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雲的一隻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他一下暴怒起來,一邊雙手撐着地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一邊嘴裡怒聲大吼道:“你小子吃了豹子膽了,也不問問老子是誰!”
段流雲的腳紋絲不動地踩在他的背上,他覺得這隻腳陰冷的彷彿能將他的血液都冷凍成厚冰,他的身體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開背上的腳。
“你是誰?”段流雲突然輕笑了一下,這一笑邪氣而又寒涼。
“哼,你現在想到問了?我告訴你,我是樑秉生的親侄子,今天你對我做的,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穿灰色西服的男人雖然被壓在了地上,但口氣仍然很狂妄。
“樑秉生?”段流雲輕挑了一下眉。
“本市公安局局長,”賀經理接口回答道。
“噢……”段流雲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兩手相握起來,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轉動起另一隻手的小拇指上的一枚銀色的戒指。
和穿灰色西服男人一起的另一個穿咖啡色西服的男人剛纔一直沒說話,在看到段流雲把他的同伴壓在了地上,他剛準備上前阻止,可是當他看到段流雲手上的戒指時,臉色突然驟變,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眼裡露出了驚恐之色。
段流雲慢慢蹲下身,眯起眼睛望向地上穿灰色西服的男人,眸瞳裡的陰冷之氣叫人不寒而慄。
“阿奇,把我這裡的規矩再告訴一遍這兩位客人,”段流雲沒有回頭地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阿奇挺直了腰,語氣肅聲道:“告客戶書:本會所繫爲大家提供娛樂休閒之所,請所有進入本會所的客人必讀兩條約定:第一,本會所不提供任何**服務,也絕不允許外帶人員進入會所進行**服務,如經發現,請客人自行離開;第二,本會所絕不允許出現任何與毒品有關聯之事宜,如經發現,本會所將會進行清場處理,請大家嚴遵此兩條約定。”
“此告客戶書,在會所的進門處,點餐單上及每位客人的vip服務卡上均有告知說明,”阿奇說完望了一眼段流雲,見段流雲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他便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什麼狗屁規矩,老子到這裡來扔錢給你們,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小子,你快放開我,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穿灰色西服的男人仍然囂張十足地嚷叫道。
“是嗎?那我們來看看怎麼個兜着走,”段流雲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突然撿起地上被摔成了半截的酒瓶,狠狠地扎向穿灰色西服的男人平放在地上的一隻手上……
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慘叫一聲,他身後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眼裡露出了恐慌之色,身體往後又退了一步。
段流雲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地上的人,縮在沙發旁邊的兩個女人深身都開始發抖起來。
不過房內站着的幾名服務人員卻均是面無表情地淡漠地看着這一切,受傷的阿奇臉上也沒有露出大快人心的得意之色,而是面色肅容地站立着。
賀經理走到阿奇身邊低語了一句,阿奇點了一下頭側身走了出去。
地上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滿臉痛苦地扭成了一團,眼裡漸漸露出了驚恐之色。
段流雲目光凜凜地投向地上的男人,忽然他手握着紮在男人手上的酒瓶,猛地往上一提,地上的男人又是慘叫一聲。
段流雲手執着酒瓶緩緩轉動着,他的眸色已幻變成了栗色,酒瓶碎裂的端口處沾着鮮紅的血跡,在燈光的映射下,閃着破碎而詭異的光芒,這光芒折射進段流雲的眼睛裡,輝映着他的眸色越發的陰邪。
趴在地上的穿灰色西服的男人之前的囂張之氣已盡失,不知道是因爲手上的疼痛還是因爲驚恐,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站在他身後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終於開了口,聲音卻打着顫:“大哥,對不住啊,剛纔是我們酒喝多了,冒失了,大哥是大人大量,還請大哥別和我們一般見識,請您高擡貴手啊!”
段流雲根本不理睬他,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穿灰色西服的男人。
他這一眼盯得地上的男人深身打了一個冷顫,說話也抖的不成調:“大哥……有話好好說……”
段流雲輕勾了一下脣角,脣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笑容卻輕飄得如三九天的寒風。
地上穿灰色西服的男人的聲音彷彿被段流雲的這個笑容給凍結住了,他哆嗦着竟說不出話來。
“大哥,您看這樣,這些損失全部由我們來承擔成嗎?”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抖着音開口道。
“承擔?”段流雲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對,砸壞的東西和造成的所有損失我們全賠,”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趕緊接口道。
“賠嗎?”段流雲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穿灰色西服的男人。
“賠,我全部都賠,”地上的男人急急開口道。
段流雲淡淡地瞥了一眼賀經理。
賀經理點了一下頭,拿着手裡的對講機:“阿蘭,來‘酉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