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如在街道上逶迤的走着,忽然,路兩邊的長離花紛紛化爲侍女,揮舞長袖向他圍攻而來。
“嬰如,你又入魔了,速速醒來,不要再殺無辜!”這些侍女用花翎仙子的聲音斥道。
嬰如本能的將那些長袖撕碎,用大掌將侍女身體切割成碎片,衆多的侍女前仆後繼,在的手掌面前都不堪一擊,嬰如一邊廝殺一邊繼續前進,一種從未有過的痛苦卻在他胸中蔓延,和憤怒不一樣,憤怒如火,傾瀉/出去就一切如常,這痛苦卻如蛇,咬住他死死不放。
他力大無窮的往前衝着,殘存的百姓趁機紛紛四散逃走,嬰如切割侍女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在這時,天邊傳來一聲悶吼,獨公子騎着鑿齒,在暴雨中奔至面前。
鑿齒落地,將大地生生蹬出一個深坑。
獨公子立於鑿齒背上,獨眼在蒼茫的暴雨中格外明亮,好似一盞明燈。
“鑿齒,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餵你上千年,每日不曾中斷,你卻總對我心懷二念,罪不可恕,今日我判你吞刑。”嬰如看到鑿齒,雙眼血紅的道。
比起嬰如,鑿齒顯得更加憤怒,雙蹄踏地,發出雷鳴般的聲響,對着嬰如狂吼咆哮,彷彿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隨即,鑿齒仰天一聲大吼,只見它的聲波凝束成線,直接轟在嬰如身上,嬰如頓時被炸飛出去十幾米,撞倒了一大片房屋。同時後背的鎖孔噴出洶涌的血肉,剎那染紅了幾條街。
“該死的狗東西,最討厭你這麼叫!”嬰如的肚子小了一圈,憤怒的叫道。
這時鑿齒撲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住了嬰如胳膊。叫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在整個鎮中響起,暴雨中火花四溢。
嬰如想抓鑿齒,鑿齒猛烈甩頭,將嬰如的身軀如同布娃娃一樣來回摔打,兩頭怪獸在街心翻滾,轉眼間靈丘鎮的房屋又倒塌了一大片。
獨公子落在不遠處的一座高塔上,靜靜的瞧着這一切。
過了許久,他喃喃自語道:“這樣的日子的確不能再重複了,但你選的路若是成功,以後你只會更痛苦。以前你爲別人悲傷,以後你就要爲自己難過了。”說完他身形一動,飛入嬰如和鑿齒爭鬥的旋渦中,拽起兩個人丟向遠處……
……
花香小築內,轟的一拳,一個花瓣構成的嬌軀被砸成滿天花雨。
琉生呼哧呼哧的喘氣,眼皮不住的打架,他不得不用力咬了一下舌根,才勉強清醒一些。
這些花瓣構成的女子雖然不堪一擊,但她們的攻擊卻不容小覷。
琉生被實實在在的打了幾下,胸口後背火辣辣的疼。
這些女子其實並不重要,她們不過是在拖延琉生的腳步,真正叫人感到心驚肉跳的是充斥於整個空間的香氣。這香氣熏熏然,叫人隨時都要沉睡過去。
琉生仗着體內存儲的靈氣,不斷的刺激大腦,才勉強支撐下來,現在靈氣所剩不多,他不得不咬舌根來使自己清醒。但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刻鐘,他恐怕就將徹底沉淪。
老道和十八已經深埋於花瓣之下,一人一猴的呼吸越來越虛弱,這香氣似乎能使人窒息。 他們將在睡夢中死去!
不能再拖了!要儘快從陣法中脫身。
但又確實找不到從這裡脫身的辦法,此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老道了。老道雖然是個半吊子,但至少學過陣法和符法。
琉生一拳砸碎一名侍女,隨後狂奔到老道被掩埋的地方,一腳重重地跺下去。
轟的一聲,花瓣爆開,化爲滿天花雨,仰面朝天一臉猥瑣笑意的老道從花瓣中顯現出來。
琉生拎起他,毫不猶豫的左右開弓,打了三個耳光,老道臉立即腫了半邊,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清眼前的琉生後,大怒道:“你吵醒了道爺的好夢!”
琉生想了想,揚手又是一個耳光抽上去,老道的憤怒瞬間沒了。驚懼的向周圍望了望,隨即慘呼道:“完了!咱們這次恐怕要一起死在這裡了!”
“先別喪氣!你不是學過符法和陣法嗎?趕緊看看怎樣才能出去?”
老道恍惚了一下道:“對呀,我是學過的,你等等,我想想,風師叔最擅長陣法,小時候逼我背過,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嗯,不對不對,大頭盔呀像簸箕,長寶劍呀拄下巴……不對不對,這是童謠……哎呀呀,這麼久不用陣法,早就忘到姥姥家了……”
琉生有點絕望,他就不該把希望放在老道身上!此時也許只有彌金珠了,打開彌金珠,汲取了內中的天珠之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打開彌金珠,內中的力量萬一被花翎仙子收去,豈不雪上加霜?就在琉生決定一試的時候,老道一拍大腿,忽然叫道:“我想起來了,地陣十二,其形正方,雲主四角,衝敵難當,其體莫測,動用無窮……這是攝心地載陣的一種。”
“怎樣破陣?”琉生不由精神一振,一邊繼續破碎那些圍攻的女體一邊問。
老道放目四望,雙手掐動不休:“其形正方,雲主四角,四角皆是死門,生門應在……”他手指一停,朝一個方向一指:“那裡!”
琉生抓出花瓣之下的十八,縱身就朝老道指的方向衝去!
老道咂了咂舌,他還沒說完,他還有一句話,也有可能在相反的一邊,要二選一,結果琉生已經衝出去了。
老道一跺腳,也追了上去,反正二選一,哪條路都是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