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已經來臨,渡過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堅持下去,比永夜活的更加長久!
將夜,薊城城門之上。
(當前成員:風鳴,墨夢,燕沁,女子,風荀。)
白鶴不斷在上空不斷盤旋,一陣子過後徑直向王城深處飛了去。
"怎麼回事?"風鳴看向燕沁問道,白鶴應該會直接到燕雲所在的地方,可是方纔城門上明明什麼都沒有。
燕沁也只是搖頭,頓了頓又道"白鶴是燕雲給我的,或許是他在暗中操作。"
衆人全部鄙視了她一次,不知道就不知道,爲什麼往你父親的頭上推,或許白鶴只是發現了一些動物罷了,它們之間有動作也算不得什麼。
燕沁本來不想開口反駁的,可是一想起燕雲的所作所爲就覺得氣憤,她挽起衣袖露出一條條結痂的傷痕,這些是在獄籠裡面被打的,已經過去了十餘日了依舊沒有恢復,她還用了內力調息才恢復到這個地步。
"單單是爲了他的計劃就把我當做物品,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父親。"
她說的很平靜,正是這種平靜纔是真正的讓人覺得無奈,因爲一個人只有心死了,纔會如此。
是完全已經不對燕雲抱有期望了!
風鳴回頭看着她,道"我能夠感覺到燕雲對你從來沒有起過殺意。"
感覺是每個人都有的,不過很少有人能夠將它們發揮到最大的程度,這是上天恩賜的能力,風鳴對這種能力的掌控已經到了很恐怖的地步。
很簡單的一個比喻,有五條岔路口,四條都死路,風鳴憑藉感覺便可以大概知道該走哪一條。
燕沁沒有說話,她還有無數個理由反駁風鳴的話,只不過那是她的夫君,怎麼能不聽他的話呢。
"只能有這一次。"燕沁幾乎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現在一定想讓風鳴安慰她幾句。
風鳴只是點頭就不再說什麼了,遠遠的他便已經看到了燕雲,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位老人,看樣子真的是老的不像話了。
"藺相如!"墨夢與風荀幾乎是同時開口,並且連語氣都差不多。
風荀他們曾經爲洛銘陛下辦事,所以像藺相如這樣的人他們還是見過的。
"他很不一般?"風鳴起身同時開口問道,他是真不知道藺相如這個名字,甚至聽都沒有聽過。
風荀也站了起來,同時道"先生應該知道趙括吧?"
風鳴點頭,趙括在兵法上名氣頗大,據傳世間能夠比得過他的人都不會超過十個。世人不知其實趙括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所以他只會紙上談兵罷了。
風荀一臉沉重,道"藺相如亦是趙國的人,不過卻是要比趙括厲害很多倍,是一個奇人!"
能被他稱作奇人的,這是第一個!正是因爲如此風鳴的神色也鄭重了起來,這麼恐怖的人物站在燕雲旁邊又算什麼。
他是趙國的人,燕雲又是叫他來攻打趙國,到底是爲什麼?果然,燕雲一切處事都太過神秘了。
就好像一團團迷霧籠罩着他,越是想弄清楚他結果就越糊塗。
"本以爲已經足夠了解燕雲的。"他輕嘆便不再說什麼了。
嘩啦!
白鶴拍打着翅膀落地,激起一陣陣塵土,燕沁第一個跳下去而後就靜靜的呆在一旁,心中卻是在咆哮,我這十幾年都沒有真正瞭解到父親,夫君你就不要開玩笑了……
咻咻~
風鳴他們相繼跳了下來,燕雲在一名女子的攙扶下緩緩向他們走來。
藺相如只能跟在他的後面,本來只有幾步路的距離竟然生生走了一分多鐘!
風鳴倒是平靜,他倒是要看一看燕雲又在打什麼主意。
良久燕雲終於是到了他們面前,風鳴當即開口,道"燕雲陛下看起來龍體欠安啊。"
燕雲咳嗽了兩聲,輕笑道"昨夜淋了雨,被打溼了衣裳。"
隨即他又看向墨夢,道"夫人別來無恙啊。"
風鳴臉色當場就暗了下來,夫人是你叫的嗎?
他當即就開口,道"夢兒沒有什麼事,勞煩燕雲陛下牽掛了!"
燕雲只是一笑,我不過是關心一下墨夢姑娘罷了,畢竟深秋時節像我一樣惹了風寒可不是好辦法。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不過墨夢她依舊屈身道謝,那女子與風荀也是屈身,並且道"尋老夫子他們在聚沙,可能還要等上一些時日。"
燕雲完全沒有介意的感覺,看了藺相如一眼,笑道"其實讓風鳴先生把大家都叫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把一些麻煩事給處理之後,在同大家商量昭鳳的婚事罷了。"
風鳴沉默,這話總感覺是在給藺相如說的一樣,把一些麻煩事處理之後……意思是要他除掉藺相如嗎?
他輕嘆便不再說什麼,扭頭看向燕沁道"昭鳳,還不給燕雲陛下行禮。"
燕沁也沒有說什麼,屈身行了一禮,道"父親。"
本來平淡無奇的兩個字卻是讓燕雲大笑,這一次他是真的高興,昭鳳可是有好些時日沒有叫過他父親了。
!……
大殿內,裡面已經擺好了酒宴,風鳴他們入座,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他看向藺相如,這個人爲何會如此平靜?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燕雲明顯是慢針對他啊。
想不透徹,索性就不在想。
良久之後,燕雲纔看向藺相如,悠然道"昨夜突感不適,還不知道相如先生爲何會到我燕國來?"
居然現在才問藺相此行的目地?風荀心中略微沉思,藺相如定然是用使臣的身份來此,使臣的目地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那手下的人多多少少也會知道吧。
所以說燕雲是故意在這個場合問得,無疑於是給了藺相如一個下馬威。
風鳴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猜到了七七八八,藺相如在趙國是頗爲重要的人物,看情況燕雲這是要拿他當導火線啊。
這樣一來難不成燕雲讓他們來是真的要讓他們去打趙國?可是這怎麼可能做的到……
他不在去想什麼,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藺相如才起身回答,恭敬道"陛下可曾聽過和氏璧?"
燕雲依在龍椅上,一副悠閒的模樣,道"和氏璧啊,傳聞中價值連城的東西,我當然是聽過了。只不過恰巧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玉石了。"
藺相如很是平靜,他捋了捋蒼白的鬍鬚,道"燕雲陛下大殿內燈飾都是由玉石製成,怎麼能稱不喜愛玉石呢?要知道和氏璧那可是……"
他還沒有說要燕雲便已經開口,道"我不喜玉石不過風鳴卻是喜歡,這燕國我都是留給他的,裝飾自然就按照風鳴的喜好了,你還想要說什麼?"
藺相如呆滯良久,語氣也稍微加重,道"風鳴先生的名聲我確實聽說過一些,只不過您說把燕國都是留給他的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豈止是不合適,藺相如想說的其實是有些荒唐,這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也可見藺相如確實不一般,若是其他人早就叩首求饒了。
燕雲沒有表態,從侍女那裡接過一杯茶品了一口。
又緩緩開口,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燕國只有幾位公主,作爲女子之身是不能做燕國的君王的,風鳴先生是昭鳳的夫君,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他的頭上了。"
一邊風鳴他們都有些詫異,雖然知道燕雲只不過是在隨意的赴宴,但是他這個藉口確實有些讓人咋舌了。
藺相如同樣是有一些茫然,久久錯愕。燕雲見狀擡手,道"相如大人先去館驛吧,風鳴先生匆忙趕來需要早些休息,你明日再來吧。"
藺相如也不說什麼,起身行大禮而後獨自離去。
藺相如離去之後燕雲起身大笑輕聲道"方纔那人是趙國的藺相如,風鳴先生可曾知道?"
風鳴點頭,不過他更加好奇的是燕云爲何要把他們叫到燕國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完全就是沒有必要的。
"藺相如代表趙國使臣,他們來自然是求和的。"燕雲開口,就像是知道風鳴的疑惑一樣。
風鳴起身,自然不耐煩,道"陛下請明言,我西單那邊的事一直壓在頭上呢,若是不然便直接回去了!"
燕雲見狀也一臉正色,道"風鳴先生何必動怒,西單的情況我豈會不知道,你以爲戲夢真爲何會離去的?那是因爲我已經派兵百萬去了討伐秦國!"
衆人全部一驚,就是風荀都是一臉詫異。
風鳴呆滯片刻,戲夢真應該就是說的那個人吧,原來燕雲早已經派兵去了秦國了。
"陛下喚我來當真是爲了討伐趙國?"風鳴語氣已然平靜了下來,燕雲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卻是沒有氣憤的理由了。
燕雲點頭,討伐趙國的事自然是當真的,國家之間的事豈是兒戲。
"只不過……藺相如此來求和,帶了十萬兩黃金還有價值連城的和氏璧。"
風荀疑惑,燕雲這話是什麼意思,堂堂燕國恐怕並不會在意十萬兩黃金吧,而且看燕雲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接受的意思。
燕雲大笑,如果只是這樣他定然是不會介意的,不過我在趙國的人告訴我趙孝成王讓藺相如帶來的除了這兩樣東西還有一件,那確實是我感興趣的,不過藺相如卻是隻字未提。
一邊風荀略微詫異,使臣居然私自改變君王的意思?這還真是找死呢,不過……
"陛下,敢問最後一件東西是什麼?"
他雖然不是很瞭解藺相如,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藺相如是不會違逆君王的意思的,畢竟他可是經歷了三代君王的人,並且都受到重用。
燕雲也沒有隱瞞什麼,咳嗽了兩聲才道"趙孝成王要歸順我,這纔是我最期望的!"
衆人呆滯,趙國可是當世最強大的國度之一,居然會選擇主動歸順燕雲?更加詫異的是藺相如居然擅自改變求和的條件……
風鳴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燕雲這話是對他說的,要他也歸順燕國。
西單百姓現在已經是處在了水深火熱之中,有不少人都逃難到了其他國度,燕雲清楚西單的一切,這句話如果是對風鳴說的那就無疑於有一些趁火打劫了。
他直接無視燕雲這句話,很平靜道"所以陛下要我做什麼?"
燕雲又咳嗽了兩聲,看向燕沁道"昭鳳原本能夠幫我許多的,倒是有些想念你了。"
燕沁:……
"秦國一破父親定然就會大舉進攻了吧,呵!"
她說的很冷淡,甚至還有幾分反感,不用想也知道他又要屠城了吧,燕國已經如此強大了,還有去佔領其他國度的必要嗎?
她只是在心中埋怨罷了,因爲該說的早已經說過了無數次,反正一切都是徒勞的。
燕雲做沉思狀,道"昭鳳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對自己有威脅的國度只有除掉才能做到長存。你的仁慈不會帶給你什麼!"
燕雲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不過燕雲主動提及她的怒火瞬間就生了起來。
她自嘲一笑,"父親說的當真是極有道理的,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所謂的仁慈是什麼?"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仁慈,該殺的人她殺了很多,不該殺的人她同樣殺了很多,如果這也是仁慈,那麼到底什麼纔是不仁慈呢?
燕雲沒有回答他扭頭看向風鳴,道"昭鳳還是不會體諒人啊,風鳴先生日後定要好生替我管教纔是。"
"她很好。"風鳴只有這三個字。
頓了頓他走說到,"說起來燕雲陛下到底是何意我也沒有弄明白,趙國對於燕國來過根本算不得什麼吧,畢竟你連秦國都敢進攻。"
燕雲坐在龍椅上長舒了一口氣,平靜道"我只是讓軍隊在距離秦國七裡的位置駐紮了下來而已,畢竟我那些軍隊可不是秦國的對手。"
那些變態幾乎沒一個人都懂得兵法,就算是一百萬鐵騎也沒有把握拿下秦國,我現在不想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叫風鳴先生來的原因,是讓你殺了藺相如,……至於我爲什麼派兵不踏平邯鄲,大概是因爲我不想吧。"
燕雲的眼線遍佈大陸上任何一個地方,他之所以不大舉進攻趙國是因爲他的人在那裡見到了他……
皇,一個絕對恐怖的人,必須隨時提防着,不然他如今的兵力早就滅了趙國了。
皇暗中有一支足以讓任何國度都恐懼的軍隊,燕雲纔不想自己與趙國來個鶴蚌相爭。
"雖然趙國那邊遇到了麻煩,不過其他國度倒算是順利。"
"其他國度?"衆人全部大驚,燕雲的意思不就是說他一次性派了人到每一個國度?
這樣大的動靜居然都沒有一點風聲,還真是恐怖到了極點啊。
燕雲只是一笑,要想在最小的傷亡下攻破一個國度最好的辦法就是裡應外合。他手中可不缺能人,魏國楚國等大國裡面甚至已經有核心人物歸順他了,到時候拿下那些國度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若是風鳴知道他的行動的話一定會很詫異的,魏國不是已經歸順了嗎?
風鳴起身正色道"我想知道其他國度裡面有沒有我西單?"
燕雲搖頭,"方纔已經說了,燕國我都是留給你的,自然不會打你西單的主意。"
風鳴茫然,明明已經到嘴邊的話都直接說不出來了,什麼叫燕國都是留給他的?那不是敷衍藺相如時說的話麼……
燕國費盡心思才把燕國的實力擴大到這樣,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所以這話只需要當他沒有說過就行了。
"說這麼多不就是讓夫君殺掉藺相如嗎?"墨夢嘟嘴,而後直接應允了下來。
按照他所知的藺相如根本就不會武功,要殺他哪裡還用夫君親自上,只需要一個眼神我便可以除掉他。
"呵呵,希望如此吧。"燕雲輕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咳嗽了兩聲,起身離去。
這世間上有兩個字叫變數……
“春暉照眼一如昨,花已破蕾蘭生芽,
唯君顏色不復見,精魄飄忽隨朝霞。”
所謂變數或許比天機都還要神秘,世間一切事物生生死死,都隨着變數而生,變數而滅,它是遷流不住的,所以不但所有事物有生、老、病、死的現象,世間的山河大地有升落,起降的演變,人的心念有喜、怒、憂、思、悲、恐、驚的變化,自然界的時序更是春、夏、秋、冬,或冷、暖、寒、暑的更替不已。也就是說,一切在時間上的事物都不是永恆不變的,時時變幻,過去的已去,未去的未去,現在的已在變幻,而這一切的變幻來去,生死去留都是變數使然。
花開總是在那麼一個固定的時節,可是花謝卻是無法預料,一場大雨或許就能夠改變一切。這場雨便是變數。……
半個時辰後,燕國偏殿。
風鳴房間內,他揹負着雙手靜靜的矗立在窗邊,星河流轉萬物變遷,就連那些人彷彿都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物是人非啊……
"戲夢真真的會回到秦國嗎?"那個人實在是不簡單,看情況燕雲應該要了解 她一些,早知道之前就該問一問了。
如果瑩秀他們出了事又該怎麼辦,他從來這麼無力過,面對戲夢真不敵,一邊還要任由燕雲擺佈。
"真的好累……"風鳴長嘆,當真是渴望回到之前,做一個劍客不是很好麼?現在處處都只能爲百姓着想。可以不用理會他們的話,瑩秀他們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他也有信心找到她們。
"風鳴先生。"門外風荀端着一壺清茶走了進來。
"先生若是覺得累就來喝一口茶吧。"他不緊不慢的倒了兩杯茶水。
風鳴點頭坐到檀木桌旁端起茶杯還沒有喝便聞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他有些詫異,喝了一口,當真是苦到了心裡,嚥下去之後胃中居然都一陣翻騰。
見到風鳴緊皺眉頭風荀倒是笑了,也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道"曉芸之前說過蓮子沏茶很苦,現在看來真的是很苦啊。”
風鳴同樣一笑,你一點表情都沒有居然也說苦嗎?
"不過說起來一杯過後心中倒是輕鬆了不少。"
風鳴擡手又倒了一杯茶,而後輕輕的抿了一口,這一次他沒有嚥下它,而是含在口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口中的苦味居然沒有了,心中的不適也沒有了。
風荀在一旁微笑,開口道"風鳴先生想來已經感覺不到苦了吧?"
風鳴點頭,將茶水飲下,而後又喝了一口,這一次依舊沒有感覺到苦。
"原來如此……"他深深嘆了一聲,感悟頗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從來就是生長在深深的淤泥之中, 經歷了無數的努力它才能夠探出頭,才能夠感受到溫暖的陽光。
不過它怎麼能忘了世間除了陽光,還有黑暗,還有風吹雨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在害怕與孤寂中熬過了黑暗,而後更是結出了一個個果實。還沒有來的急高興,大雨又無情的落了下來。
那瘦小的身體一次次被打彎又一次次的立了起來,而讓它堅持下來的便是那一縷陽光,終於在陽光的陪伴下,在暴風的考驗下,它保護住了果實。
果實與它經歷了這一切,衷心的感激,它哭了、蓮花啊,明明如此脆弱你還是面對一切保護了我……
蓮子就是蓮的眼淚,是它經歷風霜的見證,正是因爲它經歷了無數的風雨,最終它才能夠綻放出無比絢麗的花朵。
正是有這樣的花朵,所以世間纔會如此美麗。
風荀見狀又是一笑,沒錯!其實茶還是茶,味道從來就沒有變,只是已經習慣了它的味道,所以才償不出它的味道。
"苦過後必定能夠嚐到甜,就好像黑暗過後就是黎明,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如果可以我寧願賞花……"風鳴很認真的說到,他現在算是有一絲理解爲什麼幽冥雪這麼喜歡賞花了,而且還是踏馬觀花!
這其中的韻味,只有嘗試過的人才知道。
風荀見狀反倒一嘆,道"當初我求了好久曉芸才告訴我的方法,現在可是無償告訴先生了,竟然會有一些後悔!"
哈哈!
風鳴大笑,蓮花如此普通的東西,又有誰會想到它的作用。
"越尋常的東西就越沒有人重視,就與百姓一樣,千千萬萬的人羣中自然是不乏能人,而風鳴先生要做的就是找到這樣的人。"
國家基本在於民,而國家的強盛卻是在於是有多少像尋老夫子他們這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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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一個人的方法有無數種,最愚蠢的就是讓其他人動手,最聰明的也是讓其他人動手,這要因人而異,燕雲就是屬於聰明人的一列。
\"燕雲陛下讓藺相如明日再來,他的意思就是要我今天晚上就去除掉他。\"
風鳴與風荀皆坐在木桌旁,這一刻風鳴彷彿又是一個劍客,久違的感覺,以至於他奇蹟般地說了很多話。
窗大開着,風荀飲下最後一杯茶水而後直接將銅杯都給扔了出去。
月亮有一半都隱匿在厚厚的雲層中,在這樣的日子死去,藺相如也該滿足了吧。
\"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風荀起身走到窗邊擡手輕輕波動,天空中的烏雲竟然奇蹟般地移動了開,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異常風發。
風鳴看到了方纔那一幕,端起銅杯走到窗邊細細品了起來,最後的一杯自然是要慢慢喝的,……其實蓮子不過是最尋常的東西。
喝了一小口,風鳴把銅杯放到窗臺,看着裡面月的倒影,詢問道\"怎麼做到的?\"
風荀雙眸放出異彩,笑道\"先生好生平靜,我第一次在朽茗面前施展時她那詫異的神情我至今都沒有忘呢。\"
用手剝開了遮住月亮的雲層,恐怕就是聖人也做不到吧……
朽茗是一個極爲沉穩的人,她詫異的表情一定很不錯吧。
風荀只是搖頭,那一日過後她就一直纏着我教她呢……
\"後來呢?\"風鳴難得對一件事情感興趣。
風荀一嘆,眉頭上已然形成了一個“三”字,他悻悻開口。
\"後來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就告訴她了,然後她就當着老夫子的面把我修理了一頓。\"
風鳴右手放在額頭上輕笑了出來,他是知道爲什麼荀不願意提及了,朽茗不說如同欣兒那般知書達禮,不過也絕非會對同伴出手之人,更何況還是當着尋老夫子的面。
見到風鳴都笑了,那他還能說什麼,只能一笑而過。
\"可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風鳴再次追問,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就是幾乎都不怎麼沾邊。
風荀呆滯片刻而後退到了檀木桌旁,原來風鳴先生還不知道?
\"其實不過是一個小把戲而已,我方纔注意到了窗在微微的搖動,也就說明了有風。所以說天上的雲層其實是被風吹走的,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套動作而已,雲飄動的速度並不快,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跟上。\"
就這樣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朽茗知道答案後還以爲我在騙她,所以就……
風鳴微微點頭,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不過倘若已經做了很多次的話要完成這樣一套動作其實是很容易的。
朽茗不相信的原因則是因爲多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簡單。
風荀苦笑搖頭,道\"我確實沒有想到她會被這樣的表象迷惑,即便是告訴了她真像她都不願意相信。\"
風鳴先是點頭,而後眸光一閃。如果可以想到一個與這把戲差不多的辦法除掉藺相如豈不是很好?就算是告訴通知其他人是自己殺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只不過好像很複雜一樣,而且已經快到午夜了,時間完全不夠。
一邊風荀看出了風鳴的異樣,詢問~得知風鳴的想法之後他亦是拍手,確實是一個好想法,只不過應該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吧。
嘎吱~
\"午夜了夫君還沒有休息,是在想什麼?\"是墨夢,她推門而入,見到風荀之後先是一愣,而後看着他點了點頭坐在了風鳴旁邊。
她的身份確實要比風荀要高的多,其實連點頭都是不用的,倒是風荀沒有行禮算是失禮了。
不過墨夢幾乎不怎麼在意這些的,她望向風鳴道\"夫君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是在與風荀先生討論什麼?\"
風鳴幾乎沒有思考就開口道出了殺人這兩個字。
墨夢茫然,不過很快就猜想到了風鳴是要去除掉藺相如,她呢喃道\"夫君直接殺了他不就行了,思考那麼多幹什麼?\"
她是真的疑惑,自己夫君的實力只需要一道殺意就可以除掉藺相如了,而且又不用怕怪罪,反正是燕雲讓動的手。
風鳴依舊搖頭,\"藺相如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就連燕雲也在擔心會發生什麼變數。\"
倘若荀祭在這裡他一定有辦法,那個人除了殺人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了。當然還有一點小智謀,不然早就被人殺了。
如果蛇女在的話她或許能夠用毒殺人與無形吧。
說起來蛇女爲何會不見了,他曾經聞過荀祭,荀祭也沒有理會他。
\"夫君~\"墨夢開口瞬間讓他回神。
她道\"如果按照夫君所擔心話,不管是用什麼方法殺了藺相如都沒有用的。\"
\"額……確實是如此\"風鳴才恍然,即便做到了無痕跡地除掉藺相如也沒有用的,只要他死在燕國那想也不用想應該就知道了吧。
或許不會有人猜疑他,但是這責任絕對會落在燕國百姓的身上,要知道其他國度裡面有不少燕國人的。
藺相如這樣的人物死去,其他國度的人哪一個不人人自危?燕國的人恐怕瞬間會成爲集體的攻擊目標。
他們不敢動燕國,可是動你幾個百姓還是敢的……
墨夢呆呆地看着風鳴他們,當真是疑惑這麼簡單的事用得着猶豫這麼久?
\"咳咳!\"她故意咳嗽了兩聲,而後道\"在他回燕國的途中殺了他不就行了?也不會有什麼人能夠發現。\"
事實上就算有人發現,屍體不在燕國只要不承認不就行了嗎?
望着已然呆滯的風鳴他們,墨夢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得意,繼續道\"最好還要在現場留下一些燕國的東西,到時候就沒有人會懷疑到燕國頭上來了。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燕國四周有不少小國度,他們大多數都與燕雲有仇恨,不過他們自身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撼動穩如山嶽的燕國……
殺掉藺相如在留下燕國的東西,其他國度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會往周邊的小國度猜測,恐怕都以爲是誰要陷害燕國呢。
\"這個辦法應該可以吧?\"墨夢有些不確定,埋着頭連風鳴的臉都不敢看。
良久風鳴他們都沒有出聲音,墨夢只覺得全身不舒服,擡頭小心翼翼道\"這樣會不會有些殘忍了,我還有其他辦法的,要不然摔下懸崖怎麼樣……\"
\"就按照夢兒的辦法!\"風鳴起身,把她抱在懷裡。
風荀見狀只是一笑,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所以說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藺相如送走就行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應允藺相如的求和,然後就可以順利除掉他……
片刻後風荀屈身而後退了出去,墨夢要離去風鳴直接把她抱到了牀上。
\"秋夜沁人,可不要冷到了孩子。\"
墨夢輕笑,夫君竟然也與她開起玩笑來了,不過依偎在風鳴懷中當真是要溫暖許多的。
和氏璧……(本情節有改動)
次日夜,燕雲才把藺相如叫到了城內,早已經設下酒宴。
並且這一次比起昨晚的要盛大不少,除了風鳴他們之外還有不少人。
\"倒是不曾看到樂毅呢。\"墨夢湊在風鳴面前詭異的笑着,結果她的小臉都被風鳴捏的通紅。
不少人直接笑了出來,風鳴先生與墨夢姑娘能夠如此真是羨煞旁人啊。 WWW⊕ TTKΛN⊕ ¢o
當然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只有可能是燕雲,大多數人都還是不敢說話的,甚至連笑容都不敢露出來。
燕雲在最上方咳嗽了兩聲,而後道\"樂毅卻是個人才,幫我平了不少小型國度了。\"
風鳴略微屈身點頭表示尊敬,事實上樂毅這一點當真與他最起初的計劃有些不同。
原本還以爲以樂毅的性格他就是死也不會歸順的,結果聽人說那一天他的二十萬軍隊被團團擒住,若是他不歸順便一刻鐘殺百人。
軟硬兼施他最終沒有幾日便歸順了,燕雲確實算是一個可託付的人。
回神,衆人多多少少能夠與旁人說上兩句話,風鳴身邊亦是有墨夢服侍。相對之下藺相如則有些孤立了一般。
酒宴本就是衆人取悅君王最好的機會,所以有不少人想要趁機與燕雲對飲幾杯。
燕雲也沒有拒絕,一番對飲下來時間便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風鳴在一旁有些冷汗,他讓燕沁去把藺相如叫到了身前。
\"你是昭鳳公主?\"他有些吃驚,昨日他也沒有注意,現在纔是發現。
昭鳳公主的才幹可是不一般,或許可以比肩他了!而此時她居然就這麼恭敬地站在風鳴旁邊
風鳴的名氣他亦是知道一些,不過絕對是無法與昭鳳相比的。
燕沁也沒有太多的言語,稍微行了一禮而後看向風鳴,道\"這是我夫君。\"
藺相如還禮,畢竟按照身份來說昭鳳公主怕是要比成王的身份還要高貴了。
風鳴拿了一個錦墊放到他的對面,笑道\"燕雲陛下身體不適,所以趙國求和之事燕雲陛下交給了我。\"
事實上這是燕雲讓他做的,說自己身體不適……
當真是身體不適的話他現在豈會喝這麼多酒,這完全就是想趁機離開吧~
與此同時燕雲身邊的那名侍女走到了風鳴身邊,道\"風鳴先生,陛下酒醉了,他讓奴婢告訴您趙國之事要好生處理,莫要讓相如大人失望了。\"
她說着還看向藺相如,而後大步走到大殿上,攙扶着燕雲離去。
風鳴只是一笑,燕雲陛下當真是……就這麼急着離去?趙國求和這樣的事他真的就放心自己一個人?
藺相如見狀對風鳴行了一個大禮,而後恭敬的盤坐在錦墊上。
風鳴見狀只得還禮,稍微屈身道\"倒是怠慢了。\"
因爲桌子並不大,本來就是爲一個人準備的,此時墨夢還有燕沁都在一旁服侍,明顯得有些擁擠了。
燕沁在一旁倒了兩杯酒水分別遞給風鳴與藺相如,藺相如的是酒,而風鳴的是蓮子茶。
\"夫君請。\"把茶遞的風鳴面前她便不再說什麼了,偶爾擡手去拈一些吃食。
藺相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看向風鳴道\"酒是好酒,只是不知道風鳴大人爲何單單是飲茶呢?\"
這話其實是有些針對風鳴的,他已然是彬彬白髮的人都喝的酒,你卻是喝茶,這莫不是燕雲陛下特意吩咐過的不曾?
風鳴沒有迴應,墨夢則是輕笑,\"還請相如先生莫言怪罪,夫君他除了醉文軒是不喝其他酒的。\"
藺相如當即不語,他看着的墨夢只能苦笑,沒想到這個女子同樣不一般。
她開口就是莫言怪罪,惶恐!風鳴與燕國的關係明顯不一般,更何況風鳴本來也是一國君王,他哪裡敢怪罪。
風鳴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水而後遞給墨夢,道\"居然對相如大人如此無禮,還不敬大人一杯。\"
他的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墨夢端起銅杯起身,對着藺相如恭敬道\"方纔是我失禮了……\"
藺相如惶恐,連連擺手示意算不得什麼,風鳴大人喝茶就是了。
\"唔,有點苦。\"飲下茶水墨夢呢喃,她本來是不生氣的,不過現在卻是有些生氣。
一臉委屈的模樣,道\"好苦!\"
風鳴見狀只是一笑,而後親自給她倒了一杯,同時開口\"蓮子,最能夠靜氣凝神,對你可有莫大的好處。\"
墨夢完全沒有聽風鳴說那句話,她端起銅杯一飲而盡,緊皺的眉頭似乎在對風鳴述說她的不滿一般。
她當即便給風鳴倒了一杯,笑道\"夫君可也要多喝一些!\"
燕沁在一旁冷汗,對夫君這個樣子真的好嗎?她並不知道墨夢與風鳴可謂是一起長大的,她本來就是這個性格,若不是因爲經歷了三年前幽州的那些事現在恐怕更甚之~
風鳴倒是毫不介意,蓮子茶的味道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比醉文軒還要好一般。
片刻後他放下銅杯,看着藺相如道\"見笑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趙國求和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