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蒼嵐夷景現,鳴是碧空一片紅,
雨落但且養萬物,睥睨江河待他蘇。
至此方知錦池鯉,心似鯤鵬上九空,
末以白鬢空度日,苟焉孱弱唯一嘆:
流年千載憶成空,不見當年望月人,
歸來君兮無言淚,只見春生一空墳。
好一段驚世駭俗的舞。觀看這一段舞,彷彿經歷了奇怪的一生,由深邃中出生,期待中成長,絕望中別離,悔恨中逝世。如果有朝一日他回來了,見到早已經腐爛的只剩下泥土的土堆,甚至連墓碑都已經不在,他會想起曾經有這樣一個人麼?
“我覺得這舞配上『高山流水』一定不錯,不如幾位一同來一遍?”
恬不知恥說出這一句話,除了小羅當真不會有其他人了。
“我記得你也會彈琴?”風鳴看着女子開口,他覺得確有必要看一次這幾者的結合。
“會一點點。”女子應聲的同時,已經起身緩緩向下走去,幾名侍從急急忙忙在下方架好了琴,而後遠遠的退到一旁。
“先生喜歡,這流水彈奏多少遍都行。”風瑾鬱欣聲線靈動,每一句話都讓人浮想連連。
“可是我已經累了。”她最不想讓風鳴失望,可再繼續怕是真的承受不住,流年千載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需要極大的力來控制,生下風蘇以後便不復從前了。
“你先回房間休息,我馬上就過來陪你”幾乎是語凝說累了的同時風鳴就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攬在懷中,果然渾身沁人,這風雪可真不是時候,想到這他不由自主看了風瑾鬱欣一眼,並且帶着些許殺意。
“你陪我。”語凝抓住了風鳴的手,根本不需要等迴應。
…
…
…
“我說,連先生都走了,好像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吧?”說小羅永遠在第一位,不過做法又截然不同,就好比現在,有不少人當真要離去,他卻連動都沒動一下,只自顧自的喝酒。
“走吧,走吧,現在走了,可也要出的了洛城才行呀。”又是幾杯酒下肚,小羅可能真的醉了,臉上開始積累出紅暈。
這話顯然是對幽冥雪說的,也是給所有人提個醒,先生說要殺一個人,你們猜那個人能活多久?
“你喝醉了。”曉芸在一旁註視着他,其實已經考慮很久了,十年前便已經有這個決定,小羅這個人還不錯,至少不會給人抓不住的感覺。
“我也覺得我應該是喝醉了。”
“你就是醉了,我帶你回房間。”曉芸輕笑,一個人承認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事有這麼難?
所謂醉,其實心裡清楚的很,只不過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做法,以至於那些應該爛在肚子裡的話就這麼落到其他人耳裡。
“天機現世,聖人聚出,始作俑者就在眼前,我真搞不懂先生爲何要放過你。”
大殿內人羣涌動,籍此想找到小羅口中的那位始作俑者可不容易,這裡面不乏隱藏的高手,譬如,一直躲藏在人羣裡的莒菱,又或者易容成某位道家子弟的燕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絕大多數人已經散去,慶累與皇同樣離去,仲安則揹着他的琴紋絲未動,風瑾鬱欣原地駐足沉思了片刻後離開,那條冰河與漫天風雪隨着她一同消失。
…
大殿,所剩的人寥寥無幾。
“你覺得小羅口中的始作俑者會是誰呢…”
“酒後之言,相信與否還看自己的想法。”
“有道理。方纔我聽聞先生你是燕國的人,可燕國的人大多數都是燕姓,取其次亦爲曉,何來一個寧字?思來想去我甚是不解,燕仲,曉仲,還有你口中的仲安,哪一個不比寧仲好聽。”
“…………………”
“先生大可不必擔心,我只是個女子,平日裡做些女子該做的事,知道的再多也沒什麼用,你要做什麼對付誰都與我無關,同理我要做什麼也不關你的事,否則定讓你屍骨無存。”
“聖人的血與普通人可不一樣,沒有刺鼻的腥臭味,我已經喝膩了聖人血,你要想給我獻上幾塊肉我自樂此不疲。”
“所以說先生身邊的人真的都很有本事…”仲安眉頭緊鄒,重新架好桐木琴,卻不知該如何下手,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從未遇到的。
…
…
…
…
…
…
…
小羅房間。
託一個人走這麼遠着實需要不少的力氣,更何況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將他甩到牀上可謂用盡了氣力。
“我曾經喜歡一個人,沉着冷靜實力超凡,而你只知道裝瘋賣傻,不問世事,他與你相比不知道強多少倍。”曉芸輕嘆,就這麼仰躺在小羅胸口上。
“風荀?說真的從小我就不是太喜歡他,他這個人有點怎麼說呢……養尊處優?老是以高人一等的眼光看人,不是我刻意說他什麼,你要不喜歡就算了。”
“我曾經喜歡他的就是他高人一等的眼光,現在想起,你還要強上一點。”
“我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小羅苦笑,不是謙虛,是真的比不上!沉默片刻後他繼續道:“我除了逃命比較快好像就沒有什麼優點了。”
“…途中拋下我們獨自逃命的次數也不少……我好不容易想起一點你的好,你非要自己磨滅才甘心?”
“我只是如實…”
“我喜歡你!笨蛋!你身上有的是風荀沒有的優點,善良正值替人思考,風趣溫柔責任,每一點好!”
…
…
…
以後我只想你對我一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