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利還想抵抗到底,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承認那就死定了。貪污**先不說,只是一個勾結黑1社會,策劃主導暗殺領導就夠他吃槍子兒了。可就在這時,打着繃帶,臉色蒼白,蓬頭垢面的黑子被帶了進來,這一下把曹光利抵抗到底的念頭徹底打了下去。
黑子看了一眼二貓點點頭,然後又看向曹光利嘿嘿冷笑一聲:“曹局長,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雖然見面的點不是那麼理想,但我真的很高興。”
曹光利閉上眼睛,身體軟軟靠在椅背上,無力的說道:“把他們帶走,我全交代。”
負責審問的是曹光利死對頭郭斌,此時見到曹光利低頭,很客氣的說起了風涼話:“這就對了老曹,人都會犯錯誤,只要知錯能改就好。你放心,我會向法官求情,爭取能寬大處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求情也不管用。”
曹光利氣得渾身直抖,看着小人得志的郭斌牙齒咬得咯吱直響:“郭斌,我輸了沒什麼好說的,輸了就輸了。但你也不要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郭斌雙手抱胸看着曹光利,譏諷的說道:“不管我的明天如何,但最起碼你比我先吃槍子兒,不是嗎?”
曹光利雙眼血紅,死死盯着郭斌,過了一會,頹然的嘆口氣:“你說的對,我肯定會比你先吃槍子兒,但我一定會在黃泉路上等着你,我們兩個好有個伴。”說完也不管郭斌陰沉的臉色,開始交代犯罪事實……
京城國際機場,一架紐約飛往京城的客機緩緩降落,二十多分鐘後,一名二十七八四,拎着一個簡單揹包的青年出現在機場出口。這個傢伙站在出口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只要已發現情況不對,打算轉身就跑。當他觀察了一會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然後快步走向停車場,接着上了一輛銀灰色的普桑。
“都安排好了嗎?”
司機正是徐向凱,“都安排好了!”說完啓動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
徐向凱一笑:“都訂好了,明天下午三點半的飛機。”
韓庸聽到沈秀美的喊聲一皺眉,推開書房門走了出來,當他看到那名中年人的時候眼角猛地一跳,接着哈哈大笑着說道:“羅主任,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而且這麼晚,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然後伸出了手。
“咳咳咳……”
“讓開!”韓庸聲音很冷,沒有一絲感情的波動。
沈秀美看着韓庸:“你……你說什麼呢?”
“呃!”沈秀美就像被掐斷脖子的鴨子,不哭了,不罵了,也不鬧了。只是愣愣的看着韓庸那扭曲可怕的臉,她從來沒有見過韓庸這個樣子過,她是真的害怕了。
沈秀美在地上爬起來,一臉的溫柔摟住韓庸胳膊:“老韓,其實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跟你吵架,我們好好的過日子。”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沈秀美一蹦多高,跳起腳罵道:“韓庸,你什麼意思?要是沒有老孃,你能有今天?居然往自己老婆身上潑髒水,你***還是個男人嗎……”
青年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在說話。車在平穩的行駛着,大概過了能有一個小時,青年睜開眼看了一下車外,然後又把眼睛閉上,可緊接着再一次睜開,看着車外喊道。
“啪啪啪……”
“啪!”韓庸擡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沈秀美臉上,沈秀美被打得一陣發矇,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臉哭嚎着罵道。
站在前面的一名中年人說道:“我們找韓庸!”
“老孃去哪用你管?”沈秀美臉上的橫肉一陣抖動,臉上的粉唰唰往下掉。
沈秀美冷聲說道:“都幾點了,有事兒明天來!”說完就要把門關上,一隻大手把門擋住,大力的把沈秀美推開走了進去。
沈秀美慢慢站起來,讓開身體,看着韓庸被帶走,過了好長時間纔回過神來,然後雙腿一軟,再一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你要帶我去哪?”
沈秀美捂着鼻子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打開,一陣悶熱的風吹進來,煙霧一陣翻滾被風抽了出去。
“你……你想幹什麼?”
“讓開!”這一次是韓庸說話了。
“孫先生,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下車吧。”
韓庸冷笑一聲:“幹什麼?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也不會跟你離婚。”
“韓庸!”沈秀美怒聲吼道,“你是不是想房子點着?是不是想薰死老孃,好去找那個狐狸精?”說完把韓庸手裡剛剛點着的煙搶過來扔到地上,把書桌上的煙盒拿過來撕碎,接着抓起菸灰缸扔出窗戶。
徐向凱說道:“馬上就到了!”
“夠了!”韓庸一聲怒吼,厭惡的說道:“潑婦!”說完拿起書桌上的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然後揉成一團狠狠仍在地上,整張臉變得有些扭曲,眼中更是閃着殺機,“我的腦袋上被你戴了多少綠帽子了,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嗎?”
青年看着窗外,過了一會突然激動的喊道:“停車,停車!”說着探起身搶奪方向盤。
中年人臉色越來越冷:“我在說一遍,讓開!”
“我不讓!”沈秀美臉上的橫肉一陣抖動,雙手抓着兩邊的門檻就是不讓走。
“哪裡?”青年突然感到一陣心慌,警惕的問道。
林國威雙眼佈滿血絲的看着面前文件,過了一會擡起頭,看着徐向凱笑着說道:“向凱同志啊,這幾年委屈你了。”
“喂,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啊?”沈秀美聲調高昂的喊道。
徐向凱雙臂較力,猛的一打方向盤,整輛車猛然傾斜拐進市局大院,接着一腳踩下剎車,輪胎摩擦地面響起刺耳的銳嘯聲。當車停下來之後,徐向凱推開車門下了車。
韓庸坐在書房內抽着煙,整個房間內煙霧繚繞,他的妻子沈秀美推開門走了進來,被煙嗆得一陣猛咳。
徐向凱笑着說道:“原來的地方你不能在住了,我給你安排了新的地方住。”
“你!”沈秀美指着韓庸,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氣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接着一聲怒吼,雙手狠狠抓在了韓庸的臉上,頓時留下道道血痕。
中年人一揮手,兩名市紀委的工作人員架起韓庸就走。
韓庸看着沈秀美,眼神非常的冷漠,“我說什麼了嗎,你幹什麼這麼急着解釋,又罵又鬧,難道你心裡有鬼?”
羅主任好像沒有看到韓庸舉到他面前的手,一臉的嚴肅說道:“韓庸同志,我是市紀委監察一室主任羅清,有一件貪腐案需要你配合,請跟我走一趟吧。”
青年滿意的點點頭:“明天下午的機票都訂好了吧。”
這時在辦公樓裡跑出幾名民警,快速的把車圍了起來。孫進已經傻了眼,被兩名民警在車裡拖出來的時候,雙腿已經哆嗦成一團,站都站不穩。
“你們幹什麼?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們家老韓!”沈秀美一聲嘶嚎,張牙舞爪的跑到門口,堵住去路。
沈秀美猶豫了一下,“你不要出去,我去開門!”看來這個女人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韓庸被她撓了個滿臉花,要是被外人看到,她的臉也沒出放。
中年人一皺眉,他也聽說韓庸的老婆是個潑婦,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居然敢阻攔執法,膽子夠大的。
“我不讓開!”沈秀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起潑來,“你們憑什麼抓我家老韓,他犯了什麼法?”不要看她像個潑婦一樣整天鬧騰,對韓庸更是沒有一點夫妻感情。但她也不傻,要是韓庸出了事,那她什麼也不是,到了外面誰認識她是誰。
沈秀美愣愣的看着韓庸,想要說什麼,突然外面傳來的敲門聲,韓庸看了看時間,一皺眉:“這個時候誰回來!”
“這麼晚了纔回來,你去哪了?”韓庸滿臉厭惡的問道。
韓庸看着沈秀美那一臉的橫肉,臉上擦着厚厚一層粉,那眉毛描的有筷頭子粗,肥厚的大嘴脣子抹着豔紅的口紅。尤其是臃腫的身材,像懷了幾個月身孕的肚子,更奇葩的是,就這樣的體型,居然穿着大開叉的旗袍,怎麼看怎麼噁心。
“讓開,作爲官員的家屬,你應該知道阻攔執法是什麼後果。”
“老天那,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嫁給了這麼一個窩囊廢的男人,就知道打老婆……”
韓庸看着沈秀美溫柔的樣子,不但沒有感動反而感覺非常噁心,一把推開沈秀美:“行了,以後你願意找你那個乾兒子就去找,我不會干涉,但你也不要干涉我。”
“姓韓的,老孃嫁給你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操持着這個家,你居然不相信我,往我身上潑髒水,老孃跟你拼了。”沈秀美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瘋了似的撲向韓庸,雙手再一次抓向韓庸的臉。
韓庸傻眼了,他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尤其是在他認爲已經安排好一切,可以瞞天過海,萬無一失的時候。
“哼!”韓庸冷哼一聲,“又去找你那個乾兒子了吧。”
沈秀美走出書房,喊道:“不要敲了!”說完打開門,然後就看到門外站着五個陌生人,“你們找誰?”
徐向凱一個立正:“局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辛苦。”
林國威笑着用手指點點徐向凱:“你小子不說實話!”
“哪有!”徐向凱也笑了,“說真的,取得韓庸的信任是真不容易。不過,即使再苦再累也值了。”
林國威感嘆的說道:“這個孫進的身份真讓我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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