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聽後點點頭道:“其實芊兒她本來並不姓虞,而是姓宋。”
安逸王聽後便皺起眉頭,昨天付籬零剛和他說了宋將軍的事,今日虞家就告訴他虞美人不姓虞姓宋,再笨也知道這其中的關係了。
看着安逸王的表情,老者道:“看來王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沒錯,皇上冊封的這位虞美人便是宋將軍的遺孤,當年皇上下旨誅殺宋家三族,姓宋的基本都死了,只有這個女孩逃過一劫,被送往我這裡。”
安逸王聽後道:“那麼留這樣一個人在皇兄身邊豈不是很危險。”
付籬零道:“我想都已經危險過了,不過皇上既然知道這件事就會有所防範,大概也是因爲虞美人的出現讓皇上覺的當年這件事有疑點,才讓王爺過來查的。”
安逸王有些無語,根本不是讓他來查的吧,只是讓他來接人,到了江南之後一個密旨告訴他一切聽付籬零的,他從始至終都是處於被動,被矇在鼓裡了,這算什麼啊。
付籬零接着道:“那麼老先生對於當年的事有沒什麼線索呢。”
老先生道:“當年是因爲查到宋將軍的家中有與蠻夷來往的信件,從信件的內容來看,都是些叛國通敵之事,所以宋家被滿門抄斬了,這其中所經歷的時間不足半個月。”
安逸王聽後沉默了,老者道:“王爺也覺的很奇怪了吧,這是一個大案子,爲何了結的這麼快,僅僅只是信件,沒有進一步去調查就這麼滅了宋家三族,不覺得草率了嗎,而且當年皇上年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鄭將軍處理的,您不覺的他這有點欲蓋彌彰嗎。”
安逸王聽後有些不舒服,老者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鄭將軍的陷害,他沒有做這種事的理由吧。老者大概看出了安逸王的心思,笑了笑道:“當然,這只是老夫的一面之辭,王爺還是要考慮清楚好啊。”
付籬零聽後笑了笑道:“今天王爺似乎知道很多了呢,就這樣吧,很多事王爺還要細細理理纔好啊。”
老者笑着道:“也快到中午了,不知王爺是否賞臉在府上吃一頓便飯嗎?”
安逸王道:“這樣太麻煩了。”
老者道:“能請到王爺是我們的福分,怎麼能說是麻煩呢。”
“那就有勞先生了。”付籬零搶先一步回答,安逸王看了看她也沒再說話,之後三人便走出了書房,付籬零道:“先生,我可以在府上轉轉嗎,反正還沒到吃飯時間。”
老先生笑着道:“若是付姑娘不嫌棄的話,請隨意。”
付籬零拉着安逸王便離開了,安逸王有些無語地看着她道:“這樣在別人的府邸裡亂轉不太禮貌吧。”
付籬零笑着道:“從我小時候,我爹就經常給我講一些江湖上的故事,但是我一直沒有親眼見過,這位老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哦,只是年紀大了金盆洗手了而已。”隨後轉身看着安逸王,兩眼放光道:“江湖大俠的府邸啊,肯定和別人不一樣,不看看不是太虧了。”
安逸王看着她這個表情笑了起來,也就沒再說什麼。兩人逛了一會就有下人來請他們去吃飯了,飯桌上付籬零問道:“老先生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吧,以前我聽我爹說過很多江湖上的故事,就特想看看江湖上的人怎麼樣,可是剛纔逛了先生的府邸,感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老先生聽後大笑起來,隨後道:“那付姑娘是想看到什麼呢。”
付籬零沉默了一會道:“比如什麼練功房啊,什麼禁地啊,裝了很多機關啊什麼的。”
安逸王汗顏了,果然是聽故事聽多了,老先生道:“姑娘說的這些倒是有,但是我這裡是沒有的,一般門派裡纔會有這些,防止門派內的武功秘籍被盜,至於暗器,姑娘可以去西南那個地方找,會有一些發現的。”
付籬零道:“我怎麼可能會去那麼遠,來這裡都是很奢侈的事了。”
老先生聽後沉默了,過了一會道:“那芊兒在宮中更難出來了吧。”
安逸王聽到老先生這麼說,知道他是擔心虞美人,正想開口安慰幾句,不想付籬零卻搶先一步說了,“什麼是更難啊,是根本不可能吧。”
安逸王聽後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有這麼安慰人的嗎。但老先生聽後卻大笑起來,“有意思,像姑娘這麼直接的,老夫這輩子還真遇到的不多,一般只有孩子纔會有這樣的直率啊。”
付籬零笑着道:“我說的是事實,而且老先生自己心裡也明白麼,那麼那些假惺惺的安慰就不需要了吧。”
老先生笑着捋着鬍子道:“姑娘說的極是,能遇見姑娘老夫真覺的三生有幸啊。”
安逸王看了看付籬零,確實,有時候覺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有時候又覺的她像孩子一樣率真,真的讓人又恨又愛啊。
吃了飯付籬零便與安逸王一起離開了虞府,安逸王道:“現在還打算去哪裡嗎,還是說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付籬零撇了撇嘴道:“王爺不要老覺的我有事情瞞着你麼,現在我知道您都知道了,不過我倒是無意遇見了一個人,也許他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新的證據呢。”
安逸王有時候覺的不知道付籬零到底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差,隨便出趟門都能遇到人,“那現在去見那個人嗎?”
付籬零想了想一臉神秘地說道:“其實不是人,是鬼哦,所以還是晚上去找比較好。”
安逸王聽後疑惑地看着付籬零,他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就算有,他身爲皇族之人,鬼也應該怕他纔是。
付籬零笑了笑道:“不過王爺,今天晚上我們私下活動,不能告訴任何人哦,要偷偷的出來,不能告訴立行,我也不讓陌兒跟着,怎麼樣。”付籬零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
安逸王輕輕笑了笑道:“好,一言爲定。”
當天晚上,安逸王以要去書房看書爲由騙過鄭墨怡,隨後進了書房,本來想偷偷溜走,怎奈立行亦步亦趨地跟着,最後只能說和王妃要偷偷出去一趟,本以爲立行爲了王爺的安全會不允許,誰知他聽了竟一口同意了,還說要幫王爺打掩護,這讓安逸王納悶了。
安逸王偷偷溜出府衙時,離後面不遠處的拐角看見了付籬零,付籬零在那裡踱步,安逸王走了過去,付籬零見是他道:“王爺,你速度可真慢。”
安逸王正色道:“本王以前又沒幹過這種事情,當然很陌生。”
付籬零拍拍安逸王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沒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
安逸王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還想來第二次啊。
付籬零帶着安逸王去了那個廢棄的宋府,看見封條時安逸王每天皺了一下,但什麼也沒說,跟着付籬零一起進去了。
這屋子倒真有點鬼屋的感覺,裡面比外面陰森的多,現在又是晚上。剛踏進院子,突然一塊白布從安逸王眼前飄了過去,因爲付籬零走在前面,所以沒看到,安逸王連忙伸手一把拽過付籬零,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大聲喝道:“什麼人,出來,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
付籬零先是一愣,隨後輕笑道:“出來吧,王爺他根本不相信鬼的。”
付籬零話音剛落,一個披散着頭髮身穿白衣的人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安逸王將付籬零護在身後,付籬零捏了捏他的手對他笑了笑,走到那人面前道:“我給你帶來一個人,他是現在唯一可以幫宋家洗脫冤情的人。”
那人擡頭看了看安逸王,隨後又看了看付籬零,轉身道:“跟我來。”說着便先走開了,付籬零向安逸王招招手便先跟了上去,安逸王也只能跟上去了。
男子將付籬零他們帶到一間屋子,這屋子正是原來綁架付籬零的那間,想是男子就住在這間。
付籬零毫無客氣地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道:“雖然當年的事疑點重重,但是要翻案就必須有證據,你能提供證據嗎?”
男子聽後皺起眉頭,想了想道:“當年宋將軍死之前有和我爺爺說過一件事,說這事很重要,還說要上報皇上,但這件事還沒說出來便被下令滿門抄斬了。”
付籬零一臉興趣地哦了一聲,音拖的很長,看了看安逸王,對男子道:“那麼你爺爺有和你說是什麼事嗎?”
男子搖搖頭,“爺爺說宋將軍也沒有和他說過,只是接到一封信然後自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發火,間歇聽到什麼怎麼能這樣辜負皇上對他的信任,厚愛之類的。”
付籬零託着下巴想了一會道:“那宋將軍有沒有留下什麼筆記之類的東西呢。”
男子聽後皺着眉頭道:“應該是有的,不過都在書房,來抄家的時候估計也被拿走了吧。”
“那倒不一定,若真要抄家,宋將軍不會笨到讓別人拿走,如果真有留下什麼筆記,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了。你爺爺生前有沒告訴你將軍喜歡去什麼地方。”付籬零拖着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