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很早就來到了軍區大院的門口,她進不去,所以就只能在這裡乾等。
當她看到晴川鼻青臉腫的走出軍區大院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就在晴川的身旁,一個白衣勝雪,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孩笑吟吟衝她招手。
秦雯頓時無言了,每一次看到慕容雪跟晴川在一起都不是什麼好事,上一次晴川是穿着一身古裝,這一次也是一樣,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穿着情侶裝,很拉風,但是與上次不同的是,晴川整個一豬頭。
“看啥看?沒見過帥哥?”見秦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晴川很是沒好氣的說道。
“帥哥我見得多了,只是豬頭不多見。”秦雯抿嘴一笑,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被誰揍的?”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晴川昂着頭說道,然後一屁股坐進了警車。
秦雯抿着嘴笑着,多看了慕容雪兩眼,然後發動車子向遠處駛去。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直接行使到隔離區外,晴川走下車,慕容雪則跟着晴雯玩去了。而至於小玉,不必說,自然是隱藏在虛空中時刻保護晴川了。
楚慕白的車子早就來了,但是他卻沒有肚子一個人走進去,他在等晴川,現在已經知道晴川就是自己的上司,那自然不敢擺出任何的架子。跟楚慕白站在一起的,赫然便是呼延錦磊,此時一見到晴川,便跟在楚慕白身後,硬着頭皮走了過來。
“麻煩,請你救救我的父親。”呼延錦磊低着頭說道,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晴川的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不用下跪來逼我了?”
呼延錦磊沒有說話,晴川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看也可以,機會只有這一次了。”
說到這裡,晴川也是嘆息一聲,想當初,若是孫思邈沒有出現,自己的母親又會變成什麼模樣?是不是早已經不復存在?見過了生離死別,親自也體驗了這樣的痛苦,他自然不會再願意看到那種生死死別的場面,但是作爲一個醫生,他卻不得不看。醫生也是人,不是神,不是說救什麼人就能救得了的。
再次來到呼延家的別墅,那些磚家叫獸還沒有離開,一個個興致高昂的發表着自己的言論。楚慕白忍不住嗤笑一聲,“別人都已經找到解救的辦法了你們還在那高談闊論,真是一些可憐的老傢伙。”
對於楚慕白的話,晴川並沒有理會,他的話雖然難聽,但是晴川也無法反駁,他也贊同楚慕白的說法。像這樣的磚家叫獸不論走到哪裡都有,就像西遊記裡面的豬八戒,很會說,但是真正讓做起事來,卻只能乾瞪眼,不得不去把自己唆使唐僧擠走的孫悟空請回來。這一刻,晴川覺得自己跟那些磚家叫獸就是孫悟空與豬八戒的關係。
別墅是三層高的,呼延慶的房間在二樓,楚慕白與晴川跟在呼延錦磊的身後向呼延慶的臥室走去。
一走進臥室,便有一陣煞氣迎面撲來,晴川臉色大變,倒退幾步。楚慕白跟呼延錦磊心中驚訝,還不等這兩人說什麼,晴川便轉過身向樓下走去。
楚慕白急忙上前拉住晴川,皺着眉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臥室煞氣太重,如此重的煞氣下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房間裡若不是有什麼煞氣極重的兵器,便是因爲這個臥室的主人自己殺生太多所形成的,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十惡不赦者不救。這樣的煞氣,若是沒有殺過一千人,是絕對無法形成的。”晴川這樣說着,然後嘆了口氣,看向跟來的呼延錦磊,“你去問問你父親,到底是什麼情況,那個臥室,太過詭異。稍有不慎我就會搭上自己的性命,但是你走進去沒事,所以還是你去問一問吧。”
一聽這話,楚慕白急忙向呼延錦磊使了個眼色,“楚兄,快點問問你父親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是什麼兵器的話趕緊拿出來。”然後看向晴川,“呼延錦磊還有個妹妹,她也染上了這種毒,要不,先讓呼延錦磊去摸一摸情況,咱們去治療他妹妹?”
“他妹妹?”晴川皺起了眉頭,剛纔那個臥室煞氣如此之重,險些讓自己着了道,現在又要去看呼延錦磊的妹妹,晴川自然不會願意。
“她也是西城醫科大學的學生。”楚慕白在一旁解釋道,完了又補充了一句,“是中醫二十二班的學生,曾經也參與到罷課當中。”
晴川無言了,中醫二十二班的學生,自己雖然並沒有去那個班上過課,但是卻不能否認自己是她老師這一事實。
“走,去看看。”晴川咬了咬牙說道,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自己的學生生病要是自己還見死不救,那就太有點說不過去了。今後要是傳出去,那自己還怎麼做人啊。
“等等,我帶你去。”呼延錦磊急忙說道,自己的妹妹可是獨自呆在臥室,兩個大男人進去,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後悔也就來不及了。
似乎是看穿了呼延錦磊的心思,晴川心中笑了笑,沒再多說,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自己是救人而已,別人懷怎樣的心思關自己什麼事?
呼延錦磊的妹妹,名叫呼延秀,一個很土的名字,但是人卻不土。據楚慕白說,他曾經還追求過呼延秀,但是被無情的拒絕了。不管在什麼地方,當地兩大世家的子弟交往都是重大的事件,家族要考慮的是利益,個人卻要考慮自己的感情。
當然,呼延秀長得漂亮這是楚慕白說的,但是當走進臥室,看清呼延秀的面容時他登時被嚇了一跳。就像是看到鬼一樣,雙手長滿了膿包,更爲恐怖的是,臉上同樣是長滿了膿包。
“我了個天吶,這就是你說的美女?”晴川很是懷疑的指着呼延秀,然後轉過頭問楚慕白。
“現在皮膚不是被腐蝕了嘛。”楚慕白撇撇嘴,說實話他現在看到呼延秀也感到十分的恐怖,幸虧這是白天,要是晚上見到,沒準就當成是鬼了。
“晴川老師。”呼延秀渾身上下的肌膚幾乎全部都被腐蝕過了,但是此時看到晴川,雙眼之中卻是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又收不到醫藥費了。”晴川心裡面哭嚎着,但是臉上卻並沒有露出不好看的表情來。
“醫藥費,五十萬英鎊,看在咱們認識的份上打個五折,一百萬英鎊吧,讓皮膚恢復到本來的面貌,需要另外加醫藥費十萬英鎊,這樣算下來是一百一十萬……”說到這裡,晴川頓時哭喪了起來,“因爲你是我學生,醫藥費只能收百分之一,也就是一萬一千英鎊。”
“媽的,虧大發了,光成本錢都不夠。”晴川這樣說着,幾個人面面相覷,呼延秀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不是聽說你給學生看病不收錢的嗎?”
“沒成本的不收錢,有成本的就收錢,我們這一門派從來都不做虧本買賣。”晴川搖頭說道。
“一萬一千英鎊,那也要十六萬九州幣呢。居然連成本都不夠?”呼延錦磊有些不相信了。
“你以爲呢,這次虧大發了。”晴川哭喪着臉,三個人面面相覷,卻不料晴川忽然把楚慕白跟呼延錦磊退出門外,“想救你妹妹就在外面等着,先去問你父親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一說完,房間的門便“啪”一聲給關上了。
緊接着轉過身來,狠狠的盯着呼延秀,他心疼,肺疼,肉疼……白花花的錢啊,要是再這樣虧下去,遲早要破產,那時候恐怕自己的師父真的要扒他的皮了。
“脫!”晴川咬牙切齒的說道。
呼延秀愣住了,就算你賠錢吧,也不能這樣啊。
“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需要擦藥。”晴川咬牙切齒的說着,就像是跟呼延秀有深仇大恨似的。
“醫藥費我不要你打折,你給我治療吧。”呼延秀一瞬間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
“就算不打折,想要你肌膚以後不留下疤痕也要脫衣服擦藥,總不能讓我隔着衣服幫你擦藥吧?你以爲我是神啊。”晴川沒好氣的瞪了呼延秀一眼,“放心吧,就現在這狀況,我真的對你沒啥興性趣。你要明白,醫生是個高尚的職業,在醫生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分,每一個人都只是一堆器官。”
晴川大義凜然的說着,心裡面卻也忍不住缺失鄙視自己一番,“這世上要真沒有男女之分,夏天的時候誰還穿衣服啊。”
“你說的是真的?”呼延秀的臉上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
“我說大小姐啊……”
“你才小姐呢。”
“說錯了,我說丫頭啊。”
“我比你大。”
“我告非,這位大嬸,您就趕緊脫衣服讓我給你治病吧。你還是我學生呢,過幾天我就回學校去,難不成我還會把你咋樣?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以後還怎麼給兩個班代課啊?”
“你說的是真的?你還會去教書?”
“……”
呼延秀慢吞吞的脫着衣服,讓晴川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呼延秀臉上嚴重被腐蝕,手上也是,可是身上卻只有那麼零星的幾處。
“全脫了,兩片小布片能擋住什麼啊。”晴川沒好氣的說着,然後右手一翻,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他的手上,淡藍色的液體倒在手上,然後緩緩向呼延秀走去。
“看什麼啊,趕緊趴下,再過一會兒這藥就要滲透進我的皮膚了,藥效在流失啊。”晴川瞪了呼延秀一眼,然後呼延秀趴在□□,晴川帶着防毒手套的大手便在她的身上緩緩移動了起來,一點一點,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透,就連下體也不例外。最後忙完,晴川纔將一碗融化了石末的水遞給他,緊接着又取出另外一個小瓷瓶。
“這個小瓷瓶你拿着,等會兒摻進水了洗臉洗頭,你臉上的膿包明天就可以消除了,至於身上的,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七八個小時就好了。哦,對了,給你的這瓶藥只夠一人份,而且只能用一次,用完後你洗過臉洗過頭的水裡面就會含有劇毒,所以給別人用的想法就打住。可不要害人。”
呼延秀點了點頭,趴在□□,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晴川,“你這到底是什麼藥?成本居然那麼高?”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嘛,這藥我也只有一點點,用一點少一點,我師父帶着我逛遍整個雲省才找到那麼一丁點的藥材,你說成本能不高嗎?這可是我閒着無聊,花費了十幾天的時間才研製而成的。”晴川洋洋得意的說着,但是話剛說完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閒着無聊配置出來的藥液,那能貴得了嗎?
呼延秀徹底無言了,自己都把自己的謊言給戳破了她還能說什麼?不過晴川的臉皮也算是厚的,縱然是謊言被自己的劃給說破也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臉皮之厚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謊言都被自己說破了,你這破藥根本就不值錢。”呼延秀笑着說道。
本以爲晴川回窘迫的低下頭,哪知道他確實搖了搖頭,“你這話就說錯了,這味藥其他的藥材都很便宜,但是裡面卻包含了雙子蒂花,是我師父在天山的一出懸崖上發現的,雖然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是也很難找出第三株來。英國有一家拍賣行曾經拍賣過一株,成交價高達八百萬英鎊,這樣一說,你應該能知道這藥的價格了吧。”
說話間,晴川已經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喂,給我蓋一下被子。”見晴川要走,於是呼延秀急忙喊道,萬一門外有人看到她裸、體趴在□□,那自己就可以死了,一個大男人從一個裸、體女人的房間裡走出來,要是不讓人懷疑發生過什麼那才叫怪事呢。
晴川很是無奈的走過去把被子蓋在呼延秀的身上,然後長出一口氣向外面走去。楚慕白站在門口,見晴川從房間裡走出來,於是一臉怪異的打量着他。
“搞定了?”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歧義,晴川看不到此時楚慕白的神情,但是可以想象,肯定是十分的猥瑣。
“搞定。”晴川緩緩開口,他倒也不怕被楚慕白懷疑,就算懷疑吧,你敢說嗎?
“那邊怎麼回事?”晴川看向距離不遠的呼延慶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