺南站在那裡。
付籬零看着他手裡拿着剛買回來的紙笑着道:“蘇公子回來的真是時候啊,讓我吃了一驚呢。”
“王妃會來這種地方纔讓在下吃驚。”蘇嶺南答道,嘴上雖這麼說,但是臉上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
“今日來是有事想和蘇公子商量一下。”付籬零接着道。
蘇嶺南看了看付籬零身邊的侍衛道:“既然如此就請王妃隨我一起上去吧。”說着便帶路走上了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