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幾天,陳成和楊大姐倆人一直窩在雀婆兒子小診所裡養傷,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文字無彈窗小說網這本而胖子唐波則在那晚楊大姐等做完手術之後就匆匆離開了,走之前他還跟陳成約好了,由他在外面打探消息,等過幾天風頭沒這麼緊了再通知陳成兩人離開。陳成順便還讓唐波去幫忙打聽一下看,斧頭幫其他那些哥們是否還被關在k市的警局裡。
順便提一句,雀婆那晚幫楊大姐做的縫合手術還算馬馬虎虎,打了麻藥後的楊大姐睡了一覺她也就搞定了,原本她還擔心,楊大姐的傷口發炎會引起什麼併發症之類的情況。可好在楊大姐的身體底子還不錯,這種倒黴事兒總算是沒有出現。
在診所裡休息了幾天時間,楊大姐的氣色看去就好了很多。除了受傷的那隻手還必須要用繃帶夾板固定,不能夠隨意亂動之外,其他的一切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要等到拆線則還需一段時間。
而陳成也是在這幾天跟雀婆聊過後才知道,這間地下小診所其實是雀婆的兒子開的,只是因爲她的兒媳婦不是g省本地人,吃完年夜飯後小倆口就趕着坐火車回了她兒媳婦的孃家,所以這幾天都是雀婆一個人在看着診所。她本也沒打算開門做生意,沒想到卻碰到了陳成這個老熟人。
當然了,熟歸熟,陳成倒也老老實實的按照道的行價,按每天五百元的標準付給了雀婆一筆勞務費,大夥算是皆大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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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初八天,早剛起牀沒多久,陳成就接到了唐波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裡,陳成這才得知,原來斧頭幫其他的那些哥們在賭檔出事之後,並沒有跟他一起被押到了k市是跟那一大批賭客一塊直接被扔進了l市警局暫時看管了起來。本來像他們這種聚衆賭博的行爲,把罰款交足了就完事了的,可誰也不知道警方這次究竟想要幹什麼,這都過了近十天了那些兄弟還是一個都沒能保釋出來。
搞了半天,他在k市等的這天算是白等了。要怪就只能怪當初楊大姐過於謹慎,沒敢跟唐波透露太多斧頭幫的情況了。
另外波還到說楊大姐受傷那天晚,警方一共抓到了將近百名東星成員,幾乎把東星在蟠龍區那一帶混的流氓痞子抓了個乾淨,以至於現在東星的高層爲了贖人又是請律師又是花錢打通關節的,忙得是焦頭爛額。這本而k市警方這麼一番整治下來,k市各大小社團的黑幫成員倒是安靜了不少,誰也不敢在這風頭造次了。
唐波把消息打探清楚後,便覺得;成倆人最好是趁着現在風頭正緊,抓緊時間離開k市然等到時候東星的人緩過勁來,可就更難辦了。
陳成仔細想了想然劉他們不是被關在k市警局。那麼自己再在這兒待下去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至於楊大姐手地傷到時候回了l市。隨便找家小診所就能搞定沒必要非得留在這兒讓雀婆幫忙了。
於。他便跟唐波商量好。打算今天就離開k市。本來唐波還想着親自開車把他倆送回l市。不過。陳成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婉拒了唐波地好意。如果讓唐波送。一來麻煩不說。二來還不安全。而且。真要說起來。他對自己跑路地經驗還是比較有信心地。現在這種情況下。離開k市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掛了電。陳成跟楊大姐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再次向雀婆道了謝之後。便離開了這間性病診所。
因爲今天是初八。大部分人都已經收假回單位班了。所以街地人比前幾日要少了許多。兩人到了街。陳成吸取了之前地教訓。第一時間就去報攤買了份k市地圖。然後就在街邊走着邊仔細研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楊大姐見陳成微微有些皺眉地樣子。便問道:“老公。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擔心什麼”
陳成怕楊大姐擔心。解釋道:“小竺。我覺得咱倆回去地話。坐火車和大巴都不太安全。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只是在考慮咱倆能否直接打輛出租車回l市只是。你也知道。很多出租車公司多半都跟一些社團有點聯繫。而且這大過年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願跑這種長途哦。”
“哦,這樣啊。”楊大姐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她忽然欣喜的說道,“老公,你還記得那天載我們去西山的那個姓徐的司機大哥麼我看不如我們乾脆就租他的車子好了。”
“啊”陳成一怔,立刻便想起來了那個樂呵呵的“的哥”,趕緊反問道,“小竺,你還真把那老徐的電話給記下來了”
大姐點點頭,“老公,要不我試着打看他的電話”
陳成暗忖了一下,覺得那哥們還成,便道:“好,那你
話去問問,如果能行,那就最好了。”
大姐應完,趕緊掏出了手機,接連摁下了一串號碼。
趁着楊大姐撥號碼的當口,陳成想了一下,覺得不妥就又補充道:“哦,對了,小竺你就跟那老徐說,嗯咱倆去的是n市,至於車錢,咱就給他雙倍好了。”
“恩”楊大姐先是一愣,不過馬便想明白了過來,陳成這麼小心自然是有道理的。等到了n市,他倆再轉乘什麼車子都無所謂了。
很快,楊大姐就撥通了電話,而那老徐一聽說是陳成夫婦倆人,二話不說滿口子便答應了下來。
老徐也沒讓兩久等,十多分鐘後,就開着車來到了兩人所在的中山西路。
“喲,小姑娘,這才幾天沒見,這手怎麼傷了”等兩人車坐定了之後,老徐一眼就看到了楊大姐手纏着的繃帶,滿臉詫異的詢問道。
沒等楊大姐口,陳成便搶着回了一句:“老徐,不瞞你說,我這媳婦兒不大懂得做菜,這不,切菜不小心倒把自己的手給傷了。”
陳成話音剛落,便覺得腰部一緊,是被楊大姐不滿的掐了一把。回過頭,卻看到楊大姐正皺着鼻子,恨恨的瞪着自己。他趕忙輕輕握住了楊大姐的手,安撫似的把楊大姐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呵呵,小姑娘下次可得心點咯。”司機大哥說着便駛着車子匯入了街的車流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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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才駛出了外環路,來到了出城的收費站,的哥遞過卡讓收費站的服務員刷完後,車子很順利的便往北疾馳而去。過那路卡的時候,陳成還特意往那收過路費的窗口瞥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樣之後,纔算是放下了心來。
不知道不是由於這段時間太倒黴了,陳成都快有點神經過敏了。以至於今天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他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直到車子開了通往n市的高速公路,他才確認自己總算是離開k市這鬼地方了。回過頭再看了一眼那路牌油漆刷着的“k市歡迎你”那幾個大字,想想自己這些天來的遭遇,他忍不住握緊了楊大姐的手,眼神一凝,狠狠的在心裡邊發了個誓:k市,我會回來的
“你怎麼了,老公”楊大姐察覺到了陳成的異樣,從陳成懷裡探出頭來,擡眼柔聲道。
陳成沒說話,只是對楊大姐笑了笑,然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楊大姐那纏滿繃帶的手,久久的不願離開。
繃帶還沒拆開,他不知道楊大姐的手究竟恢復得怎麼樣。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天晚,楊大姐血肉模糊的掌心已經如同一塊燒紅了的烙鐵印在了他的心裡,他忘不了,永遠都忘不了了
是的,他忘不了那個模糊了掌紋的手心,還有那一刀,或許,還有那一筒推向楊大姐手臂的杜冷丁
楊大姐瞧陳成現在的眼神,心知他又想起了那晚的事,便依在陳成懷裡柔聲勸慰道:“老公,你別擔心了,好嗎我的手現在已經不疼了呢。”
陳成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楊大姐黑亮柔順的秀髮,嘴角動了動,卻仍是說不出話來,暗自嘆息了一聲後,他把眼神飄向了窗外,冷冷的對自己說道:“不,小竺即使你現在已經不疼了,可我卻還是覺得很疼,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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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又行了將近十多分鐘,老徐忽然指着西面的一座小山對兩人笑道:“哎,對了,小姑娘,那天你倆不是說要到拿西來寺求菩薩麼有沒有買一尊送子觀音回家裡面供着啊呵呵,我還是那句老話,咱k市西來寺的菩薩可靈驗了。你看這一年到頭,寺裡的香火可沒哪天斷過的哦。”
老徐這話一說,陳成才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見那山頭煙霧繚繞,西來寺的香火顯然是旺盛得不行。
而楊大姐聽到老徐這話,眼神明顯黯淡了下來,幽幽的輕嘆了一聲,久久的沒有回話,看來,她顯是又想起了虛心這神棍說的那番危言聳聽的話來了。
“老公,你說那和尚說的是真的麼”
“小竺,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和尚就是一老騙子,你可別信他說的”
“可我求回來的那尊菩薩怎麼就摔壞了呢,不正應了那和尚的話麼”
“呃,這只是巧合罷了,你別胡思亂想了,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
楊大姐輕聲隨口應道,眼神飄向窗外,望着那香山的方向,臉的愁色非但不減,反倒是漸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