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華沒說話,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兩個精緻的小瓷杯,非常小,功夫茶杯那麼大。
封華把杯子拿出來在自己和周鴻面前一邊放了一個,再把藥瓶打開,一人倒了一杯。
金黃色透明的液體帶着一股藥香,和一股難以形容的香氣,一下子就把周鴻吸引了。
賣相滿分,如果便宜點,就衝這味道,他都想包圓了。就算不敢喝,當空氣清新劑也不錯。
越聞越喜歡,周鴻深吸了一口氣,瞬間感覺大腦一輕,困擾了自己很久的渾渾噩噩感覺頓時消散了不少,連午睡被耽誤的隱隱頭痛都消失了。
這個.....
“這一瓶是試用裝,不收費,老先生可以試試效果再說。”封華舉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了。
她得證明這玩意沒毒....不然只有沒腦子的人才敢喝陌生人賣的亂七八糟東西。
就算她親自試了,真正謹慎的人也不會買的。反正她就不會買這種三無產品。
現在就看這藥酒的色、香能不能誘huo住周鴻了。
見封華喝了,周鴻心裡那一點點防備就去了大半。到底是60年代,人心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再說他也不覺得自己值得誰這麼拐彎害他。
幾個兒女...也不會。他突然死了,跟他們的利益有衝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他活着的時候來逼着他立遺囑。
酒香已經彌散開來,周鴻又深深吸了一口,他好久沒喝酒了,有三十年還是四十年了?真是懷念酒的味道啊。
這是藥酒,還這麼一點點,應該沒事吧?
想到這裡,周鴻已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舌頭瞬間被一種舒爽的感覺包圍,整個腦袋都跟着清爽了。
周鴻沒有猶豫,一口把酒乾了。一瞬間像電流從上劃過,整個身心都舒暢了。
“好酒!”周鴻大讚一聲。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突然有種就算現在死了也無憾的感覺。
“我這可是藥,然後纔是酒。”封華笑着說道。
周鴻站起來,感覺了一下渾身舒坦的滋味,點點頭:“真是好藥!給我來10瓶,喝完了再說!”如果好的話,一直喝下去也沒什麼問題。
反正錢嘛,他賺的,他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兒女?都那麼大了,自己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又都有事業,就不要惦記着他的錢了。
周鴻瞬間給自己的財產找到了個好去處。
最近兒女總來找他,商談他死後的事情,讓他非常寒心。但是賺了一輩子的錢,給他們鬧心,不給他們,也沒地方給,總不能扔水裡。
現在好了,花在自己身上,合情合理,身心舒暢。
“這藥酒3天一瓶,一個月一個療程,喝完了,您就能長命百歲了。”封華說道。
周鴻有些意外,怎麼着?就賺10萬美元就收手了?
“是藥三分毒,凡是藥品,都需要有個限度,總吃可就不好了。”封華說道:“不過這是一年的量,如果想調理身體的話,每年服藥一個月倒是不錯的。”
周鴻笑了,小姑娘這話說得實在,可信。
卡洛琳端着茶水走了過來,看到桌子上的酒杯,有些意外。不過空氣裡的酒香混合着藥香,讓不知道藥酒的她有些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酒精,所以倒是沒有責備主人。
她這個管家是非常稱職的,凡是傷害主人健康的事情,她都不允許,主人自己傷害自己,也不行!
封華把酒杯收了起來。
“卡洛琳,去拿10萬美金來。”周鴻對卡洛琳道。
卡洛琳飛快睃了一眼封華,原來是來借錢的?
“不用了周爺爺,先拿1萬就好了,以後我每隔三天來一次。”封華瞄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一個瓷瓶,再拍拍不大的小香包。
她的包裡可裝不下10瓶。
關鍵是,她得找機會常登門啊!她可不是來賣藥的,她是來找人的。
“哦,好的好的!”周鴻非常高興,一次給10萬,按理說對他不利,每一瓶他總不能都嚐嚐。而3天交易一次就沒有任何欺詐問題了。
小姑娘倒是誠信。
卡洛琳雖然聽不懂,但是看主人高興地樣子,痛快地去拿了錢過來。只要主人高興,花點錢算什麼。
封華收了錢,留下一瓶藥,痛快地起身離開了。
目前爲止她還是個賣藥的,藥賣完了不走賴人家就奇怪了。
卡洛琳親自送了封華出來,倒是跟她打聽了一下她留下的瓷瓶是幹什麼的。
封華只說是一種老家產的果汁.....說是藥,她怕這管家不讓喝,還要找家庭醫生來,到時候再爭論、辯證、驗證,周鴻什麼時候能把身體調理好?
他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 浪費了。
封華出了周家,並沒有走遠,而是難得地精神力全開,掃描着過往的行人。
不一會,一輛汽車進入了她的視線,車上坐着一個司機和一對老人,70左右的樣子。
看到那老太太的一瞬間,封華就可以確定她是蔡老太太的女兒,周愛麗,因爲她長得跟蔡老太太真的太像了,起碼有8分像。
周愛麗和旁邊的老人表情都不是很好,氣色也不是很好。
汽車停在周家門口,兩人沉默地下車,進屋。
見到大姐和姐夫來了,屋裡的人表情各異,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椅子上閒閒地招呼了一聲。
連他們身後的年輕人,態度都有些怠慢。
周愛麗的臉色更不好了:“家教呢?你們的父母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到底是沒教?還是學不會?”
衆人.....兩個選項都是坑,選哪個都是自己沒家教。
“大姐,一上來就嗆自己的侄子外甥,家教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吧?”周雅斜着周愛麗說道。
“我的家教是不好,小時候父親忙着賺錢養家,沒時間教我,我又沒攤上個好後媽,進門之後就把我扔到學校不許回家,我連家都沒有了,哪有什麼家教?”周愛麗道。
屋裡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這個大姐脾氣上來了,是什麼話都敢說。
“倒是我後媽親力親爲教出來的兒女,家教也不好,我就比較奇怪了。”周愛麗又道。
衆人的臉已經黑如鍋底。